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长公主幸福的点点头,哪怕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可在安平侯面前,她依旧如同少女一样。

所以这么多年她从未后悔过当年义无反顾的嫁给还是一个穷小子的安平侯,因为他一直都将她捧在手心宠爱,没让她受一点苦!

苏冷月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人,一脸羡慕。

她甚至忍不住想,她和江夜离是否也能像长公主和安平侯这样,一辈子恩爱如初,共白首呢?

可前提是江夜离必须醒过来才行!

安平侯小心的将房门关上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凉亭,然后便径直走了过去。

苏冷月忙跟上前去,她知道安平侯应该是有话想对她说,而且是不能让长公主知道的事情。

“月儿,你娘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安平侯一脸凝重道,威严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苏冷月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安平侯,激动道:“这不可能!我之前给娘诊过脉,虽然娘的脉向确实很虚弱乏力,可也不至于要娘的命啊?”

“今日进宫,皇上刺了你娘一剑……”

“什么?”

苏冷月一脸震惊,不敢相信永昌帝竟如此丧心病狂连长公主也不放过。

“为什么?娘可是皇上唯一的妹妹!”

“因为你娘想为夜王讨回公道,想让皇上不要再处处针对夜王,更想让皇上以大局为重。

只可惜在夜王的问题上皇上半分不肯退让,誓要置夜王于死地,所以你娘才会激怒皇上,然后……”

“然后皇上一气之下便一剑刺向娘,对吗?”

安平侯艰难的点点头,他也不相信永昌帝会如此狠毒,可事实却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苏冷月气的握紧拳头,咬牙道:“昏君!”

安平侯忙紧张的朝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偷听后,这才叮嘱道:“月儿慎言!这种话万不可落入有心之人耳中,否则定会给夜王府招来祸事!”

“爹教训的是,我就是气不过,皇上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而且娘还是他唯一的妹妹!”

“君国臣死,臣不得不死!”

安平侯的话让苏冷月更生气了,“忠心没有错,可却不能愚忠!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皇上听信奸臣的谗言,毁了君国的百年基业?”

“月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爹知道你心疼你娘,可皇上始终是皇上!”

苏冷月有些无语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安平侯却还想着忠于永昌帝那个大昏君,这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爹,其实有件事情王爷一直瞒着你们所有人。可事到如今我实在不想继续隐瞒了。”

安平侯急切的问道:“到底何事,月儿你快说,爹一定会为王爷主持公道!”

“有爹这话月儿就放心了!”

苏冷月说完,深吸一口气,望着不远处大片的兰花,嘴角不由向上扬起。

自从她嫁进夜王府后,原来冷冷清清,连一朵花.都没有的夜王府,几乎是一夕之间到处都种满了各种珍惜花草。

兰花,玫瑰,芍药,海棠……这些珍惜的花卉,全都应有尽有,简直就像一座大花园!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江夜离为她准备的,其实他在背后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却从不对她提半个字!

“爹可知道王爷这么多年都被体内的尸蛊折磨着,而这尸蛊正是皇上的手笔!”

“这,这怎么可能?为何我和你娘毫不知情?”

“因为王爷宁愿默默承受一切痛苦,也不希望让娘痛苦!”

安平侯一时语结,好一会才自嘲道:“你娘说的没错,夜王才是真的心软。宁可自己受尽委屈,也绝不让你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苏冷月自嘲道:“可惜皇上就是吃定了夜王的心软,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和利用夜王。

这么多年夜王为皇上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违背本心的事情,恐怕爹心里应该明白!”

“月儿,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告诉你娘,我担心她会接受不了……”

“爹放心,我明白。不过爹也该好好想想,这样的昏君,真的值得爹对他忠心梗梗吗?”

苏冷月说完转身便走,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刚刚全都说了,至于安平侯能否想明白,她也不知道。

不过至少能让安平侯看清永昌帝的真面目!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她对永昌帝这个舅舅的印象一直不错,可没想到永昌帝才是真正的笑里藏刀,心狠手辣!

安平侯的手紧紧抓着凉亭内的柱子,因为太过用力,所以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狰狞的凸起……

忠君爱国是他毕生的信念,可永昌帝却如此心胸狭隘残暴狠毒,这样的人真的能治理好君国,能让君国百姓安居乐业吗?

安平侯第一次对永昌帝产生深深的怀疑……

彼时,苏冷月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江夜离,她恨不得立刻去驿馆找聂炎,求他救江夜离一命……

可理智却告诉她,必须冷静!

在没有搞清楚聂炎的真实意图前,她绝不能轻易冒险!

“王爷,不管怎样我绝不会放弃,你也不要放弃,好吗?”她握紧江夜离的大手,眼神坚定。

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样,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驿馆内。

“国师恕罪……皓月郡主还是不肯答应你提的要求!”

南疆公主一脸惶恐道,就连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那日过后,她就知道自己不再是自己了,她只是国师的傀儡,必须完全听命于国师,否则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她恨极了国师,可她却又无能为力,现在整个南疆都是国师的,就连父皇也必须看国师的脸色行事,她一个小小的公主又能怎样?

所以为了活下去,她只能乖乖按国师的吩咐行事。

聂炎慵懒的依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执一枚黑子,拧眉犹豫片刻后,这才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

“不急,她一定会答应的!”

“国师为何如此肯定,可我怎么觉得皓月郡主根本不相信国师呢?”

南疆公主说完便后悔了,慌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