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撕杀将钟云山的人马阻隔在苍浪河畔,一时间竟再也没有人敢渡河!他们一时也想不明白那明明看起来极厚的冰层,怎么可能说裂开就裂开!
那条看起来极为温和的河流,在那天晚平生生吞噬了朝庭几千人马!
钟云山站在河畔看着那冰层断裂的情景,顿时明白凌州早有所备,他这一次精心准备的进攻又能成了泡影。心里终是有些不太死心,亲自擂起了大鼓,命众将士涉水而过。
只是在那寒风四吹的深夜里,朝庭的大军竟无一人敢再渡河!副将军齐喜在旁道:“王爷,就连老天爷都在帮着凌州,否则那好结的其厚的冰又怎么可能会裂开,我们还是想其它的办法吧!”
钟云山不理他,依旧擂着鼓。
齐喜叹了口气道:“王爷,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也有怨,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容不得我们的强攻啊!凌州的地形我们不熟,若是再这进攻的话,只怕会损兵折将!”
钟云山依旧擂着鼓,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齐喜心里着急,看着他道:“王爷,我们这些人马都是跟着你出生入死的,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众兄弟命丧于此吗?皇上他生性多疑,而且忌贤妒能,我们就算拼命攻下凌州只怕也不会受到嘉奖。属正心里有一事一直想对王爷说,却又一直觉得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里我就算是冒死也要把心里话说出来!”说到这里,他让左右尽数退下。
钟云山不理他,眸子里却泛起了一丝寒气。
齐喜咬着牙道:“王爷放走了贤王,又兵败大乌山,在皇上的心里,只怕早就认定王爷心存谋反之念,这一次名义是攻打凌州,实际上只怕是想让王爷和凌州拼个两败俱伤,他好从中获利。这一次王爷虽然为一军的统帅,可是皇上却给王爷设了一监军刘长征,这几次攻城都是王爷你的亲信去攻打,而他们只在旁看着,我们赢了他便命人前进,我们输了他便在旁说着风凉话,这一次渡河,又是我们的人打前锋,王爷,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马只怕都会被打光!”
钟云山的手总再不再擂鼓,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齐喜,齐喜咬着牙道:“还请王爷为我们众兄弟想想!”
钟云山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齐喜定定的看着他,似下定了决心道:“我请王爷杀了刘长征,让朝庭的军队做前锋去攻打凌州!他们若是赢了,我们便是大功一件,他们若是输了,我们还能保存实力,就算日后回不了阳城,我们这几万人马也可以占据一城,称霸一方!”
钟云山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冷冷的看着齐喜,齐喜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跪倒在地道:“请王爷三思!”
钟云山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紧接着暴怒道:“齐喜妖言惑众,动乱军心,来人啦!把齐喜给我捆起来扔进大牢!”
两个军士从旁窜了出来,将齐喜拖了下去,齐喜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大声道:“王爷,你今日里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但是皇上他真的不是明君,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几万人马会尽数耗光!”
钟云山冷冷的道:“齐喜有谋逆之心,不用押进大牢了,直接拖出去砍了!”
“王爷,你今日里杀我,终有一日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齐喜一边走一边大声喊,只是声音很快消失寒风里,刀斧手的刀已将他的人头砍落在地。
刘长征听闻钟云山将齐喜砍了,走过来赞道:“王爷圣明!”
钟云山满脸怒气的道:“齐喜跟在本王的身边已有十年,却没料到这厮早就存有谋逆之心!今日里斩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刘长征道:“王爷对皇上的一片忠习,臣一定会如实禀报皇上!”
刘长征退下之后,钟云山的脸上满是无奈之情,下命让所有渡河的士兵全部撤了回来。
夜黑如墨,钟云山靠在床上夜不能寐,望着那一盏昏黄的油灯暗自出神,营帐外传来一阵响动,他的眸光微微一敛,便见得四个身着铠甲的将士走了进来。
四人的脸上满是忿忿之色,却又敢怒不敢言,眼里还泛着红,显然是刚刚哭过,钟云山寒着声道:“你们这么闯私闯本王的营帐做什么?”
为首一人道:“王爷,我们四人连同齐喜跟在你的和身边已有十年之久,齐喜今日和王爷所言都是我们五人私下里商定的话,这些年来,王爷跟在皇上的身边,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皇上的性子,王爷比起我等来更要熟悉,他连自己的同胞兄弟都能痛下杀手,更何况是对王爷!我等本盼着齐喜今日所言能将王爷点醒,却没料到反害得他失了性命。事已至此,我等也不敢多说,只是觉得从今往后再不能跟着王爷了!今晚深夜前来,便是来向王爷辞行的!”
说罢,四人齐齐的跪在地上道:“王爷,请多保重!”
钟云山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你们深夜前来,就是想向本王说这些?你们可知道今日里在那种情况下,本王将齐喜斩了心里又有多痛?”
众人微微一惊,为首之人道:“王爷的意思是……”
钟云山咬着牙道:“这一仗有多危险,本王比你们更加清楚,沈逸枫是什么样的对手,本王也知道,皇上的猜忌之心,本王比起你们来更有体会。可是有些事情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对外人言,你们只知道刘长征是监军,却不知他的手边有皇上派来的十大高手,而且他的营帐里还养了几十只信鸽,每天都如实将这里的战况向皇上禀报,本王今天若是不杀了齐喜,你们明天就会跟本王一起共赴黄泉!”
众人再次大惊,有些错愕的看着钟云山。
钟云山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现在各地的番王都在占地为王,而本王虽然是个王爷,却没有自己的封地,没有封地,就没有根本,我纵然有些心思却也没有立足的地方,要想占地为王又岂是一件易事?我若是有其它的异动,私不留神便是全军覆没,你们可曾想过后面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