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再找不出比你更自私专横的父亲,你卖掉我,心里很好受吗?”沈灵曦心里郁堵得慌,对沈鸿轩更没好脸色。

沈鸿轩的脸白了白,拿了根项链给沈灵曦戴上:“这是你娘陪嫁的,如今你也要嫁了,这个给你陪嫁。”

“陪嫁就这根项链?爹的万贯家财是要留给谁呢?”沈灵羲讥讽道。

“爹……当然给你准备了嫁妆,这是你娘的东西,你好生收着,别辜负了你娘的一片心意。”风吹乱了沈灵曦的头发,沈鸿轩轻轻将一缕碎发挽至她耳后,笑了笑道:“我家阿曦长大了,懂事了,你娘若再见到,肯定很欢喜。”

“我想去家庙见见娘。”沈灵曦哽声道。

“没时间了,将来能见到的。”沈鸿轩柔声道。

“娘若知道你把我卖了,还拿阿晟当人质,肯定会更恨你。”沈灵曦道。

沈鸿轩苦笑:“反正也不差这一桩,她要恨我的多了去了,走吧,不是想去告别吗?赶紧的。”

来到知府大院,门房是认得的,她也来过两三回了,让进去通报,门房进去了,不多时出来道:“夫人说公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沈小姐还是回去吧。”

身体不适?那家伙除了犯洁癖,身体没毛病。

不让见?那就走吧……

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不给那家伙道个别吗?

他开口求婚好几次了,以前总是拒绝,每次他都黯然神伤,却从不放弃,只要她出事,他就会出现,那家伙常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从不会说情话,一本正经又直来直去,却越发撩人……

这一走至少半年,他找不着人会如何?至少得让他知道她的心意吧,她是真心想嫁的,身不由已啊。

在府门前来来回回走着,门房跟防贼一样盯着她,只差没拿竹扫把扑人了。

终于,欧阳夫人从府里出来,身边跟着刘玲珑。

刘家二小姐水汪汪的大眼里有敌意,嘴角噙着嘲讽。

沈灵曦上前行礼,刘夫人道:“怎么还没走?”

“回夫人,我想见阿玄一面,忠亲侯府的亲事……”

“你答应啦?”

这话怎么说呢?

“夫人……”

见她犹豫,欧阳夫人冷笑:“是来向阿玄告别的吗?还是算了,他什么性子你应该清楚,知道你就要嫁给别人,他肯定不会罢休,到时候闹将起来,大家都难堪,回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

“既攀了高枝,就莫要再撩阿玄哥哥了,他单纯易骗,以为你这样的就是好的,殊不知你们沈家向来势利,姨妈堂堂知府夫人,亲自上门提亲被拒,没找你们麻烦就知足吧,别再来讨人嫌了。”刘玲珑道。

好一张尖酸的利嘴。

欧阳夫人并未阻止,可见这也是她的想法。

这件事,沈家确实不占理……

“夫人……”沈灵曦不知该说什么。

“来人,把门关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欧阳夫人却转身进去。

沈灵曦无计可施,正要走,刘玲珑却追上来:“你真的要嫁给忠义侯世子?听说只是个妾,怎么想的?”

刚才不是说自己是攀高枝嘛?

沈灵曦不想理她,碍于刘同知的面子道:“父亲作的主,我也是身不由已。”

“听说那世子爷相貌堂堂,又是皇亲国戚,也难怪你父亲会放弃阿玄哥哥,对了,你要走了,我爹的腿还没好利索,药呢?”

药已经备好,正打算让人送到同知府上去。

“会让人送给刘大人的。”

“给我吧,反正你也不用嫁给阿玄哥哥了,我以后不用拿你当敌人。”刘玲珑道。

沈灵曦也不想多个敌人,点头道:“好,那就有劳二小姐了。”

“对了,听说你这儿有让人昏迷的药?不对,是麻醉用的吧,给我些。”刘玲珑道。

麻醉剂可不能乱给人,用量一旦没掌握好,是会出人命的。

“对不住,用完了。”

“舍不得吗?我买好了。”

“不是舍不得,而是真没了,要再制,但制这个药麻烦得很,不是一下子就能有的。”

“骗人,这种药你常备着的,不然突然有人需要急救要用时怎么办?病人能待你制药吗?错过了最佳医治时期,保齐就是一条人命呢,所以,拿来吧。”

“没有。”沈灵曦转身就走。

衣袖被拽住:“给我,别让我说第三遍。”

沈灵曦试着拽出衣袖,刘玲珑反手扼住她的喉咙。

果然是武将之女,招式快又狠,长长的指甲掐破沈灵曦雪白的脖颈。

“你说我把你划成大花脸,世子爷还会不会要你呢?”

“求之不得。”

话音未落,局势骤变,沈灵曦反擒住刘玲珑。

“你……你敢伤我?”刘玲珑无比震惊,一个商户之女竟然会武功,且招式奇特。

沈灵曦一记手刀,刘玲珑晕倒在地。

伤了又如何?真当本小姐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拿捏?

将刘玲珑拖至背避处,望着她娇美的脸,沈灵曦心中不是滋味,自己这一走至少半年,欧阳夫人会不会逼阿玄娶她?

他们是表兄妹,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他也不抗拒她的亲近……

胡思乱想之下,越发想见那个人,绕到后院,高高的围墙……

算什么?能翻得过。

翻墙的过程并不轻松,主要是身体素质太差,空有技巧没有力量也是白搭,不过好在总算爬上了墙,还得躲避府里的家丁护院。

好在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她灰头土脸总算找到欧阳靖玄的住处时,却看见外墙上有条巨大的蛇在屋檐上游走,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不是很爱洁吗?养蛇做宠物,不怕脏吗?

她是自后院墙翻进来的,所以不敢大声张扬,好在那蛇看着凶,游了一阵后就在屋顶上懒洋洋地躺着,只吊了条尾巴在门口,阴着天没有太阳,它是在屋里吹凉风吗?

瞧着像睡着了,沈灵曦才跑去窗前,门窗紧闭,往里栓着,沈灵曦只好学电视里用手戳破窗纸,屋里暗沉沉的看不清楚,不到那家伙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