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彭程白担心了。
根本不需要凌天解释，屠殇就猜到了出卖他的人是谁。
由此可见。
屠殇其实早就知道。
他们父女之间存在的问题。
可知道，又不去解决，甚至还让女儿去勾引男人。
只从这一点来说，凌天就瞧不起这家伙。
哪怕他的理由再高大上，也一样。
“屠所长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直接开诚布公不好么？”
“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浪费彼此的时间。”
已经暴露了身份。
屠殇就没打算再继续装。
随后拉过椅子坐下，没给董秀秀半个眼神，对凌天叹了口气。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若不搞得神秘一点，恐怕我们都无法引起你的关注。”
“想要请你出手，更是难如登天。”
闻言凌天摇了摇头。
“你错了。”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算计。”
“有事相求，那就规规矩矩地谈。”
“可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这让我很不高兴。”
屠殇默了片刻道。
“算计你非我所愿。”
“虽然我们对你已经很了解。”
“可依旧无法确定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只好考核一下。”
说得好听。
可说白了也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凌天冷冷一笑。
“那考核的结果，你可还满意？”
“……”
屠殇自然是满意的。
可他也知道，现在决不能点头。
凌天已经明确表达了不满，他再点头，就是火上浇油。
立马就会谈崩。
“凌公子，您的条件是什么？”
屠殇直接问道。
凌天摇头。
“我没有条件——”
不等屠殇高兴，凌天又缓缓补充道。
“我并未打算帮你们。”
刚刚冒出的喜悦瞬间消失无踪。
屠殇脸上的笑容逐渐泯灭。
他眯着眼睛看着凌天，强大的威压缓缓笼罩。
董秀秀只感觉脑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记，身体一晃就要倒下。
便在这时。
另一股气息落在他身上。
将那股威压抵消。
凌天面色不改，笑眯眯地看向屠殇。
“怎么，屠所长这是打算动武了？”
“凌天，我承认你很强。”
屠殇站起身，居高零下地看着凌天，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轻蔑。
“但你也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既然敢叫人试探你。”
“你以为我会拿你没有办法？”
“你能杀了董俢才，确实厉害。”
“可——”
屠殇话未说完。
人就已经到了凌天面前。
啪！
两人短暂交手。
凌天整个人连带着椅子，被推出去半米左右。
而屠殇也因为强大的反震。
往后退了半步。
半步和半米，半斤八两。
屠殇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就遮掩下去。
不过先前说了一半的话，显然说不下去了。
“能接住我这一拳，说明你的实力在我预料之上。”
“但也仅限于此。”
“董俢才那个蠢货以为，他摸到了合一境的门槛。”
“殊不知还差得远！”
“真正摸到合一境门槛的武者，可没有他那么弱！”
说话间。
屠殇再次出手。
之前那一拳，他只是想让凌天明白。
他的实力更强。
所以并未动用全部实力。
却没想到失败了。
他低估了凌天。
这一次，他直接全力出手，好叫凌天知道。
在他面前，凌天不会有反抗之力！
然而——轰！
凌天一记直拳。
两人硬拼了一招。
爆发出的强大冲击力，直接将董秀秀轰飞出去。
噔噔噔！
屠殇连续倒退三步。
凌天所坐的椅子，滑出去十多米。
直到撞到墙，才停下来。
看似屠殇胜了，可他脸上却不见半点高兴之色。
反而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他这一拳，可是动用了全部的实力。
却只是将凌天击退！
不见半点伤。
而且从头到尾，凌天都坐在椅子上没有起来。
甚至椅子都没有损伤！
虽然他只退了三步。
但相比之下，反而是他稍逊半筹。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
屠殇脸色不太好看。
早知道凌天实力这么强，他就不该动手。
现在好了。
不仅没有镇住凌天。
反而还丢了脸。
凌天淡淡地笑了笑。
“屠所长就这点本事么？”
“……”
屠殇面色有些挂不住。
但接连两次出手，都没能奈何凌天。
如果继续出手……
赢了还好。
再输下去，他这张老脸也就不用要了。
深吸了口气。
屠殇扯过椅子，重新坐了回去。
“方才是我不对，凌公子的实力，在我之上。”
“不过真要搏命，谁能活到最后，还两说。”
“但那样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得不偿失。”
“所以……”
“凌公子，你的条件是什么？”
“怎样你才会答应帮我们？”
从这段话就可以看出来，屠殇是个能屈能伸的。
凌天没刁难他。
直接道。
“帮你可以，但我要知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别说什么为了活下去这种假大空的话。”
“我要听实话。”
实话么？
屠殇闭上眼。
片刻之后，睁眼露出苦笑。
“如果我说，实话就是我们想活下去呢？”
“我的实力……”
“虽然不如凌公子。”
“但除了凌公子之外，我可以肯定得说——合一境之下，我没有敌手！”
屠殇有没有吹牛不知道。
不过凌天遇到过那么多触摸到合一境门槛的武者。
确实没有一个，其实力能比得上屠殇的。
说合一境之下无敌手。
倒也不算错。
“可是……”
屠殇长长地吐了口气，笑容越发苦涩。
“合一境之下，终究还是合一境之下。”
“在真正的合一境面前，和蝼蚁没有任何分别。”
合一境？
高级妖兽的实力，确实基本都在合一境之上。
但也不是绝对的。
就比如漫山和囚笼。
它们能困住合一境甚至是从圣境。
可即便不是合一境，对上它们，也不是一点胜算没有。
再比如凌天在试练塔遇到的妖兽。
其中也有高级妖兽。
但同样，实力相比合一境还是差了一些。
用合一境来代表高级妖兽，显然不合理。
所以。
凌天心里冒出一个猜测。
“你们的敌人，并非是妖兽？”
“而是合一境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