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能告诉我,您中的是什么蛊,中蛊多久了?”苏冷月急忙问道。

她必须先搞清楚病人的病因,病程,才能做出初步诊断。

“情蛊!都几十年了,我能活到现在,全靠阿树……咳咳……”老人虚弱道,好似随时都会一口气接不上来,一命呜呼。

此时阿树正好提着一壶花茶出来,他忙上前轻轻地拍着老人的后背。

“爹,您好点没?”

“咳咳……爹好多了……”老人欣慰道。

苏冷月现在终于明白阿树为何不喜欢蛊虫,更不喜欢卖蛊虫了!

因为阿树爹就是这些蛊虫的受害者!

还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她竟然能遇到阿树父子,这下或许就能查到蛊引的事情了。

“我想知道蛊引到底从何而来,又是如何种到这些蛊虫身上的?”

小院子里突然变的很安静,安静的连葡萄叶掉下的声音都能清楚听到。

阿树爹看了阿树一眼,阿树忙起身去将院门关好。

“阿月姑娘应该不是南疆国人吧?我劝阿月姑娘一句,有些东西不是你该知道的。

否则必招祸事!”

阿树爹说完又大口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竟然吐血起来,接着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爹,您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阿树忙上前扶住他爹,一脸的焦急和担忧。

苏冷月忙上前为阿树爹把脉,其实她对中医更感兴趣,只是为了实现从军的梦想,才会主攻西医病毒学。

可自从穿越到这里后,她不得不重新将中医捡起来,现在她是越发明白中医的精妙之处了!

“脉象微弱零乱,气若游丝,你爹的时间不多了!”

“不,爹不能死。阿月姑娘,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爹。他这辈子已经够不容易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拖累爹,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阿树,你别急,我这就想办法。我们先将你爹抬到床上,躺好。”

“嗯!”

苏冷月帮着阿树一起将阿树爹抬到床上躺好,然后她才开始仔细检查阿树爹的身体,而这也让她看到了这世间最残忍的东西——吸血蛊!

“你爹的小肚子为什么会有一个血包?”苏冷月看着那个足足有碗口大的血包,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为什么阿树爹身体里的血液都汇集到这里呢?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树也是一脸不解,“我也不知道,我爹从没跟我说过……”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有东西!你爹之所以变的骨瘦如柴,生命垂危,八成和这个血包有关!”

“那可如何是好?”

“不急,给我一点时间!”

苏冷月仔细盯着那些血包,果然发现里面隐约有东西,而且那东西似乎已经不小了。

“我要手术,取出里面的东西。不过……这样你爹或许只有一半的生机!”

阿树面露为难之色,“那如果不做手术呢?”

“撑不到天亮!”

阿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选,可他希望爹活着。

“那就手术吧,至少还有一半生机……”阿树握紧拳头,做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苏冷月点点头,“你快去准备艾叶,将房里好好熏一熏!”

“嗯!”

很快不大的房间里便弥漫着一股艾叶的清香味,让这间虽然破旧却很整洁的房间透着温馨的感觉。

这说明虽然生活清苦,可这对父子却过的很开心,很简单。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苏冷月对着阿树爹默默道,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说,不给自己留后路吧!

她的每一台手术,她都会非常敬业非常努力的去完成,不允许一点点的瑕疵。

因为医生犯的错误都是患者买单,所以不能有错!

苏冷月蹲下身来,仔细盯着那个大血包,很快她就开始犯难了。

这个血包竟然连接着大动脉,所以阿树爹身体里的血才会源源不断的运输到这里。

而她一旦打开这个血包,如果没能及时止血接好大动脉,阿树爹就会失血而死。

现在看来一半的胜算都是高估了,她其实只有四分之一的机会!

“阿树,我准备手术了,你去门外守着,千万别让人打扰我。”

阿树忙点头应下,感激道:“有劳阿月姑娘了!”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里就只剩下苏冷月和昏迷不醒的阿树爹了。

因为没有现熬的麻沸散,她只能拿出一粒自制的麻沸散药丸化开,然后再小心的喂食阿树爹喝下去……

等麻沸散起作用后,苏冷月已经将整个血包消毒完了,她麻利的拿起手术刀和消过毒的纱布,然后轻轻刺破血包……

只见一条像蚯蚓一样的红色虫子在血水里挣扎着,贪婪吮吸着鲜红的细血液……

“吸血蛊!”

苏冷月忙用镊子稳稳夹住那条吸血蛊,快速的将它强行塞进一只琉璃瓶子里,最后再用木塞子堵住瓶口后。

“这么大一条吸血蛊,没把人活活吸死已经算是命大了!”

苏冷月看了眼瓶子里那条像小蛇一样大的吸血蛊,忍不住感叹道。

不过现在还不是研究这条吸血蛊的时候,救人要紧!

果然和她之前分析的一样,这个血包连着大动脉,现在血包破了,大动脉里的血不断往外涌,本就已经干枯的阿树爹看着更干更苍白了……

苏冷月忙开始用止血钳子夹住大动脉,然后再用特制的蚕丝线缝合好破损的动脉,整个过程除了要精准还必须要快。

因为手术拖时间越久,患者的危险系数越高。

等手术完成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微微偏西了。

苏冷月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顾不得喘口气,忙再次为阿树爹把脉。

“阿月姑娘,我爹怎么样了?”守在门外的阿树实在忍不住了,担忧的问道。

这里面躺着的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是一手抚养他长大的亲爹,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进来吧!”

苏冷月的秀眉拧成一团,如果有现代的输血设备,或许情况就不会这么严峻了。

阿树急忙推门进来,一脸急切的问道:“阿月姑娘我爹情况如何?手术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