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声:“这个……你没问他?”
“没有。”
张振声松了口气:“那你还是问他吧。”说完立即逃到欧阳靖玄身后,与她保挂距离。
“这两个是……”望着一死一伤两个人,张振声一脸惊愕。
“送刑部。”欧阳靖玄擦拭着染血的剑道。
“也好!”薛之沛乐见其成,祈家不是很嚣张吗?正好让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对付。
“等一下。”虽然薛之沛的话不无道理,但沈灵曦还是不相信,自己这么个初入京城的小人物,第一天外出接诊就招来杀身之祸,若祈家的车夫是祈家人所派,那这个在使暗器要杀她的人呢?
从衣着外表猜不出这个人身份,手掌很粗糙,掌心有厚厚的茧,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同样有厚茧,此人惯掌用刀,使暗器。
又翻看衣物,果然在腰间发现有一块令牌,与蔡杏红同款。
又是地支组织?不过,他的令牌上不是生肖代号,而是数字。
正要收起,却被张振声夺过:“对不起沈小姐,这是物证,你不能拿走。”
不拿走就不拿走吧,只是……
“你在刑部当差?”沈灵曦很好奇。
“不错,爷在哪我就在哪儿。”
欧阳靖玄会在刑部当差?沈灵曦怎么都不信:“他会愿意去衙门当差?”
“没下旨封官,不过,太子殿下让爷在刑部监察。”
监察?有这种官职吗?
薛之沛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怎么看都有瞧不起的意思。
沈灵曦白他一眼,一拍欧阳靖玄的胳膊:“出来工作,不管是什么工作都好,以后自力更生,不啃老,阿玄,你有进步,我看好你哦。”
她说得奇奇怪怪,别人都是一脸懵,欧阳靖玄却重重点头,很受用的样子。
回府的路上,沈灵曦一直嘀嘀咕咕:“你说,这个什么地支组织到底是干嘛的?蔡姨娘是他们的人,可蔡姨娘守在我家做什么?我爹究竟有什么秘密呢?我们来的路上,客栈里遇到的那个人也是地支组织的,他当时针对的应该不是我,是你和祈胖子,那这个人呢?又为什么对我下杀手?我动了他们哪块奶酪?”
头被扇子敲了下,她恼火地瞪始作俑者:“干嘛?”
“想知道为什么,怎么不问爷我?”
“你知道?”沈灵曦有点激动。
“不知道。”
“切!”沈灵曦气得虚晃了下拳头,继续垂头苦思,“你爹犯的是死罪。”薛之沛正色道。
沈灵曦抬眸。
“你可知铁矿能做什么?”薛之沛问。
“捡重点,不许卖关子。”沈灵曦鼓着腮帮子不耐烦。
薛之沛干脆闭嘴,不肯再开口。
可真傲娇!
不说就不说,想姐求你,没门!
不过,铁矿……
“北方盛产铁矿石,南方大缺,铁矿石是制作冷兵器的原料,所以,朝庭对铁矿把控很严,我爹……莫非倒卖铁矿石,并卖给了南梁?”
只是提了一句,她就能想这么多……
“可我爹不过一介商人,他怎么可能有卖矿石的权力?他的铁矿石又从何而来?”沈灵曦又自言自语。
车已经到了忠义侯府门口,早有人在等了,却是徐氏跟前的妈妈。
“给世子爷,小夫人请安,太太请小夫人过府一趟。”
“今日罢了,明天再去吧,小夫人在路上遇险,受了惊吓。”薛之沛揽住沈灵曦道。
那妈妈怔了怔,眼中略有不甘与不悦,但还是退下。
沈灵曦不着痕迹退开,与薛之沛保持距离。
“还生气呐?”他追上前两步,故意凑近她,嗓音低没温柔。
“想多了,我生什么气呀,只是以后爷要会旧情人,要风流快活,能别拿我当挡箭牌吗?”确实有气,若不是他同秦语桐跑了,自己也不会遇险。
“世子,夫人请您和小夫人一道过去。”二人还没进垂花门,又有仆人来请。
花厅里,侯夫人正与徐氏喝茶,见沈灵曦进来,侯夫人忙问:“阿曦,听说你遇险了?可有受伤?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动我忠义侯府的人?”
“娘,她没事,皮糙肉厚着呢。”薛之沛懒懒坐下,丫环奉上茶。
“阿沛,你们一同出去,阿曦遇险,你在哪儿?”侯夫人问道。
“我……”
“世子忙着跟祈小公爷过招呐,也不知是不是前世的冤仇,见面就打,在途中是这样,回来还是这样,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沈灵曦碎碎念地抱怨,侯夫人嗔道:“就是,同你说过多少遍了,别老跟祈家人正面冲突然,老打架,伤了谁都不好。”
薛之沛怔了怔,起身垂首应道:“是,孩儿知错了。”
“阿曦,他就是个浑不吝的性子,你别跟他计较,对了,那祈家小公子的眼睛……你真治好了?”
沈灵曦摇头:“他的眼睛弱视有先天原因,后天耽搁了治疗的最佳时期,要完全治好几乎不可能。”
“就说嘛,天生的,没法治。”侯夫人略带点幸灾乐祸。
“不过,给他用了矫正视力的眼镜,戴上之后,好转不少,只要不取眼镜,读书习字生活治理是不成问题的。”
“当真?”徐氏激动地起身。
“后续还有很长的治疗时间,需要他好好配合。”沈灵曦道。
“太好了,阿曦,你……你真是神医下凡。”徐氏高兴道。
“还有什么后续,没了,以后祈家人就算要死了,你也别管。”薛之沛道。
“阿沛!”侯夫人斥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收不住性子,这话要让东宫侧妃听见,又要在殿下跟前编排你姐了。”
“娘,阿曦回来的路上,就是被祈家的车夫行刺的。”薛之沛道。
侯夫人一拍桌子:“那还得了?阿曦给他们家人治病,他们却恩将仇报反手杀人,不行,我现在就进宫去……”
“嫂嫂,这事你别去,我来。”徐氏道:“以往咱家与祈家有纠葛,哪一次皇上不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这一次,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