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发誓,自己是宁愿死也不想再见到那个人。想起那日他劫持自己,以及对自己的捉弄,还有逼不得已的成亲,南烟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

没错,那人就是韩子之子,南烟的相公,白洛飞。

白洛飞将南烟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南烟面色苍白,了无生气,直把白洛飞吓的不行。在家丁的指引下,急急忙忙把南烟抱回了问情轩。

池边只留下恼怒婠婠及谷兰,婠婠暗骂:乔风的命也太大了,这次你躲过去了,下次可没这么幸运!

白洛飞把了把南烟的脉搏,知道没有大事,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她已不在了,没想到她还活着。心里激动不已,这半年多来的自责,今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暗道:上苍待我不薄!

南烟除了全身累的慌和满肚子的池水,身上还到处都是被竹竿捣的伤痕。又累又冷,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见到白洛飞。

好在南烟平日都有束胸,否则女儿身早已暴露。

一到问情轩,白洛飞便叫丫环们帮她去拿烧些热水,拿换洗的衣裳。笑晴一看到南烟这副模样,吓得赶紧去准备姜汤。

白洛飞笑道:“还不醒来,再不醒来我也不介意亲自帮你更衣。”

南烟一个激灵,要他更衣的话只怕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当下无可奈何的睁开了眼睛,很鸵鸟的装作毫不相识的模样道:“公子是谁?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希望能蒙混过关,不要等明天了,一会换好衣裳后便走。

白洛飞的眼里闪过一丝趣味,天下间只怕也只有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刚才把他救起来的时候,别人都叫他乔画师,不知道这次她在楚王府里是做什么的,她会画画吗?实在是有趣。当下笑道:“乔姑娘不认识在下吗?”

南烟心道:鬼才想认识你,看到你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等等,他刚才叫自己乔姑娘,难道他认出自己的女儿身呢?认出女儿身自然也就认出自己是莫南烟了。南烟再度吓了一跳,但想想自己那样掉进海里,那样命大的人必竟不多,干脆来个死不认帐吧,这天下间相似的人多的去了。

南烟看看自己虽然衣裳尽湿,但是并未露出什么曲线来。当下正色道:“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我虽然长的瘦弱,但也是堂堂的男儿身。”

白洛飞嘴角微微的向上一弯,眼眸里尽是笑意,悠悠的道:“既然如此,我看乔公子全身湿透,又没什么气力,不如我帮你宽衣吧!”

初春的天气,泡了那么久的凉水,现在又被白洛飞这般戏弄。南烟的身子骨本不是很健壮,此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南烟只觉得头越来越重,白洛飞要是不在身边的话,早把湿衣裳换了下来。听到白洛飞的这句话,南烟只差点没气的背过气。

白洛飞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知道此时不是捉弄她的时候,还是赶紧让她把湿衣裳换下来要紧。当下便笑道:“你既然不愿意我帮你宽衣你便自己宽衣好了,我出去便是。”白洛飞为救南烟他的身上也全湿了,也该去换身衣裳了。

南烟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么走出去了,当下也想不得太多,把门锁上,便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刚换好便觉得支撑不住了,“啪”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白洛飞换好衣裳后在门外听到响动,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刚好笑晴端着姜汤过来,见门反锁,便和白洛飞一起将门撞开了。笑晴见南烟一动一动的躺在地上,吓得不行,忙去找马致和请大夫。

白洛飞见南烟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轻搭她的脉搏,气息奄奄。心里担心之极,之前的那次让她掉进海里,已经让自己后悔了良久,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

白洛飞轻握南烟的掌心,输了些内力进去。南烟的气色似乎好上了一些,白洛飞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骂自己,早知道她冻成这个样子,说什么也不去会惹她生气。看见笑晴端过来的姜汤,喝些姜汤对她应该会有好处。

可是白洛飞试了好一会,都没有把姜汤灌进南烟的胃里,倒把锦被上弄湿了一块。白洛飞皱了皱眉头,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对着南烟的嘴喂了下去。

笑晴带着马致和及大夫赶到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马致和的脸瞬间比墨还黑,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怒火。马致和刚和父亲拜完祖宗,听得笑晴说南烟落水了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没料到看到的却是让他无比生气的一幕。

笑晴吓得拿在手里的准备给南烟擦身子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

那个大夫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到两个大男人嘴对嘴,他的嘴巴也不由得成了O型。

门口的脚步声白洛飞早已听到,看到了就看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南烟也是他的妻子。

南烟要是知道白洛飞的所作所为,估计会大骂他是色狼。若是知道他心安理得的想法,估计会拿刀来砍他。必竟在南烟的心里,奉旨嫁给白洛飞是权宜之计;在船上和白洛飞拜堂成亲,是无计可施。

马致和强压住怒火,问道:“白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白洛飞见马致和的神情紧张,又听闻南烟是马致和带进王府的,心里早就不太舒服。在朝京当了八年的质子也不是白做的,当下神情委亵道:“我见这位公子细皮嫩肉的,好生喜欢。她一直在叫好冷,我便好意喂他喝些姜汤。这有何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