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

守护者坚定地捍卫自己的人……机品?

他掷地有声道。

“本来确实需要半个时辰,至少!”

“但我忘了,刑罚台年久失修,早就已经经受不住折腾。”

“周小小又是从圣境——当年的从圣境寥寥无几,上刑罚台的更是屈指可数。”

“所以刑罚台的主要目标,是合一境以下。”

“然后……”

守护者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大概的意思就是,刑罚台历经千年岁月,早就老化。

就算不关闭,以周小小的实力,用不了多久也能够脱困。

他们关闭刑罚台的行为。

导致刑罚台的惩罚力度下降。

周小小一用力……

刑罚台就这么崩溃了。

“所以真不关我的事,都是周小小……”

守护者话音未落。

就落在了一只小手中。

周小小笑得人头皮发麻。

“我的错?”

“……”

守护者跪的极快。

“小姑奶奶,哪能是你的错?分明是我的错,我预估错误,才导致刑罚台提前崩塌……”

凌天没眼看。

这玩意儿真的是机器?

甩锅、认怂的行为,比人都要干脆。

“没事就好,别威胁他了,我留着他还有用。”

凌天将圆球从周小小手里拿过来。

守护者暗自松了口气。

内心又有些感激。

他没想到,最后关头拯救他的竟然是凌天。

他决定。

以后只要不是迫不得已。

他一定不再撒谎!

凌天是不知道守护者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

说不定明年的今天。

就是守护者的忌日了。

他转头看向郭准阳。

郭准阳受到反噬,虽然还没死,但却彻彻底底地废了。

丹田直接碎成了几百块。

经脉也全断。

就算想救治,也救治不了。

还以为终于要迎来自己高高在上的时刻,却突然成了一个废人。

如此巨大的反差,加上重伤的影响。

让郭准阳彻底绝望。

他呆滞地躺在地上,任由周小小踹了他两脚都没反应。

“傻了?”

周小小眨眨眼。

“不会是脑子都被真气毁掉了吧?”

“……”

凌天把她拽到一旁。

“你就别闹了,我还有话要问他。”

不过看郭准阳现在的样子,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扭头看向胡说。

“你要不要先跟他说说话?”

“不……”

胡说下意识要拒绝。

这么多年,她与郭准阳见面的次数何止一次两次。

可越到后来,关系越疏远。

到最后,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但她确实有问题想问。

“郭准阳。”

犹豫了片刻,胡说徐徐开口。

实在叫不出父亲两个字,又不好用狗东西称呼。

只好直呼其名。

郭准阳眼珠动了动,似乎有反应了。

胡说咬咬牙。

忍着羞愤,问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母亲说我是你看中的炉鼎,是不是真的?”

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焦点。

郭准阳的目光落在胡说身上,张了张嘴,发出情绪复杂的苦笑。

“原来……如此。”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啊……”

显然,情况和胡说知道的不一样。

胡说还是不想相信母亲骗了她,咬牙问道。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

郭准阳沉默不语。

一把尖刀出现在胡说手里,她对准自己的脖子。

“吼——”

黑黑冲了出来。

焦急地看着胡说。

胡说不为所动。

“说,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尽管她还是不相信郭准阳其实是在乎她的,但莫名觉得,用自己的性命可以威胁到郭准阳。

果然。

郭准阳不再沉默。

他闭了闭眼说道。

“你不是炉鼎……”

“就算我再混账,再不是人,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虎毒尚不食子,我又怎么做得出这种违背人伦大逆不道之事?”

胡说如遭重击,喃喃道。

“这不可能,那为何……”

“她恨我。”

郭准阳似乎认清了现实,语气反倒是越发平静。

“她发现了我修炼的秘密。”

“想要阻止我。”

“但没能成功。”

“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用命给我布了一个局。”

“因为她知道……”

郭准阳突然看向胡说。

“她知道,你是我的后手。”

“如果我失败了,我会将仅存的真气传给你。”

“你会代替我成为此间唯一的从圣境。”

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没想到会出现周小小这个变故。

更没想到,凌天体内的真气远超他的预料。

如今一切都落空了。

“这不可能……”

眼泪顺着胡说的眼角落下。

守护者不合时宜地补了一刀。

“他没说谎。”

“……”

可闭嘴吧你!

凌天把守护者塞进口袋,主动岔开话题。

“郭准阳,你的功法是谁教给你的?”

“我不知道。”

郭准阳看向凌天。

“那家伙很神秘,每次出现都神神秘秘的。”

“不过我可以确定。”

“他来自中心城。”

说话间,他的目光又落到周小小身上。

“他自称镰刀圣人,我猜应该是胡乱编造的称号,他用的武器是一把镰刀。”

“他是合一境,但很强。”

“即便是如今……半个时辰前的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周小小摇头。

“没听说过。”

凌天觉得很正常。

周小小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试练塔中。

对中心城的了解极其有限。

能知道才是见鬼了。

“他就放任你不管,就不怕你成长到他都奈何不了的地步?”

“据我所知,确实如此。”

虽然不想承认,但郭准阳还是苦笑道。

“他不在乎我多强,或者说,我越强,他可能越高兴。”

“对他来说,我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功法能否成功。”

也就是说,郭准阳其实就是个试验品。

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突破合一境,甚至更高境界的办法。

他自然不想错过。

所以尽管需要做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

他也无怨无悔。

只可惜。

最后还是失败了。

郭准阳再次看向凌天,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在一个连合一境都不是的武者手上。

“为何你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

如果不是如此。

他已经成功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