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欣赏、爱慕或者占有的眼神，而是仿佛将她当成了一个玩具。
一个，独属于他的玩具。
换成之前，姜语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不过她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既然敢用这种眼神看她，就说明对方根本不惧她的实力。
虽然对方可能根本不了解她的真正实力。
可她不能冒险。
“你认识我？”
姜语故意露出疑惑的眼神。
蒋铭笑道。
“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么？”
“不瞒你说，姜家的事情，是我弄出来的，姜有良那个蠢货，也是我安排的。”
“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狠得下心对自家人下手……”
一边说着，他一边调出那一段监控画面。
“一剑封喉，干脆利落。”
“就凭这一剑，你就有资格站在我身旁。”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跟了我，我可以考虑，放过姜家。”
姜语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
更没想到，对方会用姜家来威胁她。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姜家……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蒋铭说的很轻松，仿佛要抹掉姜家，不过是动一动手指的事。
可显然，他打错了算盘。
姜语忍不住笑了一下。
“蒋……少爷？”
“我以为您有关于姜家的所有消息，不过现在看来，似乎错漏了不少。”
“您为什么会认为，我会为了姜家舍弃自己？”
这番话一出，蒋铭脸色顿时一僵。
他扭头看向严厉。
关于姜家的所有消息，都是严厉提供的。
可显然，某些消息出了问题。
而且，姜语是怎么知道，他有关于姜家的消息的？
莫非是严厉早就背叛了他们蒋家？
严厉被这一眼看的冷汗淋漓，他急忙解释道。
“她说的这些我并不清楚，此前她在姜家，就是个人人厌弃的废物！”
“我手底下的人，自然不会把精力放在她身上……”
换言之，他手下的人觉得，姜语不值得关注。
所以消息出现失误，很正常。
可蒋铭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严厉道。
“严城主。”
“没有我们蒋家，你还是当初那个可怜巴巴的乞丐。”
“就算你再有天赋，也没人知道。”
“更说不定，坟头草早都几米高了。”
“你的一切都是我们蒋家给的，可你却对你的任务一点不上心……”
“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早就和姜家吭沆一气！”
“你，背叛了我们蒋家！”
最后一个字落下，蒋铭眼底杀意乍现。
严厉脸色一白，刚想辩解，说他绝对没有背叛蒋家，可蒋铭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掌下去。
严厉七窍流血。
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
死不瞑目。
看着这一幕，姜语没有太多的动容。
但对于蒋铭的狠辣，却有了清楚的认知。
明明严厉就是他们蒋家的人，她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蒋铭就直接动了手。
“好狠！”
暗处，老仆忍不住低声道。
他是被姜澜救下，此后就一直留在姜家。
虽说和严厉的身份天差地别，但实际上他们两个并没有多大区别。
不过姜澜对他却很好，绝不会做出蒋铭这么狠辣的事。
凌天眯着眼睛道。
“他可不只是狠辣那么简单。”
“一掌灭杀严厉，他是在告诉姜语，不要反抗。”
“没有了姜老爷子的姜家，在他面前和纸糊的没有区别，谁都反抗不了他。”
“如果姜语不想受罪，最好乖乖听话。”
果然。
就见蒋铭擦了擦手，嫌弃地瞥了眼严厉的尸体。
随后对姜语说道。
“我不喜欢有人背叛我，更不喜欢有人和我作对。”
“既然你知道一些事，那就应该清楚，姜家对我来说，只是一场考验。”
“对别人来说，这场考验很重要。”
“但对我来说，无所谓。”
“和那个虚无缥缈的家主候选人相比，我更喜欢把想要的东西，都掌控在身边。”
“所以……”
“姜语，你要怎么选？”
面对蒋铭越发炽热的眼神，姜语一颗心沉到了底。
蒋铭这是在逼她。
要么，答应他的条件，不管是她还是姜家，都能安然无恙。
要么……
她和姜家，谁都无法幸存！
换个人，或许已经扛不住答应了。
可姜语是谁？
她自小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天赋，可尚未修炼多久，突然就病了。
一病就是十几年。
这十几年来，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继续修炼。
甚至，慢慢地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而作为一个普通人，却还要时刻面对暗中的威胁。
尽管有姜老爷子和姜澜护着，可总有他们防不住的时候。
姜语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
用生死威胁她……简直可笑！
更何况，现在的她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师父……应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保护着她……吧？
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的。
应该！
想到这里，姜语的唇角慢慢扬起。
“喜欢的东西，你都要留在身边？”
“很巧，我也是。”
“而且我讨厌的东西，我也会想尽办法毁掉。”
说话时，姜语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蒋铭。
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却很清楚。
你，就是我讨厌的东西！
蒋铭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他硬着姜语的眼神，眼底满是冰冷。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姜语，你让我越来越喜欢。”
“喜欢到……恨不得毁了你！”
“你说的没错，讨厌的东西就得毁掉，但前提是，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蒋铭从来不是一个光说不做的人。
从他刚刚直接对严厉动手，就可以看出来。
姜语那番话，成功激怒了他。
他再喜欢姜语，也不可能容忍一把时刻会刺穿他胸口的剑留在身边。
他又不是变态！
“可惜了……”
叹息声落下。
蒋铭身影一闪，来到姜语面前。
刚刚拍碎严厉脑袋的手掌，拍向姜语。
看那架势，分明没有留手的打算。
他要杀了姜语！
“二小姐……”
老仆险些惊呼出声。
好在凌天及时出手，封住了他的哑穴。
与此同时，蒋铭的手掌，已经来到姜语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