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脱掉衣裤,随手找了快破布胡乱地擦着身体,这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算是洗了个澡。又穿上那脏不拉几的旧衣裳,搬起自制的木板床跑进了房间。
见婉贞已经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他将自己的破床紧紧贴在她的床边,也躺了下去。
“咦……你的旧衣裳好臭!赶快扔掉,这边有新做的道士服,赶紧换上。”
婉贞的想法很单纯,只想他穿得干净。可邓车借着酒劲儿却想歪了……
“嘿嘿,婉贞,我换衣服,岂不是被你看到,那你可要对我负责喽!”
婉贞瞪了他一眼,将身子转了过去道“谁稀罕看你,哼!”
……
月光透过窗纸再映到婉贞脸上,更显得她的柔美俏皮,邓车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片刻又克制自己,邓车啊邓车,虽然现在与她深宵共处,也万万不可行那无媒苟合之事呀!不行!绝对不行!我要控制自己!赶紧睡觉!嗯,对,换上衣服睡觉!
婉贞突然说“邓车,话说一男一女十分要好,可是哪,女孩的爹爹做了对不起男孩爹爹的坏事,那你说,这个男孩还会像以前那样去疼爱这个女孩吗?”
邓车一愣,片刻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问这种傻问题?”
婉贞撒娇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这个男孩还要像从前那样对女孩好!邓车,可以吗?”
说完,她转过身来看着邓车。
不料……邓车竟一丝不挂,手里捧着那道士服。
“哇!啊呀!”
婉贞一声尖叫!缩回被子里……
邓车赶忙穿上道士服,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啊呀!”
婉贞又是一叫!邓车一个翻身停在婉贞身边!
“婉贞怎么了?”
“呜呜呜……有只小蚂蚁,哼……”
二人紧贴在了一起,深情对视,一言不发。
婉贞缓缓闭上眼睛,邓车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接着将嘴唇低了下去,就在他吻到婉贞的前一刻。
邓车一个紧眉!接着一个翻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道“睡,睡吧,睡吧。”
婉贞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蒙上了被子……心想,他为何不吻我?为何不想要我?嘿,他的自制力这样强嘛,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
隔壁木房子的全师傅本就睡着,硬是被婉贞的两声尖叫给吵醒,心想,这年轻人!半夜不睡觉,真是烦!
……
第二天,邓车,婉贞,顾长清,相约在小瀑布。
顾长清拿出北皇十三剑的剑谱,道“邓贤弟,这本书我已经看完,而且倒背如流,你也快些看看吧,不然,我们的出剑方式,运气深浅稍有不同,就无法精准划一。”
邓车对这剑谱其实毫无兴趣,苦笑着接过剑谱递给了婉贞,道“婉贞啊,我懒得看书,看一会肯定就烀猪头,睡大觉啦,不如呀,你念给我听吧,哈哈哈!”
说完,邓车倚石而坐,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翘起了二郎腿。
婉贞拿着剑谱道“哇,你好懒呀,还要我读给你听?嗯……好吧,那你可要听好呦。”
婉贞翻开剑谱,不过短短十几页,上面的文字怪异难懂,别说理解了,就连顺利地阅读下来都成问题。
“古法旧理,天地之初色玄黄,地坤为母,乾天为始,天之不足地方无,地之损缺天荒途,北方有皇,极寒地,南方……”
婉贞正认真地读着,顾长清道“哎?赵姑娘,隔墙有耳,你要小心为好呀。”
婉贞嘻嘻一笑,吐着舌头,然后又压低声音读了起来……
邓车将两片硕大的槐树叶放在眼睛上,摇头晃脑品着书中的内容,只可惜,完全听不懂……
婉贞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终于读到了十三剑的心法口诀……
“草露初剑,气转初阳,万象天引,始于天灵。天灵逐下,后颈重仰,气存于肩,待晨风凉……”
邓车不愧是武学奇才,刚听了这么一点,就要睡着了……
他心下琢磨,这口诀也没什么了不起呀,不就是大早上感受自然万物的气息吗?切,还说用毕生时间去参悟?不是傻子就是骗子……又想了想,哎?这剑谱的口诀怎么这样像楞穴术的十三招?难不成是巧合?或者是,天下武学都差不离?
婉贞拿着剑谱,摇头晃脑有模有样地读着,右手拿着一根树枝来回比划……看似是胡乱抽打一通,但仔细瞧她出招收招行云流水一般,还真真符合了身体气脉的走向。
邓车道“嘿嘿,婉贞,不如还是你练吧,我实在不喜欢什么剑法,我更喜欢徒手指来指去,那多快活方便,要不成天挂着一把破剑,太麻烦,太麻烦啦……”
婉贞不语,将剑谱翻到了最后一页,仔细地看着……
良久,婉贞哈哈大笑道“我学会啦,哎呀呀,来看看我的北皇十三剑第一式!草露初阳!”
她手握树枝,原地翻了两圈,“哐当!”一声摔倒了……
邓车大笑道“好一招草露摔跤!怎么就摔得如此美丽?哈哈哈!”
婉贞噘嘴瞪眼……
又捡起树枝来回比划,这次两个原地翻身还好,并未摔倒,邓车躺在阳光里,盯着面前的婉贞,这就叫,赏心悦目吧。
顾长清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二人,哎,随他俩玩耍去吧。
婉贞双脚来回迈步,腰间的绿丝带也随着摆动起来,身子忽左忽右,手中的树枝划破初阳长空!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哈哈哈哈!这小妮子耍得还不错嘛!”
接着一阵清风袭来,草木摇摆不定,定睛一看……
顾长清一阵惊然!单膝跪地,道“白凌霜?凌霜前辈!弟子顾长清给您拜礼了!”
婉贞瞧了瞧,道“哇!你不正是那山洞中的背影前辈嘛?哦!凌霜前辈,小女赵婉贞,给您鞠躬啦!”
邓车也跑了过来,道“前辈,嗯,这个,这个还给你吧。”
邓车想摘去脖子上的鹿角枝。
白凌霜道“呵,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你留着吧!快说,韦人笑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让你们给我回话?”
这个白凌霜说话很凶!但模样也算俊俏,一头银发飘飘洒洒,眉间配上一点艳红,更显得仙气飘然。
……
三人不语。
白凌霜竖眉骂到“快说!都哑巴了?”
婉贞小声说道“韦人笑前辈,他,他,他先逝了,他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写的纸条哪!”
白凌霜身子一凛!良久不语……
邓车道“韦人笑前辈走的时候,已经领悟了第十三剑,他走的很安详,凌霜前辈,您不要太过悲伤。嗯……其实,其实若不是您兄长白傲雪念了那首诗,韦人笑前辈也不会一时起了杂念,使得经脉倒置,一命呜呼。”
白凌霜看似面无表情,但她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我等了你十几年!十几年呀!到头来你一死了之!不行!不行!啊!!!你们,你们两个给我赔命!”
白凌霜突然不讲道理,狠狠瞪着邓车与婉贞!
不等二人说话,白凌霜一手抓起一个,跳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