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不可违,臣理当代皇上转交!不过臣希望皇上往后行事能三思!”江夜南冷声道。

“夜王放心,同样的错误朕不会再犯第二次!”

永昌帝强压心底的怒火,如果不是因为留着江夜离还有用,他现在定要亲手杀了江夜离这个野种!

江夜离带着永昌帝亲笔所写的密旨前脚刚从养心殿离开,后脚永昌帝就砸烂了龙案上的文房四宝。

“这个野种竟敢在朕面前拿乔,真当朕不敢杀了他吗?”

吴公公忙上前安抚道:“皇上息怒!”

“哼!你让朕如何息怒,这个贱种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父皇就不该将这个贱种带回来!”

果然没了尸蛊的控制后,夜王是越发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拿捏住夜王!

吴公公低着头并不接话,可心底却嗤笑,如果不是有夜王在,就凭永昌帝这脑子根本坐不稳皇位!

“让长公主和安平侯即可进宫见朕……”

“皇上,长公主身体抱恙,不能进宫面圣……”

上次安平侯就以此为借口没有进宫面圣,不管长公主的病是真是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安平侯和长公主都对永昌帝失望透顶!

永昌帝的多疑自私冷血终于让他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了!

永昌帝气的脸都绿了,“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抬都要将长公主给抬进宫来,还不快去!”

“是,皇上!”

吴公公只能无奈的拱手退下,可嘴角分明露出一抹阴森的冷笑。

此时,江夜离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而外面驾车的追魂再也忍不住质问道:“王爷既然能阻止此事,为何还眼睁睁看着王妃嫁给南疆国师,王爷可知道这样王妃有多痛苦?”

最重要的是,王爷将来一定会后悔!

“因为本王和王妃都希望能趁机找到蛊后,彻底消灭那些害人的蛊虫!”

说完江夜离这才睁开眼睛,可漆黑的眸子里却闪一抹寒光。

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一旦南疆国的傀儡大军攻来时,君国将非常被动,甚至极有可能会被灭国。

“虽然王妃会解蛊,可单凭她一人,又如何对付一整支傀儡大军?”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冷月去冒险!只是永昌帝逼苏冷月行刺南疆国师这件事情,还是让他很窝火。

追魂这才知道自己误会王爷了,忙道:“王爷恕罪,属下不该质疑王爷。”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质疑王爷!

江夜离端起小几上的汝窑白瓷茶碗,慢慢送到绯色的唇边抿了一小口。

“本王忍了那位这么多年,如今也该让他认清现实了!”

永昌帝靠着尸蛊控制他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轮到他好好给永昌帝一点颜色瞧瞧了!

如果不是因为先皇,他现在便一刀杀了永昌帝那个昏君!

“可属下担心皇上又会想出什么恶毒的阴招来对付您……”追魂担忧道。

江夜离勾唇阴恻一笑,“那他就是在找死!”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容忍永昌帝!

追魂见王爷终于想明白了,不愿再受制于永昌帝,自然是一脸高兴。

彼时,吴公公急急忙忙赶到夜王府,可他还没说明来意,安平侯便端着药碗一脸无奈道:“长公主的身体是真的经不起折腾了,还望皇上体恤!”

吴公公看了眼床上面色苍白的长公主,只能再次拱手道:“侯爷见谅,皇上真有要紧的事情同长公主和侯爷商议……”

“本侯年纪大了,不愿再插手朝中之事,至于长公主……”

安平侯朝长公主看去,长公主忙清咳几声,虚弱道:“有劳吴公公转告皇上,臣妹身体抱恙,不能为皇上分忧了……”

吴公公一脸为难,只能压低声音道:“侯爷,长公主,皇上命老奴抬都要将长公主抬进宫,所以……”

长公主和安平侯互相看了一眼,长公主一脸嘲讽道:“皇上还真是够狠!逼完我们的女儿,又来逼我们,呵呵……”

安平侯温柔的将碗里的药喂到长公主嘴边,“先喝药!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侯爷说的是,皇上总不能连喝药都不准吧!”

长公主讽刺道。

吴公公心知永昌帝这次是真把长公主和安平侯都得罪了,要论作死永昌帝绝对是第一名!

而这不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吗?

“长公主慢慢喝药,咋家在这里等着。”

长公主其实并非对吴公公有意见,而是对永昌帝不满。她最敬爱的皇兄竟然变的面目可憎!

“罢了,备车,本宫进宫!”

南疆国。

苏冷月看着丫鬟送来的华丽南疆国服饰,却皱眉道:“拿走,本郡主只穿君国的衣裳!”

“可是国师说了,郡主必须换上南疆国的衣裳……”

“这些衣裳可都是国师亲自挑选的,还请郡主不要辜负国师的一番好意。”

“郡主若是不喜欢,国师定会重罚奴婢们的……”

几个丫鬟恭敬的跪在地上,努力劝苏冷月换上这些南疆国女子的衣裳,可是苏冷月却不为所动。

“本郡主不喜欢!”

说完她便大步朝门外走去,根本不理会地上跪着的那几个丫鬟。

如果她就这么心软乖乖地穿上南疆国的服饰,那聂炎以后定会不断用这种方式逼她退让。

所以哪怕让人觉得她冷血不近人情,她也绝不能轻易就犯!

青竹追上来一脸赞许道:“王妃英明!绝不能轻易就上了这些南疆人的套!”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往后只怕会越来越艰难!”苏冷月自嘲道,可眼底却充满希望。

越是艰难,她越要坚持,越要勇敢面对!

“皓月郡主既然已经和亲嫁给国师了,就应该按南疆国的规矩行事,为何不肯换上我南疆的服饰?”

一个身穿黑色南疆服饰的清冷女子突然出现在苏冷月面前,不知为何她看向苏冷月的眼竟带着几分敌意和轻视。

“姑娘说的有道理,可本郡主是嫁给国师,不是卖给你们国师。所以穿什么,吃什么,是本郡主的自由!”

苏冷月似笑非笑道,半分不客气。

“出嫁从夫的道理郡主不会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