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和廖翁之不说话了。

公西玉宁这话,他们自然能理解。

作为人质,他们一方面是用来取信陈余的工具。

另一方面,也是陈余用来制约凌天的。

只要他们还在这里,不管凌天想要做什么,都得先考虑一下他们的安全。

姜语不再废话,直接问道。

“你有办法?”

“有。”

公西玉宁的回答出乎两人的预料。

他们惊讶地看着公西玉宁,已经顾不上外面还有人在监视了。

便是廖翁之,都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问道。

“什么办法?”

“杀人。”

公西玉宁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

但公西玉宁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说道。

“这个村子对陈余来说很重要,尤其是那些普通人。”

“一个世外桃源,如果没有普通人的存在,那就不是世外桃源。”

“正是因为他的态度,高高在上的撼天境巅峰武者,才会愿意和蝼蚁一般的普通人和平共处。”

这些话,没法反驳。

姜语和廖翁之只是安静地听着。

公西玉宁轻蔑一笑道。

“可他忘了,武者是有自己傲气的。”

“他们看不起普通人,就是看不起,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有他压着,没人敢闹事。”

“还要表现出一视同仁的样子。”

“可私底下呢?”

姜语和廖翁之对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公西玉宁,姜语沉声问道。

“你做了什么?”

“很聪明嘛。”

公西玉宁赞了一句。

她都还什么都没说,这个小丫头竟然就猜到了。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些话罢了。”

就这?

姜语自然不信。

她眉头微蹙,看向公西玉宁的眼神充满了凝重。

是她小看这个女人了。

还以为只是个喜欢凌天的恋爱脑。

可现在才发现,这女人似乎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想来也是,真要是没脑子,又怎么可能修炼到撼天境中期?

只是说得再好,就凭他们三个,又怎么可能找到机会离开村子?

别说陈余,随便来两个撼天境巅峰,他们就走不掉。

“不可能。”

廖翁之摇头道。

“除非整个村子都乱起来,没有一个人能注意到我们。”

“否则我们绝对逃不掉。”

不是他故意打击公西玉宁,这就是事实。

“那就等着吧。”

公西玉宁不再说话,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

接下来两天,平安无事。

仿佛公西玉宁那天只是在开玩笑一般。

姜语和廖翁之逐渐就把她那天的话忘在了脑后。

姜语时不时就要去见黄文利一次。

好像那天之后,她当真对黄文利有了感觉一般。

但第三天,她扑空了。

“黄文利呢?”

她问隔壁的人。

那人指了指村尾的位置。

“教主刚刚派人把他叫走了。”

陈余?

姜语挑了挑眉,看来他们猜对了,确实有一个陈余很重视,其他人又不知道的人存在。

而且现在,那人出了心理问题!

就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是好是坏。

与此同时。

黄文利已经进到了漆黑的房间。

他有点忐忑。

虽说陈余说了,是让他来帮忙治病的。

可在这种环境下,又有几个人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有……有人吗?”

他声音干涩地开口。

下一刻就得到了回应。

“你是谁?”

“我叫黄文利,是教……陈老找来的心理医生。”

果然有人!

漆黑的环境,让黄文利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武者,听力没有那么好,要不是陈婉晴主动开口,他甚至无法发现对方在哪里。

“黄文利?”

听到这个名字,黑布后面灰白的眼睛闪了闪。

有夸大黑袍的笼罩,陈婉晴不担心自己的表情会带来麻烦。

但陈余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听到她说话。

所以还是要小心一些。

“是的,陈老让我来给你治病……”

“我没病!”

陈婉晴声音陡然激动起来,冲着黄文利就冲了过去。

“你肯定是来害我的!”

“我杀了你!”

两人一个废人,一个普通人。

武力差不多。

黄文利一个不慎被陈婉晴扑倒在地,脑袋磕在地上,空白了一瞬间。

与此同时。

一个细微到几乎无法辨别的声音。

传入他的耳中。

“隔墙有耳。”

意识猛然回笼。

感受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黄文利“剧烈”地挣扎起来,时不时咳嗽几声。

通过监控注视着两人的陈余,眉头紧皱。

看向黄文利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竟然敢触碰婉晴,找死!

尽管他怒火中烧,可为了陈婉晴的病情,还是咬牙忍住了。

为了避免自己失去理智,他硬生生挪开视线。

却不知道。

就在他挪开视线的一瞬间,陈婉晴和黄文利的手碰了一下。

黄文利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手里。

他不敢声张。

一边继续配合陈婉晴演戏,一边暗中将那东西塞进了鞋子里。

“咳咳咳——”

好不容易,“挣脱”陈婉晴。

黄文利拔腿朝外跑去。

“教主,救命啊!”

“这女人就是个疯子,我治不了啊!”

“救命!”

喊了好半天,就在陈婉晴重新扑上来之前,门终于开了。

黄文利急忙跑出去。

陈余将陈婉晴控制住,重新推进房间里面。

把房门关上。

陈婉晴又故意发疯了一段时间,才安静下来。

外面。

陈余瞥了黄文利一眼。

“废物!”

“……教主,我就是个普通人,你让我治病,好歹先把人控制住吧?你看看给我挠的!”

黄文利脖子、脸上一道道抓痕。

不算严重,但却清晰可见。

他忍不住心里叫苦,那个疯女人还真敢下手。

就不能轻点嘛?

当然,他也知道,如果太轻了也不行,肯定会引起陈余的怀疑。

只是有些奇怪。

那个女人明显没疯,只是借此机会给他传递消息。

可……为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对方为什么要给他传递消息?

又为什么确定,他不会告诉陈余?

种种疑惑在心里展开。

但眼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得闲过了陈余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