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沛有点不好意思:“她就是爱操心,臣的事自个儿会处理,她就好生服侍殿下就好了。”

太子嗔道:“你呀,知道她对你的一片心,就该好好过日子,对了,你的小妾室呢?怎地没一起来?”

“来不了。”薛之沛气呼呼的。

“这是为何?你阿姐还一直等着要见一见呢。”

“侍妾罢了,有什么好见的。”薛之沛道。

见太子还有许多公务,便告辞。

太子也没留:“去见太子妃吧,你离京多时,她甚是挂牵。”

太子妃是薛之沛的大姐,二人相差快十岁。

“阿沛,过来,来姐姐身边坐。”

“殿下,臣……不小了。”

“再大也是本宫的弟弟,过来,让姐瞧瞧你是瘦了还是胖了。”太子妃佯怒,抓起鸡毛弹子。

薛之沛不情不愿地坐到她下首,太子妃果然捏住他两边脸颊:“手感不错,年纪不大,别总是老气横秋的,也别笑得怪里怪气,一点也不英俊。”

“姐……”感觉自己一世英名尽毁,又不敢拍掉太子妃的手:“你好歹是个太子妃,能不能矜持点儿。”

“怎么?要像秦语桐那样才是好?”

“姐……”薛之沛起身,太子妃将他扯回:“怎么还是一提她就生气,你这样放不下,才娶回的小娘子不吃醋生气吗?”

“她才不会生气……”想想那丫头只当自己是个雇主……

“哦,倒是个懂事的,怎么听说入门第一天,就把二房闹了个鸡犬不宁?”

“这事可不能怪她,表姨那性子姐不知道吗?”

“还没怎么着她呢,就护上了?看来,你还真动了心呐。”太子妃欣慰地拍拍弟弟的肩:“如此也好,爹娘就巴不得你赶紧取一房妻妾,别再掂记秦语桐了。”

“护什么护啊,如今人都进大牢了。”薛之沛小声咕哝道。

“怎么意思?谁进大牢了?”太子妃诧异道。

“还有谁?你弟弟从湖州带回来的暖脚丫头。”薛之沛忿忿不平道。

“谁敢动本宫娘家人?”太子妃恼道。

“新鲜出炉的定北侯世子。”

太子妃沉默,让人给薛之沛奉上茶:“阿沛进宫,就是为了捞她的?”

“换了大姐能不恼吗?”薛之沛不满道。

“这事儿……我知道。”

“姐……”

“人还是你找着的,殿下还要为你请功呢,他肯回京城,还接受定北侯世子的爵位,提点小要求,殿下能不答应么?阿沛,这事姐帮不了你。”太子妃为难道。

“沈家的事与阿曦无关,为何要把她牵扯进去?”薛之沛站起来道。

“阿沛,一个女人罢子,你犯不着……”太子妃劝道。

“她不是普通女人。”薛之沛道:“欧阳靖玄能为她回京并接受定北侯世子身份,殿下不明白她有多重要吗?”

太子妃怔住“你是说……他做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个女子?”

“姐当我为何会忤逆母亲带回沈家二房嫡长女?”

“既如此在意,为何要将她送入大牢?可见是因爱生恨了,阿沛,这件事,你不可鲁莽,至少暂时不要因为阿曦而跟他起冲突。”

“好,我听你的,只是,臣纳妾之事,早在京城传扬开来,结果只入了个洞房,新娘子就入了大牢,臣这面子看来是被人扔稀泥里踩了,姐你受得了就行。”

说完,告辞!

他这话的意思是:打他薛之沛的脸就是打你太子妃的脸!

太子妃无奈,等他走后,便去见太子。

太子妃亲手奉上粥:“殿下最近都上火了,这是臣亲熬了一个时辰的银耳百合莲子粥,您歇歇,用点粥。”

太子放下折子接过粥,笑道:“乾儿呢?”

“在读书呐,端午节父皇会较考他四书,臣妾让他多用功呢。”见太子用完粥,太子妃递上帕子。

“难得他肯用功,父皇龙体欠佳,这一大堆事要处理,乾儿爱妃你多费心。”

“臣妾份内之事,只是这孩子……到底还是爱习武,常常躲在暗处偷看坐卫练功,臣妾瞧着这心里……真不好受。”

太子拍拍太子妃的手:“没法子,太医说他体质不同,不能习武。”

太子妃神情黯然,太子道:“阿沛去看你了吧。”

太子妃点头:“嗯,说是他才纳的妾,被关进了刑部大牢,气呼呼的。”

太子笑道:“哦,他倒没跟本宫提起,谁这么没眼力介儿,把本宫的小舅母子送进大牢了。”

“新鲜出炉的定北侯世子。”

“是为了沈家谍案吧,若是如此,本宫已经知道了。”

“可殿下不知道的是,那人之所以愿意回京并接受定北侯世子之位,全是因为此女子。”

“他不是不近女色吗?”太子怔了怔道:“以前的消息有误?”

“臣妾不知,总之,若他与此女子有牵挂,让沈家女头顶着阿沛妾室的身份倒是件好事。”太子妃道。

牢房里,沈灵曦推开欧阳靖玄,昏暗的灯光下,她略显娇羞,因为亲吻,肉肉的红唇亮泽艳丽,像极了刚洗过的樱桃,咕哝——欧阳靖玄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忍不住又要亲,沈灵曦却将他推开,食指按住他的唇:“不可以!”

他抓住她的手,仍凑上薄唇,沈灵曦张口就咬,某人吃痛,愕然而又委屈。

“老实交待,怎么突然成了北定侯世子。”给了颗甜枣,现在是打一拳的时候。

“你想要的。”他的眼眸渐冷。

“关我何事?”沈灵曦怔住。

“你嫁世子!”

“我嫁世子,所以你就成了世子?”这话虽然很没逻辑,可她心里却甜丝丝的:“我若要嫁皇子呢?”

“有何不可?”

沈灵曦一时没明白:“你就变成皇子?”一巴掌拍他脑门:“傻巴你,怎么可能?”

他却一脸认真,一副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的笃定。

一时愣住,他从不撒谎,能在不到两个月时间内变成定北侯世子,保不齐真能变成皇子。

不由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外表冷峻,内里其实是个大男孩的少年,感觉他有点陌生,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个人,他身上有太多秘密了,比如说,会兽语,比如说,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