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塔城内一派祥和的景象,但一些消息渠道灵通的人得知到太叔家出了一件大事,搞得多位成员纷纷露面,从各处陆续赶回来,只为了出席家族议会。
偌大的会议室目前还空荡荡的,太叔横独自坐在正中央的主座上,心烦意乱地揉着脑门。
堂弟太叔直死了的消息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当时他正在参加一个贵族的联谊会,气的摔了杯子,旁边的公子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上前搭话,劝他要保持风度,这个联谊会专门挑选伴侣所办,北域或者说天盟一些背景不俗的家族内的美人都有参加,太叔横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太叔横一把将废话连篇的公子哥推到一边,大声说所有的乐手都给我停了,我身边一个很重要的亲人去世了,所以今天城内不管是谁,也不管在干什么,一律禁乐。
哪怕是某位大家族要嫁女,那今天也得往后移,不许有喜庆的音乐,以视对死者的尊敬。
这句话就说的太霸道了些,顿时引起了一些公子哥的不满,邵管家甚至也劝,毕竟太叔横接管父亲的位置,搬来巨塔城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他在天蝎城当土皇帝,随便一个命令,全城大大小小的都得按照说得来,没人敢说个不字,但这里不一样,有的家族并不是臣服太叔家的,还有的在天盟的地位不低,换做是其父亲也不敢随便指手画脚。
但太叔横的个性就是这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位大有来头的公子哥顿时就不爽了,站出来起哄,冷嘲热讽,他正说的起劲谁也没预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联谊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太叔横就像是地痞流氓那样,抓着公子哥的头发,拳头直接朝着脸上招呼,三拳就把对方打趴下。
太叔横一只脚踩着对方的身体,扫视着周围的人,就只说了一句话,我不管我老子的规矩是怎么样的,现在我是这座城的掌控者,刚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敢于挑战我的那就放开手去做,不管有几个,我全接着。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太叔横在霸气这一点上非常像他父亲年轻的时候,甚至要再疯狂一些。
他走的颇为潇洒,当然事后,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有很多告状的人被送到了讨厌他的叔伯们手上。
他揉着脑门越来越用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他气的是如今太不自由,这要是还在天蝎城的时候,还没有接父亲的摊子,仅仅是做一个悠闲的城主,早就一声令下召集手下去追杀秦冲去了,他一刻都不能忍。
可现在不但要忍,还要像个秘书那样跑到会议室上,开会决定一系列的事情要怎么干,要不是邵管家强烈要求这样,他才懒得走到这里来。
邵管家有句话说服了他,是说一位上位者不是靠一腔热血去打打杀杀,你要学会大局观,你已经有了父亲留下来的资源、土地和人脉,现在要学会的是当一个决策者,让底下人去帮你摆平各种麻烦,而不是当一个执行者,那只能为将不能为帅。
让太叔横感到惊讶的事儿,堂弟死了,这么大的事情,父亲竟然没有回来,只是让人传话说一切事儿让他自己决断。
这次蓬轩的责任重大,父亲本该回来亲自出面保护这位手下的,竟然也不管了。
太叔横叹了口气,心想是不是父亲对自己太过信任了呢?
一高一低两个年轻人走进来,个高的年长几岁留着小胡须,穿着打扮十分成熟一进来就哀声道:“横弟默哀,直弟弟被歹人所杀,据说是田翼又回到北域来了,还跟了一个新主子,叫秦冲。直弟低估了此人,即便是安排了高手保护,但怎奈……真是没想到这般年轻就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男人语气哀伤,但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太叔横把拳头攥的死死的,差一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是大伯家的儿子——太叔琼,一门心思想取而代之,两人少年时就没少比拼,谁也不服谁。
“哎呀呀,不说我都还忘了,横哥接管巨塔城,叔伯们都觉得哥哥接管这么大的摊子还太早,各方面的能力还有所欠缺。我是挺为哥哥打抱不平的,不过……秦冲蔑视我们太叔家的规则,肆意妄为,哥哥执掌高位干的第一件重大的事情就办砸了,还搭上一位家族成员的性命,我不得不说叔伯们的考虑还是很中肯的。”
太叔横眯着眼睛看着另一个少年,跟太叔直年纪相当,名为太叔羽,叔叔家的儿子,说这番话摆明了是在嘲笑太叔横太无能了。
“羽少爷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邵管家呵呵笑道,“决策没错,是执行者失利,统领者是蓬轩,难道羽少爷认为自己的能力要远远超过他?”
“哼,我自然是比不过的。但抓搏秦冲,如果换做是我琼哥来做,肯定会干的漂漂亮亮的。”
太叔琼坐在位置靠下的椅子上,靠上的都是长辈们坐的。
“羽弟,别这么说,现在你横哥哥地位不一般啦,不能随便挖苦和开玩笑。”
“我没有说错啊,失败了就是失败,如果任务失败就只怪执行者不会办事,但当老大的也未免太轻松了,低估了秦冲的实力肯定是有的吧,这事儿外人里有不少人都知道啦,保不齐在哪里正偷笑呢。”太叔羽翻了个白眼,坐在最靠门外的位置上。
太叔横强忍着心里的怒气,沉声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谁没有失败过,我会尽力弥补,挽回家族的声誉,我保证!”
“估计这时候秦冲一行人已经逃出了家族的辖区,最好是跟天盟的其他老人们通口气,让他们尽一点微薄之力。”太叔琼说道。
“这是自然。”太叔横点头道,“这次会议上,主要解决的问题是有关于蓬轩的,不知二人有何想法?”
“死的可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一命换一命,这不过分吧。”太叔羽开门见山地说,十分的直接、犀利。
邵管家摇头道:“他为太叔家效力多年,是圣域武宗强者,立过汗马功劳,如果要处决他,那对其他效力者而言未免太寒心了,羽少爷这个决定太过唐突了。”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个雷霆般的声音,“唐不唐突也不是你一个下人该多嘴的,赏罚分明,罚呀具体看犯了多大的事情,我们还是按照正规的程序走吧。”
一个脸上有着醒目伤疤的老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其他几位家族高层,有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有四十如虎的壮汉,还有穿着法袍的老人。
除了太叔衍之外,每一家都派出代表过来了,会议室里位置除了几把椅子还空着之外,都坐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