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了,后来经人提醒才知道他爱上了她。他想起沈浩轩曾对他说过的话:“男人在没有遇到心上人之前应该好好享受快活的人生,而在遇到心上人之后就要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也想起米多多的话:“儿子,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要把她抢过来!”

而他和明夏之间,便有了种种掠夺,而他越是霸道的想要占有她,想要威胁她,她却逃的更远,更加强讨厌他,事情进入了恶性循环。

这次的危机一来,他知道凌州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他希望明夏能留下来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共渡难关,却又怕她受到伤害想让她离开凌州。每日里见到她那张如同寒冰的脸,他就知道她过的并不快乐,于是他便告诉自己,或许真是该放手了,不再免强她做她不愿意做事情,却也拿了他一生的幸福做赌注,他知道她若真的离开只怕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他终是选择极有心机的在钟云山大兵压境的时候放她走,如他所愿,她真的回来了!

当他在黑夜里看到她站在的辽南王府的那一刻,那份喜悦,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次的事情终于让他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他聪慧无双,在明夏之前从未爱过人,骄傲如他,根本就不懂爱。

沈逸枫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明夏,心里顿时升起千万种感触,见她两颊的秀发微微散落,伸手想替她将发拢到脑后,却见到她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戒备,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在半空的手终是缩了回去。两人打打闹闹至今,他也看得出来她不喜欢他这样的举动。

明夏一时间又哪里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见他把手缩回去,心里竟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

明夏的眼睛四处乱转,拿起他尚未雕刻成形木头问道:“这是什么?”她一说话,四周的气氛便轻松了起来。

沈逸枫从她的手中将在木头抢过来道:“你猜猜看。”

明夏轻哼一声,见那木头是长长的一块,根本就没有形状,她摇了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沈逸枫将木头往怀里一塞道:“你猜不出来就别猜了,现在天色已晚,你还病着,先回去休息吧!”

明夏问那木头是什么原本也不过是随口问问以打破那有些古怪的气氛,他不愿说她也就不再询问。此时军机处里只两人,她觉得有些不妥,便随口道:“这几日天气很冷,沧浪河上都结了兵,你可仔细钟云山这几天踏冰过河。”

沈逸枫微笑道:“我早就有所准备,你不用担心。”

明夏淡然一笑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她扭过头看着他道:“你这些天来甚是辛苦,也早些休息。”

沈逸枫极少听到她关心的话语,此时见她站在油灯下,油灯暖暖的光华照在她雪白纯净的脸上,看起来温柔无比,他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触动,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后道:“这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不困,你先回去休息吧!”

明夏轻轻点了点头,便大步走了出去,她走出去后又有点后悔,她方才那样对他说话是在向他暗示些什么?而他明明很累却根本不领她的情,军机处里有多少事情她也极为清楚,现在已到半夜,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忙。

她在踌躇间,竟已忘了最初来这里的初衷,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她轻叹一口气便缓缓朝米府的方向走去。

沈逸枫见明夏走出了军机处,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她难得关心一次他,他怎么能就那样回答她?寒风将窗户吹开,将他放在案几上的文书只的七零八落,他将那些文书极快的收拢了起来,见桌上放着一件狐皮披风,自言自语的道:“她身上只着了一件普通的披风,天这么冷,她的病还未好,只怕会把她冻坏了,不行,我得去给她送披风!”

他拿着披风站了起来,又觉得理由似乎还不够充分,又自顾自的道:“现在凌州城里乱成一团,若是朝庭的奸细混进来她刚好遇上怎么办?不行,我得去保护她!”

有了两个理由,他自己觉得理由充沛了,一把将门房拉开,便大步走了出去,还未走出军营业,却见她正望着城墙上的灯火发呆,他心中一喜,大步走到她的身边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道:“怎么站在这里?”

明夏扭头一见是他,微微一愣道:“你怎么出来呢?”

沈逸枫看着她道:“刚才看你冻的发抖,想起我那里还有一件上等的披风,就替你送来了,怎么样,还暖和吧?”

明夏见那披风是用纯白的狐皮所制,知道极为名贵,她浅笑道:“多谢了,先借我披一晚,回去之后我就将披风还给你。”

沈逸枫淡淡的道:“送给你的。”

明夏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他,他的脸居然不挣气的泛起了红意,好在是在黑夜时,她一时也看不清楚,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浅浅的道:“这样的厚礼我哪里能收?”

“你为凌州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要说一件披风了,就是十件披风你也受得起。”沈逸枫替她系披风的带子,因为心中有事,一时间竟是无论如何也系不好那根细长的带子了。

明夏浅浅一笑道:“我自己来就好!”伸手便去系那根带子,而他的手却没有松开,伸手一勾,却已将带子系好同,见她的手伸了过来,他的手拢上了她的手。

一股暖意自他的手上传来,明夏的心不挣气的跳了起来,他却皱着眉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说罢,他将她的手拢到他的心口,她觉得有些暧昧,欲将手缩回去,他却拉着她的手道:“我替你暖暖!”

简短的语言却透着专属于他的霸气,不容她拒绝,她平日里是极讨厌他这副样子,可是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她却觉得甚是温暖,一时竟也不愿将手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