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种话也敢说！
看她一脸自信与算计，仿佛吃定了他一定会答应，嘴角轻轻上扬：“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本世子去太医院，从来都不用通报，还是你觉得，你的医术能胜过整个大医院？”
“不能！只是太医的医术与我所擅长的不一样，我们治病救人的方式，用药都不一样，太医院不能治好的病，或许我能治。”
薛之沛轻嗤，突然伸手捏沈灵曦的脸：“小丫头，说大话会闪着舌头的。”
她才不是小丫头，穿越来之前，她已经三十岁高龄了。
“若太医真那么好，公子的肝病怎么一直没痊愈呢？还有严重的倾向。”沈灵曦道。
薛之沛脸色一变，她已经第二次提起他的肝病了。
“恕我直言，世子的肝病不能再拖了，中药只能保守治疗，而是药三分毒，你每年喝了太多中药，对肝是有损伤的。”
“住口，本世子健康得很，不许危言耸听。”薛之沛勃然大怒。
讳疾忌医！
“好吧，世子看起来确实是健康的，不过，若有我守在世子身边为你调理身体，世子的身体会更健康。”有的肝病平时不会有太大症状，可等到有症状就是大病，沈灵曦不想与他作口舌之争，沈鸿轩将她与沈若晟一同卖了，形势比人强，只能服软。
“给本世子当妾，服侍本世子就是你的本份，好了，天不早了。”薛之沛烦躁地一挥手，准备走。
“世子，签个协议吧，您不亏。”沈灵曦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眼巴巴地带着央求。
“我就纳闷了，反正都是服侍我，当妾还是主子，你非要当奴才，有你这样自甘下、贱的吗？”
“我愿意当侍女。”沈灵曦诚恳道。
“若本世子不答应吗？”
“强扭的瓜不甜，以世子的骄傲，肯定不愿意逼迫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子委身于你对吧。”沈灵曦道。
薛之沛怔了怔，昂首高傲道：“不错，你这样的粗俗野丫头，本世子确实看不上。”
沈灵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起草个协议。”
她一边说一边找纸笔，可桌上只有毛笔，还是小学三年级时学过毛笔字的，连怎么执笔都忘了，一时望着笔发愁。
“怎么？不识字？”薛之沛好笑：“沈大小姐这么本事，原来是个不识字的，那怎么当本世子的侍女？”
“谁说我不识字了。”沈灵曦找来眉笔，用小刀削尖，然后在纸上写。
薛之沛愣住，桌上的笔是狼毫，放着好笔不用，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用眉笔涂画……
字还不错，清秀，可就是有不少是错的……
薛之沛摸了摸算子，看来传闻不假，她在沈家不受宠，并不是什么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只是她的医术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虽然有错字，但大致意思还是能看懂。
“都是服侍，就是不想给本世子当妾，沈灵曦，你瞧不上本世子？”虽然很不想问，但不问心里像堵着隔夜饭一样难受。
“没有什么瞧不瞧得上，我只是不想给人当妾，对像是世子爷或是别人，都不想。”沈灵曦道：“而且，我的婚姻观念世子爷肯定接受不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丈夫又不是衣服，可与人共享！”
一生一世一双人？愿意嫁给欧阳靖玄那个傻子就因为他会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好笑，世间有几个男子会只愿意娶了个妻子？穷鬼另当别论。
她的协义格式清奇，言简意赅，倒与她行事有点像，干脆利落。
不过，眉笔写的字稍一抹就糊了。
让她当侍女……
那就是可以随便使唤她？
好像也不错。
“从明日起，你便要称我为少爷，自称奴婢，不可坏了规矩。”薛之沛好心拿纸笔重新写了两张，署上自己的姓名。
这只花孔雀字不错，到底是从小练到大的，与欧阳靖玄的字大有不同，他的更狂傲，跟他自命不凡的性子很合。
“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要求。”沈灵曦收好协议讨好地笑道。
“别得寸进尺，还有，对外，你还是本世子的妾室。”
“我只是想跟欧阳靖玄道个别，他是个心地单纯赤诚的人，我这突然走了，他找不到我……”
“你跟他道别，他就不难受了？还是你想与他约定，半年后再续前缘？”薛之沛不屑道。
“再续前缘有点难，我也没自信让他等我半年，而且，真告诉她我跟你走了，他肯定会发火的，我只是……觉得就这么走了，有点对不住他。”
幸好不是要纳她为妾，不然成亲之前她还要见别的男人，跟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薛之沛瞪了沈灵曦一眼，转身离去。
晚睡的结果是第二天早上困得很不想起，听到一阵捶门声，是沈若昱，这家伙身体才好一点就开始蹦哒，不能安分点么。
无奈起床，就见沈若昱凶狠地瞪着自己：“为什么不让我穿孝服？是你向爹进谗言了对不对？爹现在只喜欢你，不喜欢我，肯定是你给他灌了迷魂汤。”
这孩子有病！
但为什么不让他穿孝服？
“她是你娘，穿孝服有什么不对吗？想穿就穿。”抹了把眼角的眼屎，沈灵曦又趴回床上。
沈若昱愣住，气冲冲过来掀了她的被子。
“喂！”沈灵曦好恼火，幸好穿了睡衣。
“有什么好遮掩的，没胸没屁股，也不知那些男人都有多眼瞎，一个两个都想娶你。”沈若昱打量遍她的身材，很是不屑。
这是十岁孩子该说的话吗？蔡杏红是怎么教育的他啊。
让沈三把人给拎走，沈灵曦去了柴房。
蔡永强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样，头发乱糟糟的，一夜之间，白了很多，眼神呆滞无神，这个几个月前还嚣张跋扈的奴才突然之间就成了半个死人，下一子瘦了很多。
上次沈鸿轩不是说要送他去官衙吗？昨晚怎么又出现在府里？
“她死了。”沈灵曦道。
蔡永强呆呆地看着墙角，眼皮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