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雄沉默了片刻,忽然放声大笑,“好得很呐,借兵的事情我允了,我会全力配合,不知横少主点了哪些将?”
天狗拱了拱手,“感谢豪雄大人的新任,横少主带来了自己的班底,人手足够充足,若是有所求的话,会开口的。”
豪雄将兵符拿了出来,“劳烦你把这东西带回去吧,扶风城管辖区内的任何一支兵马均可以调动!”
天狗上前接过,转身就走,“事不迟宜,我得走啦,诸位失陪了。”
说完他步履匆匆离开了大楼,外面似乎还有几名同伴在等待,天狗钻进了一辆兽车,大车在雨幕中快速远去。
几个人从窗外看着离去的影子,收回目光来,其中一人道:“大人,刚才您真不该答应,我们这么多人,他太叔横一个都不用,摆明了是嘲笑咱们办事能力太差,未战先怯,只会碍手碍脚。”
“没错,西都是豪雄大人说了算,还是他太叔横说了算?他在云郡的动作,我看根本就不是想抓云党,就是为了把剑盟从背后引出来,看看秦冲都有什么招子。其实豪雄大人可以带头,亲临云郡和剑盟交手,让他来配合咱们。”
豪雄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刚才你们可都不是这个意思,明显对对剑盟太过惧怕,让人家天狗听得清清楚楚,在心里还不指定怎么嘲笑咱们呢。不点一将,就是嫌你们碍手碍脚,这又有什么好说的,算啦,我这个年纪了还争什么虚名,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岚郡,除了部落之外,要地主要在三座城中。
太叔横坐镇岚郡,主要也是将兵力驻守在三座城中,与部落五大寨的往来却一日都不曾中断过。
岚郡郡首索木心一死,来了一个如此有背景来头的人,太叔横很快便掌握了最近一个月以来五大寨所发生的事情。
这就不得不提山王寨寨王葛龙啸之子的遇害,以及郡首在青王寨遇害的这两件大事,小一点的事情也有,譬如木王寨遇到不明毒物的侵袭,多处水源地被污染,花王寨和山王寨爆发冲突等等。
太叔横从中看到了很多隐患,各寨所发生的事情都将矛盾指向了山王寨,葛龙啸过去的所作所为确实过于高调嚣张。
之前的两任郡首都是偏袒山王寨,以其作为五寨之首,而太叔横上台之后,对山王寨大肆打压,将之前从其他大寨分走的地盘,尽数归还,还割了一曲两沟给苗王绿铁岩。
这风向变得太快,让部落之人始料未及,很明显是这位新来的郡守是以苗王寨为首了,这几日太叔横亲临苗王寨,还特地给苗王的女儿绿萼姑娘带来了一份贵重的礼物。
苗王最近意气风发极为神气,还被太叔横请去古风城做客,给足了面子,五寨的矛盾大肆缓解。
五大寨的症结主要还是出现在山王寨上,过去是山王得意,现在苗王得势,云郡的局势已经传到了这边。
太叔横呼吁部落五寨包围岚郡,当各自抽调出一支义军,进驻古风城中,五寨均配合着派出了人手,等人入城之后,各寨的寨王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人入城容易,出来却难了,怎么看都像是过去当人质的。
太叔横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木王乌氏姐妹的婆婆请到了城中,这几天做了不少的事情。
苗王一开始是绝对反西都府的,但他一被拱起来之后,反抗之心减弱了六七分,太叔横曾试探和他和剑盟的关系,他嘴巴很严没有透露半分,但在女儿绿萼看来,爹爹的心气和斗志短短几天就磨去了一半。
她起初还真的以为这个郡首是个好人,多次邀请她去车城的学院去进修,她自小在部落长大,实在是不习惯在城市中生活便拒绝了。
事后想来,太叔横是想将她和父亲剥离开,自己若是去了车城暂居,苗王寨若是有什么异动,爹爹一旦有什么动作,她就会性命难保。
绿萼心烦意乱,很担心父亲最终会出卖秦冲等人,同时刑豪的死让她备受打击。
不得不说,太叔横为人机警,一眼便看出稳定五大寨苗王寨是关键所在,岚郡和云郡有很大的不同,岚郡部落归顺已经有几十年了,而云郡这才一年多时间。
归顺的时间一长,反抗的心理会慢慢减小,然后一点点再增长起来,当涨上来的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给予大量的好处来安抚。
古风城中是距离五大寨最近的城市,城市顺水而建,风景宜人。
太叔横正站在渡口,一艘大船正缓缓地驶入,终于停靠在了岸边。
身后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个子高的手持一根赤红战枪,目光极为有神,神色桀骜,矮个子则其貌不扬,年龄略长,浑身珠光宝气的,恨不得将所有值钱的玩意都穿在身上,武器是一柄月牙铲。
这两位均是从黑月里叛逃的成员,如今死心塌地跟着太叔横,这两人是一对师兄弟,个高的叫管银,矮子叫乐金。
这两人加入的时间并不长,但深得太叔横器重,说白了还是缘于两人实力强横,足以压过无面行者一头。
“横少主今日的心情当真是不错啊。”乐金喜欢说话,虽然是师兄,却像个顽童一半,一点都不持重老成。
“金先生看出来啦,我要等的一位客人就要来啦,那可是个美人。”
“美人好哇,莫非是横少主一心要讨的老婆不成?”乐金嘿嘿傻笑。
太叔横也笑,“这倒不是,不过我若是娶了她的话,倒也当真是有趣之极呢!”
两人正说着,一行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六名壮汉拖着一个很大的笼子,上岸之后立即将笼子放在了地上。
乐金挠了挠头,一眼就瞧见笼子里面关着人,顿时便有些不解了。横少主等的大美人怎么关在笼子里头呢?
太叔横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弯弯曲曲的钥匙,插入钥匙孔中,笼子立即朝着四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绿衣女子,手脚并没有任何镣铐,她一直在闭目打坐,听到响动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沈姑娘,这一路可得罪啦,咱们有很久没见了呀。”太叔横微笑道。
“太叔横!”沈南燕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但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这时候的太叔横和之前所见过那个嚣张跋扈的贵公子相必,早已经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