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众人全都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纷纷指责夜王不忠不义。

此时江夜离阴沉着脸匆忙赶到王府门外,他看了那些将夜王府团团围住的御林军,冷声质问道:“王丞相这是何意?”

王丞相捏捏花白的胡子,一脸道貌岸然道:“这就要问夜王了,为何要通敌叛国勾结南疆国细作?”

“荒谬,本王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呵呵!王爷做了也未必会承认!”

“找死!”

江夜离手中的长剑指向王丞相,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散发着阵阵杀气。

可王丞相脸上却没有看到一丝恐怕,反而挑衅道:“怎么,夜王想杀了下官灭口?”

追魂忙小声阻止道:“王爷息怒,万不可中了这小人的奸计!”

江夜离也没想到他一时疏忽,竟然就中了王丞相的诡计。

“本王便要进宫见皇上,亲自向皇上将此事解释清楚!”

“这恐怕不行,王爷现在可是朝廷要犯,下官可不敢放您出去!”王丞相得意道,没想到夜王也有今天!

“你敢拦本王?”

王丞相忙拿出一块令牌,冷笑道:“王爷看清楚了,这可是皇上的令牌,见令牌如见皇上!”

江夜离看着那块令牌咬了咬牙,最后不得不拱手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皇上口谕,夜王勾结南疆细作,即刻起禁足于夜王府,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王丞相说完,朝周围那些御林军大声道:“你们全都给本相听清楚了,若是有人敢放走夜王府的一只苍蝇,斩立决!”

“是,丞相!”

一众御林军齐声应下。

江夜离冷眼看着故意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王丞相,“王丞相最好记住今日!”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夜王府。

王丞相看着被他逼回王府的夜王,心情大好。

“夜王放心,本相一定会记的清清楚楚!”因为很快就是夜王的死期了!

追魂紧跟在江夜离身后,自责道:“王爷恕罪,都怪属下一时疏忽,这才让王丞相那个奸臣钻了空子!”

“这并非你的错,本王也没想到王丞相会玩这一手,看来他应该已经预谋很久了!”

江夜离现在担心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危,而是整个君国的安危—内忧外患!

内有像王丞相这样的奸臣,外有虎视眈眈的南疆国,只怕君国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王爷,属下这就设法让您逃出去……”

“不必了!他能关住本王,却不能阻止外面的人进来!”

“王爷的意思属下怎么听不明白?”追魂一脸不解。

“到时你就知道了。”

说完江夜离便朝他和苏冷月的婚房走去。

追魂此刻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了——王爷对皓月郡主动心了!

自从那日皓月郡主被南疆细作抓走后,王爷就每日都会去婚房坐坐。有时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有时却是好几个时辰,而且这段时间内王爷不让任何人打扰他……

如果这不是喜欢,那追魂实在想不明白王爷为何要这么做?

夜王通敌叛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公主和安平侯耳朵里,这两人自然不相信夜王是这样的人。

“这怎么可能!夜王绝对不可能背叛父皇,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我这就进宫向皇上解释清楚!”

长公主说完便要进宫,却被安平侯给劝住了。

“兰心,我也相信夜王是无辜的,可凡事要讲证据。若是我们不能拿出证据证明夜王的清白,即便你现在进宫也只是徒劳!”

“夜王对君国的忠心日月可鉴,根本就不需要证据,皇上怎会听信奸臣之言,将夜王关起来呢?”

“话虽如此,可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想的这么简单,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长公主自嘲一笑,“我差点忘了,皇上一直都对夜王防备有加,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除掉夜王的好机会……”

一边是她的皇弟,一边是她的皇兄,所以她不管怎么做都不对。可她的良知告诉她,绝不能任由夜王被人冤枉。

“侯爷,难道我们真的能袖手旁观吗?夜王现在可是月儿的夫君!”

安平侯一脸苦笑,看了眼左右确定安全后才自嘲道:“只怕我们安平侯府这次也未能幸免!”

“侯爷这是何意?”

“先是除掉夜王,那么下一个目标就应该是我们长公主府了!”

长公主瞬间就想明白了,“没错,他们的目标不是夜王而是皇位,所有妨碍到他们坐上皇位的绊脚石都该一一除,包括长公主府!”

安平侯搂住长公主的肩膀,一脸坚定。

“兰心,我们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样!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怕!”

“侯爷可曾后悔当初娶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侯爷也不会卷入这些纷争中,或许能过的安稳些!”

安平侯一脸深情道:“傻瓜!如果没有你,再安稳的日子于我也是度日如年!

因为我所有的幸福都是你给的,是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侯爷……”

长公主一脸感动,她当年的选择果然是对的,这么多年安平侯从未纳妾,更没有一个通房。

而且还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爱她,这份深情实属难得!

“放心,这一关我们一定也能闯过去!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尽快为夜王洗清嫌疑,绝不能让王丞相的奸计得逞!”

“嗯,侯爷说的极是,这君国的江山绝不能毁在那些小人手里!”

——破旧的黑棚马车里,苏瑶被颠的头晕目眩,此刻她格外想念长公主府的华丽马车。

不仅又宽又大,而且坐在里面一点都不觉得颠簸。

“县主,您忍着点,等回到京城就好了!”如意安慰道,这其实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虽然她只是一个丫鬟,可这么多年在长公主府过的其实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舒服,也算是锦衣玉食。

苏瑶强忍不适的点头道:“没错,只要回到京城,我们就不必再受那些贱奴的欺负了!”

更不必受苏二爷夫妻的压榨和盘剥!

她发誓,她再也不会回去了,那个所谓的‘家’和她再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