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

顾长清的意图只是佯攻天柱山,做做样子而已,而所谓烧山也只是随便拿着火把到处转悠,烧一处,灭一处,这样以来既起到了烧山的效果又不会引起重大火势,也免得事情闹大,朝廷过问可就不好办了。

顾长清心里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斗不过邓车的,所以还不如给邓车做个先锋,攻打天柱山做个顺水人情,这战略要地就留给邓车去取吧,毕竟,那是一座山,取与不取,它就在那里,不如日后,以待时变吧。

而比起天柱山,顾长清更在意枣庄城的生意,因为他坚信,只要有足够多的银子,别说什么江湖人士,呵,就连天王老子也愿意与我交朋友,因为这年头,忠心是要靠银子买的。

而忽然出现的半文姑娘,她让顾长清与枣扒皮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步,这就叫,爱屋及乌吧。

只是不解,那武当山上的半文姑娘与这枣庄城袁府的半文姑娘是不同的两个人?或者……

……

邓车等人站在林中,眼望天柱山那时而轻时而重的黑烟……

婉贞道“与巫马老贼交手多次,我现在都留下后遗症了,这里虽然在烧山,可他们却不在,想必,这又是一场声东击西,而他们一定躲在别处另有所图呀!为何我们总是被巫马老贼牵着鼻子走?”

她说完话,看向于阶……

于阶苦笑,道“巫马善用阴谋,老夫善用阳谋,我俩本身就是两路人啊,巫马在江湖中的名声可谓是恶名昭著,人人唾之,老夫我恰恰相反啊,不敢说慈悲心肠,那也称中庸无邪呀,嘿,故此,我与那老贼相斗,就等同于善与恶的较量,我必然处处棋差一招,被动的很呀。”

婉贞瞪了一眼,又嘻嘻一笑!

“先生说的对,哼!”

片刻。

嬴政与阴阳兄弟跑了过来。

嬴政道“老大,天柱山的西侧有一条河流,水流不急,深度及腰,它的上游想必就是天柱山顶。”

婉贞笑道“那极月者知道顾长清在山下叫骂挑战,所以他不会在白天露面,因为白天的他就是个怂包,我想现在呀,他定是带着他的弟子们躲在什么山洞石窑不敢出来,我们顺着那河流上山,没准儿就能找到他们葬身之处,毕竟,呵,人可以不吃,但不可以无水。”

于阶叹气道“极月者那个家伙,在夜晚显月之时的战力不容小觑,只要他在,我们就坐不安稳这天柱山啊,必须除掉他才行。”

嬴政急切道“老大,掌门,那我们快些上山去吧,若是迟了,定被那顾长清占了先机呀!”

邓车不语,婉贞笑道“嬴政,你们三人片刻功夫便能找到那条河流,而顾长清足有一千多人,他们就找不到吗?”

嬴政想了想,微微点头道“掌门的意思是?顾长清虚张声势,假道伐国,他才不会真的冲头去找,他们会,会,会跟在我们后面做黄雀!”

婉贞照着他的额头一敲!

“小嬴政!果然有见识,还知道假道伐国的典故,怪不得师傅极力推荐你跟着我们,呵!不错呦。”

嬴政傻笑挠头,不禁脸红。

婉贞疑惑道“你脸红什么?我是赵掌门,又不是唐小枝。”

听到唐小枝的名字,嬴政的脸更红了……

阴阳兄弟对视坏笑!一把抓住嬴政按倒在地!

“你小子!是不是还藏着小枝的手帕!快快交出来……”

南风擎着热浪游过天柱山,隐隐望去,尤似一副被滕燃的画卷。

正午过后,邓车道“我们走,顺着河流上山,半路轻功踏石不留踪迹,免得尾巴跟得紧。嬴政,这里你武功最弱,走在中间,不可乱跑。”

“遵命!”

这六人顶着烈日,缓缓上山……

……

山腰处,不出所料可见一帮正宗派弟子,他们见了邓车一行人也是频频施礼……

“见过邓少侠,赵掌门,我们顾掌门说了,让我们在此恭候您的大驾,您有事儿随时吩咐我们,小的们义不容辞!”

樊越阴不管他们是真心实意还是假客套,冲过去一把抢来十几个水壶!道“滚蛋!滚蛋!找你家主子玩去,别烦我们!”

邓车看向于阶,于阶又夺过那些水壶送还回去,道“代老夫谢过顾掌门。”

说完,几人再次上路。

这山是越爬越高,太阳也是越来越大……

婉贞擦着脸颊的汗水疲惫道“天柱派的人究竟藏在哪,我们也走了快一个时辰,这里已是深山老林了,哎呀,不行了,我们还是歇歇吧。”

说完,婉贞坐在溪流边,倚石哀叹……

嬴政拾了一些树叶,用树枝砸成一个圆形,跑到婉贞旁边,道“掌门,我做了一个扇子,我帮你扇风驱燥。”

说着,嬴政笑嘻嘻地扇了起来,婉贞抿嘴一笑,心想这个嬴政还真是懂事。

那时在蒙山大婚,他只身一人便敢当着天下门派的面挑战邓车,可见胆识过人。而在客栈那次他护着唐小枝与岑基决斗,不但输了又饱受侮辱,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轻声离去,可见他的气量与心胸。适才在山下,我只是简单点了点他,他便反应过来顾长清的用意,可见他的思维敏捷,若是他的武功再有所提升,哇!前途无量。

真是奇怪,师傅多次嘱咐我们要照顾好嬴政,师傅为何会对他这么好?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半路跑出个野小子就会让师傅这般看重啊。

“嬴政,我且问你,你之前就认识全冥河吗?”

嬴政一愣,道“之前?没有啊,我们就是在客栈认识的呀。”

“你老实交代,为何师傅会如此照顾你,看重你?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秘密?”

嬴政尬笑不语,片刻道“掌门,你还是去问师傅吧,我可不敢乱说。”

婉贞气哄哄道“瞧你一口一个师傅师傅的叫着,你可知道,全冥河只有两个徒弟,那就是我和邓车,什么时候你又成了他的徒弟?你俩一定有秘密,快说!”

嬴政依旧傻笑不语……

于阶笑道“掌门,算了吧,你再逼问他也没用呀,他可是忠诚于全老头,又不是忠诚于你。”

婉贞心下一乐!

道“好呀,好呀,若不是先生提醒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嬴政,你既然跟着我就要听从我的吩咐,总不能心中有两个,哦不,三个主子吧?臭小子!身在曹营心在汉吗?”

嬴政被吓得一个激灵!

一时间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片刻,婉贞扔掉树叶扇子,道“你走吧!去找你师傅吧,别跟着我!”

说完,婉贞起身就要走!

嬴政实在没有办法,才开口道“师傅收留我,是因为,当年,当年我救了一对夫妇。”

几人一齐看去!

邓车问道“一对夫妇?你继续说。”

嬴政道“他们是邓广……”

“扑通!”

一双巨大无比的怪手从水中伸出!眨眼间将嬴政拖入水中,不见了……

邓车心头猛然一震!邓广……邓广义?我父亲?

婉贞也是愣了片刻,邓?邓广义?嬴政说的是邓广义吗?邓车的爹爹?当年金陵保卫军的头领!

樊越阴“哇哇”大叫!

“哥哥!那是个啥东西?嗖嗖嗖不见了!水鬼吗?”

“嗯……据我分析,它不是个东西!”

“那是啥东西?”

“管他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