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茶,顾名思义,是用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的雪水,和着初春的第一季白梅,泡上一个月,再用来煮顶级的碧螺春。茶中有雪水甘冽,又有梅花的清香。那杜翁煮茶的手法极为高明,就连南烟这种不善品茶的人都觉得好喝至极,清香怡人,入口甘甜,回味无穷白洛飞笑道:“今日真是托郡主的福了,杜翁的茶极难喝得到,更何况是这极品的碧雪清茶。”

婠婠轻抿一口茶道:“白公子已经谢了不下十遍了,再谢下去婠婠都不好意思了。这杜伯曾受过家父的一点小恩,我也是沾了家父的光。”喝茶的样子优雅无比,声音也娇柔清脆。

白洛飞哈哈的大笑道:“既然如此,飞也不再谢了。”

南烟突然觉得这一群人都是演戏的高手,原本以为只有白洛飞是,没料到婠婠也是,太假了,太恶心了。茶再好喝,也喝不下去了。当下道:“天色已晚,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老天爷似乎要跟南烟开玩笑似的,她的话音刚落,天边便响起了轰隆的雷声。这个鬼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

婠婠似被雷声吓到,一下子就钻进了马致和的怀里。

白洛飞笑道:“郡主与世子的感情好的让飞羡慕无比!只是这天快下雨了,我们此时若是回去,只怕会被淋个落汤鸡,不如等雨停了再走。更何杜翁的茶,是这么的难喝道,就这样走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白洛飞的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打落了下来。又是一声响雷,婠婠干脆就钻进马致和的怀里不出来了。

马致和自到杜翁家后,便一言不发,只是神情阴沉的喝着茶。此时婠婠的举动及白洛飞的调侃之语让他觉得万分难堪,斜眼看了南烟一眼,却见她只装做没看到一般,继续喝着茶。

杜翁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年岁不小,却是鹤发童颜,走起路来轻盈无比,根本不像个寻常的老人。杜翁一看南烟的长相,便知她是个女子,再见四人的举止,不禁感到甚是有趣。他的茅草屋也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难得如此热闹。

杜翁笑道:“春雨下起来最是缠绵,依我看来,这雨只怕是天黑之前都不会停了。几个贵人若是不嫌弃,今晚便在我这茅屋小住可好?”

婠婠知道杜翁的茅草屋一共只有三间,一间客厅,两间卧室,杜翁就算把卧室全让出来也是需要两个人睡一间房的。自己与马致和的事情虽成定局,却还是怕夜长梦多,难得有今日这样的机会,又岂会放过?

婠婠笑弯弯的对杜翁道:“只怕会打扰杜翁。”

马致和与白洛飞一看这房间的架构,便知道婠婠打的是什么主意。

当下马致和道:“杜翁是世外高人,若是打扰实在是不妥,我看还是雨小些的时候便回去吧。”

白洛飞却道:“郡主说的甚是,就怕打扰了杜翁。”

杜翁哈哈大笑道:“几位都是贵人,只要不嫌弃我这里简陋,欢迎之至啊!”

南烟一听还要在这里住一晚,只觉得头都大了,有几间房间南烟也早就数过,今晚不管跟谁住一个屋都是一件极为难受的事情。

南烟还没说话,婠婠便道:“如此,便打扰杜翁了。”

直把南烟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耐何。杜翁的家在一片密林之中,只有一条小路进来,若没有马匹的话,只怕走到明天天亮也出不去。更何况天又快黑了,还下着雨,打着雷。

南烟便把白洛飞拉到一边去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又黑,我有些害怕。”

白洛飞黑眸里闪闪发光,眼波流转,温柔无限的道:“娘子有什么好怕的,有为夫在此,就算有猛虎袭来,也不足为惧。”

南烟听到白洛飞这么讲,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却不得不故做小女人状道:“相公,求求你了,我们回去吧!我真的很怕?”

二十一世纪的人说,撒娇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最佳武器,希望能够把白洛飞说服不要在这里住下。

白洛飞又岂会不明白南烟的心思,极为难得见到南烟的这般模样,又如何舍得就此放过她,笑的有些妖孽道:“其实不回去了,为夫是为了娘子的身体着想,你想啊,这雨下的这么大,外面又这么黑,娘子的风寒才刚好,若是再着凉了,为夫会心疼的!”说完,还朝南烟眨了眨眼睛。

南烟怒极,只是现在是有求于人,又不能对他太凶。只得笑道:“我自然知道相公关心我,只是我睡惯了问情轩的床,我在这里睡不着。既然是为了我好,自然不希望我明天顶着个大黑眼圈吧!”说完这些话,南烟自己都觉得恶心至极。

白洛飞心里却笑开了花,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有趣了,一把把南烟抱进怀里道:“娘子若让我亲一下,我便带你回去,如何?”

小人,绝对的卑鄙小人,不过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来讲,一个吻也算不了什么,亲就亲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斜眼间,却看到了白洛飞眼里那一抹捉弄的笑意,南烟顿时明白了他不过是在捉弄自己。

南烟眼见白洛飞的嘴越凑越近,右手握紧了拳头,心里冷哼一声,你若真的敢亲我,我就让你变成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