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便不胜酒力,意识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药力比想象中还要大上许多倍。
身体一歪,趴倒在地上。
“头儿,你可是害我白跑一趟啦。”幽蝉有点顽皮地说道,“我看你就是怜香惜玉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想把她也给收了?”
帘子被人跳起,秦冲缓步走进来,看着已经倒地呼呼大睡的四公主,“是汇通商会的会长派人送来的信,要保这丫头一命,可是拿出了很大的一批物件作为交换的条件,我没法拒绝。”
“切。商会的确是有钱,能提供给你的无非就是材料、武器装备这些,我们也有风车商会的支持,不缺这批东西吧?”
“听你这么说,你一定没有跟兽潮作战过。”
“我是没有,怎么啦?这和商会的交易有关系吗?”
“对抗兽潮,需要很多的重型器械,这些东西制造出来费时费力,我们攻略了这么大的地盘,总共能凑齐的也不过十几架。另外呢,武器很容易折损,那就需要使用备用武器了,战斗力自然会大打折扣,所以总的来看,武器装备我们还是很缺的。”
幽蝉心里信服,但嘴上却不依不饶的,“你总是有理,但交易只是次要的吧?你还是看人家姑娘漂亮,要是真的想收了,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先来后到的问题?”
“什么先来后到?” “我呀。”幽蝉眨着大眼睛。
“又胡言乱语。”秦冲咳嗽了一声,“决战就在明日,秘密安排个人把她送回焚城吧,就不要再扔到牢房中去了,给她找一个安静的小院,派人看守着。”
“恩。那明天祭旗的事儿……”
“我已经让人找好了替身,别说,还真有七分像。”秦冲把帘子掀开,看着浓浓的夜色,“今晚,想必很多人都睡不着吧。”
“一江之隔的人也睡不着,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苦于找不到时机,现在南域即将收入囊中,倒是可以问了。”
“说吧。”
“不知头儿对天盟是个什么态度?是否有北上的打算?如果天盟和庞靖还未分出输赢,你到底帮哪边?”
秦冲自然清楚她这么问的原因所在,她对凯皇恨之入骨,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能可以手刃仇人。
秦冲坦诚直言道:“我已经脱离天盟了,是彻彻底底的脱离,所以不会相助。至于庞靖,想必他也不希望和凯皇的争斗,有外人插手进来吧。我的动向应该是去东域,如果那边的事态还可以控制,我会相助天灾虫消灭兽潮。”
“这么说,你还是不打算杀凯皇了?”
“如果胜出的一方是他的话……那么我会出手的,因为他已经受到重创,如果给他恢复的时间,势必会吃掉我们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幽蝉满意地点点头,“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追随者当中有一些人,既然把命都卖给了你,还是希望你能为他们做点事情的。”
“这一点我不会忘。”
“这里的事儿交给我,你忙去吧,今晚内心最不平静的人,我知道是你。越是这个时候,心里越是要冷静,那样才不容易犯错。”
“我竟没发现,原来冷傲的幽姑娘有时候也会这么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
幽蝉被噎了一下,嘿地一笑,“头儿,要不要让我帮你好好放松一下,男人压力大的时候,总是需要好好地发泄一下,你说是不是?”
秦冲赶紧灰溜溜地跑了,敢这么赤裸裸地挑逗,也就只有她这么大胆啦。
天刚蒙蒙亮。
剑盟之众整装待发,冷风一阵阵地吹过,几千人所在的营地上鸦雀无声。
秦冲站在谷地的最高处,身后竖了一面很大的旗子,以剑和狮子为图腾。
身前跪着一个脸色发白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要死了,要是这儿风吹得劲急,女人不住地发着抖。
“今天!就是今天,我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在雾之国方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不再是浮萍流水,我们要看别人的眼色,要迫于眼前的局势,我们拿下了南域,剑盟才真真正正地站稳了脚跟。”
“不必我说太多的言语了,这一战,我堵上了所有,那些逝去的老兄弟都在天上看着我们的,你们不应该感觉到紧张和畏惧,应该狂喜,因为还活着的我们可以亲眼见证这次大胜!”
秦冲拔出了长剑,指着面前跪着的女人,“王族已经覆灭!她是一位身份显赫的公主,新君的亲妹妹,那么我们就先从公主开始杀起,我们要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秦冲抬手快速地一斩,女人的头颅噗地斜飞出去,鲜血从断口处大片地喷出,染红了地上的秋草。
“杀!”
“杀!”
“杀!”
……
众将士高吼起来,一浪高过一浪。
秦冲剑指着江边对面的阵地,“进攻!”
组建起来不久的飞虎营快速升空,朝着敌方的阵地掠去,狮营吼叫着,以铁男带走,组成一道钢铁洪流,从高坡之上冲了过去。
法师团也早已准备多时,快速地推进到江边,一齐释放法术,大浪被拔高了六七米,汇聚成一道道的巨浪朝着对岸砸过去。
几乎同时间,易阳也做完了最后的动员,兵团升空,射手团连射如珠,法师团对着江面搅动河水,两股力量在不断地较劲。
剑盟以雷霆之势登陆到对岸,易阳也不在私藏,纯粹以骑兵为主的猎手营,驾驶着各种魔兽,上去迎接。
空中到处都是人影在飞,江中也有两股势力在厮杀,甚至渐渐演变成为水底战。
从开局的形式来看,剑盟为攻方,易阳为守方,攻到对岸之后推进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双方胶着在一起,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