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曦看着自己的裙摆,被雨飘湿了。
那家伙在,会将她拖开,还会逼着她换干净衣裙。
沈灵曦侧而过。
“阿曦,为何不跟祈海胜?”
“他没你好看啊。”沈灵曦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
薛之沛嘴角微勾,这丫头!
雨停了,山路不太好走,客栈里的两匹拉货的马给了祈海胜的两个随从,祈海胜则坐上了沈灵曦的马车,其他人都留在客栈等马过去。
沈家的马车虽然大,只有沈灵曦和绿萼两个还算宽敞,多了个大胖子,顿时就挤巴巴的,绿萼和沈灵曦到了角落里,手脚都不能伸直,难受得很。
“阿曦,你过来些。”祈胜海往边上挪了挪,拍拍身边道。
沈灵曦瞪他,正要伸直膝弯,车停了,阿良掀开帘子:“沈姑娘,爷让您过去。”
“她不去,爷要打针。”祈胜海道。
阿良还待说,祈胜海抓杯子就砸,阿良一缩脖子跑了。
祈胜海笑:“是吧,阿曦,我要打针了。”
沈灵曦白他一眼:“打过才启的程,小公爷当真还要打?”
祈胜海眨巴着他的小眼睛:“可以打么?这两天感觉耳朵痒得很。”
“在长新肉,你别总用手摸,一则手不干净有细菌,二则怕损伤伤口。”
祈胜海道:“阿曦,你这医术好新奇,哪儿学的?”
绿萼最近最怕人问这些,忙道:“我家小姐是药仙传人,她的师父凡人一辈子也难见。”
“小姐?你不是薛之沛的侍妾吗?你是哪家小姐?”
“巴陵郡沈家。”绿萼骄傲道:“巴陵郡沈家。”
“沈家?那个毒害战马让刘同知断了一条腿的沈家?”商户人家出身,难怪诊金一开口就是五百两。
这事连祈胜海也知道?
“刘大人的腿已经被我家小姐治好了。”绿萼骄傲地说道。
“治好了?听说他的腿断得只剩一点皮连着,也能治好?能走路了?”
“上阵杀敌恐怕是难了,但行走自如还是可以的。”沈灵曦道。
“真的?能行走自如?”祈胜海一把抓住沈灵曦的手腕:“快快,赶紧跟我去京城。”
沈灵曦瞪他,正要开骂,一柄剑刺来,祈胜海侧身避过:“薛之沛你个龟儿子,耍阴的?”
薛之沛拽出沈灵曦,揽入怀中道:“再发现你对本世子的爱妾不轨,本世子剁了你的猪蹄子。”
“薛之沛,老子哪里不轨了,老子只是……”
薛之沛又是一剑刺去,祈海胜只是伤了耳朵,武功可不弱,一时两人打将起来。
沈灵曦正难分难解之时,薛之沛突然直直向后倒地不起。
祈海胜莫明其妙的看着手中的刀,刚才也没刺中啊。
被一同带到在地的沈灵曦爬起来拍拍衣裙:“来人,世子爷困了,需要回马车好好睡一觉。”
阿良着人一同抬着薛之沛进了马车,沈灵曦正要跟着走,祈胜海兴奋道:“阿曦,是你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灵曦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又扎了薛之沛一针麻醉剂呢。
“不是,是你,世子被小公爷的内力震晕了。”沈灵曦很认真地说完往前走。
“真是我?我的内力何时能震晕薛之沛了?从小到大同他打架,没赢过……”
这次薛之沛只晕了片刻就醒了,一睁眼看见蓝色车顶,诺大个马车只他一个人,掀开车帘,身姿矫健曼妙的沈灵曦骑着马就是前头,火就不打一处来,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又对他下黑手,刚才是对着祈胜海,若换了敌人呢?
沈灵曦悠栽游栽地骑着马,比坐马车好太多了,就算会磨大腿她也不愿意坐车。
突然头顶阴影笼罩,又要下雨了?正抬头,肩被人掐住,拎起,扔进马车。
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如谪仙下凡。
连祈胜海的两个随从也大声叫好,惹得祈胜海翻着白眼骂:“银样蜡枪头!就喜欢耍花架子。”
绿萼花痴脸:“可是真的好帅啊。”
“薛之沛!”沈灵曦被制住了穴道不能动,揪紧一摆使紧拧,就当是薛之沛的脖子。
而薛之沛正懒懒地半躺在对面翘着二郎腿看她。
“不服气?”
沈灵曦撇开眼不理。
薛之沛闭目养身,山路颠颇,沈灵曦浑身僵硬不能动,一个不稳摔了,头着地,翻身不得,薛之沛忍住笑,也不假睡了,戏谑地望着她。
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憋屈,见他挑眉,一副你快求我的表情,狠狠瞪一眼,凭着意思竟坐起,然像一路像个不倒翁东倒西歪地摇着,她努力控制身形尽量不让姿态太过难堪,没走十几里路,腰就痛得快断了。
终于到了客栈,大家下马休整,薛之沛扔下她自个儿下了马车,沈灵曦动不得,两个时辰了,该死的穴道还没解开,好在绿萼很快过来,见她坐得笔直一动不动,满脸痛苦,愕然问:“小姐怎么不下车?”
“被点了穴道。”
绿萼懵了:“世子爷?”
沈灵曦点头,看到祈胜海的大脑袋出现,高兴道:“小公爷,快帮我解穴。”
祈胜海却摇头:“薛家点穴手法独特,一般人不敢断解,否则气血逆行,会出人命的。”
绿萼急了:“那怎么办?小姐怎么下马车?”
“放心,有小爷在。”说着划动肥胖的短腿正要上车,薛之沛大袖一拂:“祈小公爷又准备调、戏本世子的爱妾?”
“什么爱妾,我都问过绿萼了,阿曦根本就没答应。”
薛之沛冷着脸走上马车,两手一抄将沈灵曦抱下马车。
“切,薛之沛你个怂包,连个妾室都收服不了,有本事今晚就洞房。”
“小公爷皮痒是不是?我这儿可再没止痒的药了。”沈灵曦身体不能动,嘴巴可没哑。
他的伤正在好,奇痒,这几天就套沈灵曦的药过日子了。
一听嘿嘿直笑:“阿曦,我不是针对你,别生气,别生气,哎,你跟了我,岂会受这样的折磨,薛之沛这个人啊,打小就是只花孔雀,好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