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愚鲁!”钟云山躬身道。
沈笑鸿的眼里杀机一闪而过,旋即朗声道:“来人,伺候笔墨!”
他的话音才落,便有太临端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笔侍,沈笑鸿长身而立对那笔侍道:“按朕说的写!”
笔侍唱了声“诺”便在下首的一张桌上将宣纸铺开,执笔听候,只听得沈笑儒道:“朕久不见王叔,日夜思念,此次逸枫代表王叔进阳城叙职,朕深感王叔教导有方,逸枫行事恭谨,极具谋略之才,乃国之栋梁,欲大用之。洽逢阳城西面有盗匪为患,名唤枭凤,无人识此人雌雄,逸枫在阳城时更被此人所掳,此乃男子汉之大辱也。故请皇叔让逸枫带一万兵马进阳城,将此盗匪剿灭!”
钟云山听到这里的,便知道沈笑儒想借辽南王的刀灭掉枭凤,不管辽南王灭不灭得掉大乌山的盗匪,沈笑鸿都是隔山观虎斗,若是枭凤败了,沈笑鸿便除去了嵌在他眼睛边上的肉刺,若是辽南五败了,那便除去他心里的刺。只是的在他的心里却觉得沈笑鸿的办法实在是太过恶毒,当恶毒两个人字涌进他的脑海时,他微微一怔,他以前也曾主张让沈逸枫和枭凤两败俱伤的,当时都没有觉得恶毒,这一次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心里顿时有些乱,忙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他这一次败在枭凤的手里,他想报仇雪恨而已,那枭凤若是死在辽南王的手里,便会折毁他的威严,于是他有旁道:“皇上,枭凤救走贤王之仇,微臣想亲自去报。”
沈笑鸿看了他一眼道:“不急,等辽南王回信之后再说,他若是不打,你再去把大乌山的匪窝给端了。”
钟云山心里暗暗失落,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沈笑鸿又问道:“有明夏的消息吗?”
“还没有贤王妃的消息。”钟云山微微皱着眉头道:“可能是贤王早就猜到了皇上布下的计谋,所以早早派人将贤王妃送往寒州。”
“那么从阳城到寒州的路上可曾有人见过明夏?”沈笑鸿咬着牙问。
钟云山低低的道:“回皇上的话,不曾见过。”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沈笑鸿一直对明夏念念不忘,他回想起那个满脸冒着傻气,却将他两次逼到池塘里的女子,便莫名的多了几分怒气。他忍不住在心里道,看来还是女色祸人,乔明夏傻到极致,却由于长了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就引得这一众王爷皇帝倾心不已,她若是再不傻,这些人还不得都疯了!
正在此时,门外有太监来报,说西凉的三王子准备回西凉,特来向沈笑鸿辞行。钟云山便告了退,沈笑儒将写好的信交给他,让他派人送到给辽南王。
钟云山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却在转角处遇到了安乾,安乾拱手笑道:“镇远王,听闻这一次你栽了一个大跟头,不知是真还是假?”
安乾的父皇曾经败在钟云山的父王钟恨离的手上,那一仗西凉大败,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西凉每年都向苍蓝王朝朝供纳税,西凉的皇族对镇远王是恨之入骨,钟云山虽然从未和西凉人交过手,却由于世袭了镇远王的王位,安乾便连他也一并恨了起来。
钟云山知道安乾的想法,却没有将他话里的嘲弄当回事,当下淡淡一笑道:“没错,本王是栽花一个跟头,可是这年头谁没有栽过跟头,西凉王当年就败在我父王的手上,而三王子你在这一次的比试中败给了贤王,如此算起来,三王子便是本王的手下败将,又何必八步笑十步?”
安乾的脸色微微一变,眼里的恨意转浓,却又强行将心中的怒气压下,脸上依旧是一片淡然的笑意道:“镇远王的本事,本王子早就想领教,不知镇远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比划比划?”
钟云山浅浅一笑道:“三王子若是想找本王比较也没有什么不可,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本王自然要奉陪,只是如果让皇上知道三王子有称霸天下有野心,你猜猜看,你这一次能不能安全的离开阳城?”
安乾也不恼,微微一笑道:“多谢镇远王提醒,看在镇远王如此好意的份上,本王子也想提醒一下镇远王,若是贵国的皇上知道贤王这一次是被你放走的,你觉得他又会如何对你?”
“本王什么时候放走贤王呢?”钟云山满脸怒气道。
安乾淡淡的道:“什么时候放走的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我知道就算大乌山的群匪赶来救贤王,若不是镇远王故意放水,那几十骑人马又怎么可能能从十万大军里的冲杀的出来!”
钟云山的眼里有了寒茫,安乾却不再理他,嘴角含着笑意,大步走进了大殿。
钟云山看着安乾的背影恨恨的道:“总有一天本王会将你这只狼崽子给宰了!”他大步走出了皇宫,命人快马加鞭将沈笑儒的那封信送往凌州。
那封信送到凌州的时候,沈逸枫还没有回到凌州,辽南王沈浩轩正在帮王妃米多多梳头,铜镜里的女子虽然已经年近半百,可是一双眸子却还有着少女的纯真,她的皮肤也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如同二十几岁的妇人。
两人成亲已有二十五年,却依旧恩爱无比,虽然米多多的性格喜欢热闹,又喜欢打打闹闹,还喜欢无中生有,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在沈浩轩的眼里看来都是无上的优点,日子嘛,总不能过的太平静了,太平静的日子会让人心中好烦,刺激一点的生活才有滋有味。
米多多祖上经营业着米铺,早已是这苍蓝王朝的首富。这些年来汗涝严重,她所做的生意盎然已经能影响到国计民生了。
沈浩轩唯一不满的是米多多时不时的喜欢往米家的老宅跑,总是去那里找她的那个丫环南雪,虽然此时南雪已是米多多的嫂子,米宝宝的妻子,可是两人到现在还像是穿一条裤子的一样,那些不安份的事,总少不了南雪的份,而两人一疯起来,根本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也没有人知道两人在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