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吩咐他,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后面走,若是有人欺负我,你就打他!若是我欺负别人,你也打他!不过打倒就好,可千万不要伤及性命。
街上人不多,那边有卖小首饰玩意的,小枝跑过去挑了挑,买了些胭脂水粉又买个一个竹哨子递给了岑基。
“岑小肉,你听听看,就是这个竹哨子声,以后呀,你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啊,那就说明我遇到危险啦!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岑基憨憨点头道“跑来,跑来救你。”
小枝“嘻嘻”一笑,岑基拿过竹哨子看了看,皱了皱眉,“咔”一声把哨子掰碎了。
小枝生气道“你!你干嘛?”
岑基傻笑着拉着小枝去那边的大柳树。
“喂!岑小肉!你要带我去哪?”
片刻,岑基摘了一些柳树叶,细心地对折,拼搭起来。
小枝也不知他要干嘛,只好呆呆地看着,看了一会儿,不禁问道“你是要给我做柳叶哨子?哈哈哈!我猜的对吗?”
岑基憨笑点头。
看他做柳叶哨子如此专心,小枝有些感动,又觉得好笑,这个家伙是不是?把我当做林小媚啦!所以才这样对我百依百顺,痴心呵护。
“呃呃,给,给你。”
他拿着做好的柳叶哨子递到小枝面前,小枝轻轻接了过来,哇!好精致啊!没想到这家伙做女儿家的手工还这么厉害。
小枝把弄一会踹进了腰间,转头看到一家布店便跑了过去,岑基也追了上去。
“岑小肉,我呀,要给你买一些布料,就买黑色的吧!”
岑基以为她要衣裳送给自己,于是又傻笑起来。
“走!”
二人又来到了树林,小枝坐在草地上示意他也坐下,“岑小肉,这些黑色布料呢,我要缠在你的脸上,这样呢,那些坏蛋就不会发现你了,来,把头伸过来。”
岑基很是失落,本以为这是为自己做衣裳的布料,没想到竟是为了把自己的脸遮住,他有些不情愿地伸出脑袋。
“哇!看你的样子很不开心嘛!我可告诉你,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呀!你若是被坏人抓走的话,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呢,你想离开我吗!”
岑基赶忙摇头。
小枝笑眯眯地开始缠了起来,一边缠一遍哼着山歌,岑基听着她优美童真的小调,呆呆出神。
“哎?对啦,你不是大才子嘛,你做一首诗来听听吧。”
岑基看着眼前的小枝,痴痴入迷,魂离神游。片刻道“黄石瀑布晓,春至盎然,银簪横断天流水,仙梦不了姣女岸,媚骨雕澜。
只身不登山,叹尽江湖,咫尺女儿无限远,大雁北回心向南,笑罢江山。”
听着这首词,小枝不解道“黄石瀑布?这里哪有黄石瀑布?春至盎然?现在可是夏天。还有什么银簪,仙女的,乱七八糟。”
岑基依旧傻笑不语,这时候,他的脸就快要被黑布全部遮住了,此时只留下了鼻孔和眼睛。
小枝又想,哎?这首小词,好生熟悉呢,哦,对啦!这不是当年在蒙山的时候他为小媚姐写的吗!哇!看来呀,她真是把我当做小媚姐喽,嘿嘿,不过这样也好,我倒是希望他永远忘了我唐小枝,免得他哪一天他恢复记忆了又要找我报仇!
岑基指了指自己的嘴,嘀咕道“我的嘴,我的嘴。”
小枝伸手打掉了他的手,道“等你吃饭的时候你在露出嘴巴,反正你也不需要说话,你的任务呀只是保护我嘛,所以把嘴巴遮上的好,哈哈哈!”
见到小枝笑得开心,岑基也“呵呵”傻乐不止。
片刻小枝又觉得他没有嘴巴实在好丑,又用新买的水粉在黑布上花了一张红色大嘴!最后拍了拍手笑道“完工!哈哈!我问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徐州城,路人都盯着后面这个无脸男指指点点,有的害怕,有的嬉笑,岑基只有低下头距离小枝两丈远的后面紧紧跟随,他生怕小枝突然走远,生怕她在人群中不见,因为在他如今的认知中,这个就应该是他记忆中的林小媚,他的未过门娘子,虽然他已记不得林小媚这个名字和样子,但是这份记忆确是他今生最为宝贵的东西。
突然!那柳叶哨子声音响起!
岑基疯了一样奔跑过去搂住小枝!
“哇呀!松手!疼死我啦!我只是试一试这个柳叶哨子,你又何必紧张,再说啦,我要你保护我而不是搂着我!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你应该观察四周有无敌情才对!哼!”
这无缘无故岑基挨了一顿骂,只好委屈地低下脑袋。
小枝见状,又叹着气摸了摸他的脑门,“好啦好啦,我也是疼你才骂你的,不要气了,乖。”
二人又走了半晌。
“岑小肉,你看那边的木房子。”
岑基几步跑了过来。
“这是我们家其中一个盐仓,这里面没有人的,而里面有床有被子,以后你就在这里睡吧,而且呀,会有人给你送饭送肉吃的,而我呢就在你不远处住,我也会经常来看你,你记住!我吹哨子三声就代表我很好,四声就代表快来救我!记住了吗?”
岑基摆弄着手指头点了点头,小枝拿出钥匙打开盐仓,“进去吧,告诉你,不可以出来乱跑,要不然呀,我再也不理你!等我晚上吹哨子给你吧,哈哈。”
“哐!”
小枝关门又锁门。
岑基趴着门缝向外瞧,见小枝又跑又跳,实在可人。
夜里,盐所。
嬴政见小枝回来,赶忙过去嘘寒问暖,“小枝!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正逛着街你就不见了?我找你整整一天呀!”
小枝淡淡回答道“哦,我去玩了,你也快睡吧。”
嬴政又要追过去,小枝回头道“不要跟着我!我要去找小媚姐说话!”
无奈,嬴政只有回房里喝闷酒。
这时樊越阴,樊越阳兄弟走了过来,一起喊到“小枝!我们来玩眨眼输啊!好久没玩了!”
小枝瞟了他俩一眼,打算离开,又突然瞪眼坏笑道“我问你们两个,你们会不会把人打的灰飞烟灭?”
二人一愣,樊越阳咧嘴笑道“丫头!你想杀谁?”
樊越阴又插话“是呀,是呀!还非要灰飞烟灭?哈哈哈!”
小枝故弄玄虚道“我跟你们说呀,我亲眼所见有一个武林高手,他一掌之下!哇!七八个人被打成了灰烬!连衣服裤子都打的碎碎的!吓人吧!”
两兄弟对视一眼,又皱起眉头。
小枝不解,“喂!怎么了?说话呀。”
樊越阳咧嘴笑道“这个嘛,哈哈,我们兄弟二人合力!才能把一只鸡打的灰飞烟灭,这个呀!已然是绝顶高手才能做到!至于你说的,呵呵,一个人打的七八个人灰飞烟灭,嗯……不可能,不可能!”
听了这话,小枝又“哈哈”傻笑!天呀!原来现在的岑基这么厉害!比阴阳兄弟要厉害七八倍!哦,不不,他俩只能打母鸡,而岑基打的可是人呀!那么,那么也要多厉害几十倍!哈哈哈!这回我可厉害啦!有岑基他保护我,嘿嘿嘿。
“好啦!别跟着我!睡觉去!”
小枝跑进房间,点上油灯,往窗外看去,正是嬴政端着酒杯。小枝撇嘴,就知道喝酒!也不知练功!哎呀,今晚月色好温柔呀,哦,对啦!
小枝拿出柳叶哨子大力吹了三声,便躺下睡了。
不远处的盐仓,岑基等这三声等的心急如焚,他笑得合不拢嘴,抱着盐袋子也甜甜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