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亲眼看见，她就算不得人证，只凭臆测，你们就要逼死我，真怀疑你的居心。”沈灵曦道。
“这种事情能狡辩得了的吗？莫不是怕这位欧阳公子不娶你，所以非说自己是清白的，欲盖弥彰？”三老太太道。
“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不会离开家，也不会死，你们想害我，欧阳靖玄，我现在就告诉你，若我死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凶手，你一定要替我伸冤报仇。”
白光一闪。
“啊——”三老太太尖叫一声摔下椅子，花白的发丝自她耳畔纷纷扬扬落下。
而她的发髻上，插着一柄飞刀，同样的飞刀欧阳靖玄手中还把玩着好几柄。
厅里死寂一片，连呼吸都变得凝滞了。
沈若英下意识躲到颜氏身后。
三老太太稍稍回神，蹦起来跳脚就骂：“小贱、人，以为有个男人撑腰就可以嚣张跋扈了吗？蔡氏，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可三老太太连叫了三声，也没见蔡杏红的身影。
大老太太：“去把二房的小夫人找来。”
仆役出去，很快蔡杏红低垂着头瑟瑟缩缩地被拖了进来。
“三老太太，您怎么乱指人啊，我也只是在湖边听到传闻，哪里能做什么证。”
“是，但你说了个法子很好用，找稳婆来，当场验身。”三老太太道。
稳婆自然是早就找好了的。
沈鸿轩阴沉地瞪着蔡杏红，蔡杏红始终低头不敢看他，躲到大老太太身后去。
“换个稳婆。”二老太太明显不相信他们的人。
“二婶，稳婆是我娘家人，您连侄媳也不相信了么？她做过几十年，很有经验，验吧，验了能还阿曦清白。”一直沉默着的颜色柔声道。
颜氏素有温柔贤淑的美名，在沈家声名甚好。
而且，她娘家与忠义侯府有亲，素来得二老太太敬重。
“忠义侯府来的人，二嫂也不相信？”三老太太冷笑道。
“我验！”沈灵曦说着往屏风后去。
不多时，稳婆出来。
“大小姐她……不是处子！”稳婆虽然犹豫，却很明白清晰地说道。
三老太太得意地大笑：“怎么样？再不能狡辩了吧。”
二老太太脸色惨白：“阿曦，可怜的阿曦啊……”
大老太太叹了口气，起身：“该如何处置，我不逼你，阿曦，别当沈家的罪人。”
颜氏忙上前扶住她，沈若英拉住沈灵曦的手：“阿曦，别犯傻，不能死，还有别的法子，你立即就嫁，而且对外说，就是……欧阳公子侵犯了你，他不是……有那个名声吗？这个说法有说服力的，我瞧他确实待你真心，一定不会在意的。”
沈灵曦看向欧阳靖玄。
“欧阳公子，你不会真傻到娶她吧，她是真的被人睡过了，而且还是被两个人，你捡破烂吗？”三老太太惊魂刚定，又不知死活地挑衅。
沈灵曦一抬手。
“你敢打长辈……”三老太太捂头就躲。
沈灵曦却只是将她发髻上的飞刀取了下来。
然后回手一甩，飞刀稳稳地扎在她脑后的花架上。
“你……”
“能请你的母亲过来吗？”沈灵曦对欧阳靖玄道。
“好！”
话音刚落，沈七就进来禀道：“老太太，老爷，知府夫人来了。”
来得还真巧。
二老太太惊萼地站起来，大老太太道：“你腿脚不方便，我去。”
欧阳夫人冷着脸走了进来。
“阿玄，走，跟娘回去。”她甚至连基本的礼貌也懒得敷衍，一过来就拉欧阳靖玄。
欧阳靖玄一拂衣袖退开：“不！”
“干嘛？你还要娶她？”欧阳夫人怒道。
“是！”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沈家人的面，真的很没面子，太生气差点忘了他不喜欢与人接触，忍了忍：“阿玄，你爹已经给你安排了一门好亲……”
“不要。”
“沈小姐……”儿子什么性格欧阳夫人很清楚，所以，转头对沈灵曦道：“阿玄对你很不一样，我很高兴，难得有他不讨厌的女孩子，如果娶你进门，你们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还能为我们欧阳家开枝散叶，这是好事，所以，我乐见其成，可你一直拒绝阿玄，你同其他人一样，瞧不上阿玄，怎么如今你自个儿出了事，就让阿玄来接盘，凭什么？既便本夫人不在乎名声，我家阿玄也决不受这份侮辱！”
“您说得对。”沈灵曦点头：“所以，您来了，正好请您做个见证，也好让欧阳公子明白我的心意，让他死心。”
欧阳夫人露出欣赏眼神：“就知道你与旁人不一样，是个有骨气的。”
说罢，在厅中坐下。
“这位稳婆是大伯母娘家的人，对她的手段和人品，阿曦不于置评，但是不是处子之身，阿曦有个更让人信服检查手段。”
“什么手段？脱光了让大家伙看吗？”三老太太放肆大笑。
“找死！”
身随声动，一阵白光晃眼，三老太太的外衣被绞成了碎片剥落，只着一身中衣。
“啊——”三老太太抱身蹲地尖叫，脸色惨白。
大老太太抚额：“老三家的，积点口德吧，再怎么着，阿曦也是我们沈家的孩子。”
不要命的话，你继续作死！
“这世上，真有法子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是处子之身？”颜氏好奇道。
“当然有，相信欧阳夫人也知道，这种法子在宫里常用。”
“守宫砂？”欧阳夫人恍然大悟：“确实，你若当众显出守宫砂，无人敢质疑。”
沈灵曦自然没有守宫砂，这种东西，在仕族中比较流行，尤其有想法送女儿入宫的人家，沈家是商户，很少这样做。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守宫砂。”沈若英大声道。
“阿英你有，为何我就不能有？”
“我……我是因为……”
“你怎么能跟我家阿英比。”大老太太不悦道。
同是沈家女儿，凭什么我不能跟沈若英比？
沈灵曦没有怼她，说再多，也不如拿事实让人信服。
她拂起衣袖，晧白如玉的手臂上，有一条条青於紫痕，一颗鲜红的朱砂痣非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