马致和在婠婠的身边,首先反应了过来,抱起她便往洞房走。那群蜜蜂在背后嗡嗡的跟了过来,马致和除去喜袍使上内力回头一扣,将那些蜜蜂的来势阻了一下,他犹如大鸟一般,在王府里几个起落便到了洞房里。反手把门一关,那群蜜蜂便关在了门外。

马致和看着婠婠那张脸,有些哭笑不得。今日这个丑可算是丢大了,宵鸣的楚王府只怕日后都很难在众番王间抬起头来。

婠婠的声音也哭的有些哑了,曾经想过千百次美好的新婚之日居然是她这一生最丑的日子。她日后该如何见人?她仔细想想,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只是怪在哪里,一时又想不明白。看着马致和的眼神,她便知道日后楚王府里她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一时心乱如麻,哭的更加伤心。

马致和心里也有些疑惑,这群蜜蜂从何而来?为何总是跟在婠婠的身后,莫不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他围着她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仔细看了看,却见婠婠的凤冠下似有什么东西。拉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蜜蜂窝,上面满满的涂满了花粉。

这个东西从何而来?他去接的亲,定南王府里定不会有些东西,一路上也没有人接近过她。他突然想起那一盆水,乔风帮她擦拭衣裳的一幕突然涌上了心头。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心里不禁有些苦笑,古灵精怪的乔风终是忍不住有所行动了。

马致和的心里百转千回,知道她会恨自己,可是今日这一出闹的实在是有些大。他能发现是她捣的鬼,父王自然也能发现,她的处境实在是有些令人担忧。他又有些恨起自己来,自己的妻子在哭泣,不去安慰,心里却在想着其它的女人的安危。

婠婠见马致和半晌没作声,心里有些奇怪,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蜜蜂窝,心里也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怒火中烧,怒道:“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

马致和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当初你把她推下池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会向你讨回公道呢?”

一句话把婠婠梗的说不上话来,怒目圆瞪着马致和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相信她所言,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马致和不愿和她吵架,但是心里实在是难以平静,还是淡道:“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最是清楚,我信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真的发生了而有人从来就不知错。”

婠婠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第一次怀疑嫁给马致和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这简单的只言片语,让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相公的心思原来从来就没在她这里。这次的出丑不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这样的污辱她又如何能够承受的住。相公不帮她出头,她便自己去讨回公道。

门外的蜜蜂已经散去,新房里有水,她又自己洗了把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拉开洞房的门,便要走出去,马致和一把拉住她,问道:“你要做什么?难道嫌丢人丢的还不够?”

婠婠一把甩开他的手道:“这件事情我决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这样的污辱她如何能忍受得了!

马致和却不愿她再去出丑,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只把她气的眼睛瞪的圆圆的,泪水也流了下来。马致和叹了一口气,婠婠今天的丑已经够丢人了,怎能让她出去,她现在的这副模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这件事关系到两个王府的声誉,于公于私他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马致和回到大厅时,众人仿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在喝着酒,吃着菜,但是一见他出来,却是偷笑的偷笑,同情的同情。眼睛环视一圈,也没有找到南烟的影子。

马问天坐在主桌上生着闷气,却也还得对着众人淡淡的笑着。待他看到马致和手上的东西时,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吩咐了一声,便见两个家丁打扮的人往问情轩去了。过得片刻又回来了,便见两个家西带着南烟到了侧厅。

马问天也寻着一个空隙到了侧厅,他笑眯眯的看着南烟,南烟却仿佛见到了一只老狐狸的奸笑。心里微微一惊,虽然有些害怕,但转念间却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到得最后总有办法应对。

只听得马问天冷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南烟朝马问天微一施礼道:“王爷没见过在下,实属平常,在下是世子请回家的画师,姓乔名风。”打太极,谁不会。

马问天冷笑道:“既然是和儿请你回王爷当画师的,为何要恩将仇报,破坏他的婚礼?”声音霸道而又狠戾,字字问在人的心尖上。

若是换做其它人,在这样的问话下只怕已经发软了,但是南烟前世的老板就是一个超级变态,每天都会在办公室里发怒狂吼,马问天的这些话对南烟来讲实在是小儿科。

南烟眉头微皱道:“王爷给在下扣的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小人实在担当不起。世子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又怎会做出破坏他大婚之事?王爷莫不是小王妃出丑的事情下不了台,把小的拉出来做替罪羊吧!”一席话不卑不亢,说的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