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随着摄影师一声宣告，黄建庭收工了。
秦宝川和其他人还要继续拍，IT这么大的阵仗，当然要物尽其用。他和几位模特还要为子品牌的衣服拍。
VD搓着手，似乎很兴奋，秦宝川看到这一幕，冲他笑了起来。VD自然也看到了，眼睛冒光，秦宝川不怵，大方让对方盯着自己看。
他清楚，VD这是看到猎物的目光，亦或是看到小白鼠的目光。
开玩笑！能被港岛时尚界有头有脸的VD认可，就算让他脱光了看也不会有半个不字！
看吧！随便看！！
给你放大镜，仔细看，认真看，慢慢看，最好是能给我多设计几个形象，我将来出街用！
龚明哲作为魔都这次拍摄的负责人，去送黄建庭上岸，他一走，反倒让工作气氛轻松了不少。
VD也不蘑菇，交代助手立即开工，秦宝川和几个模特又回到了船舱，换衣服、做造型，VD已经根据每一个子品牌的设计理念确定好了造型主题，在现场又临时调整了不少细节。
一切都是为了呈现最佳效果。
秦宝川和另外两个模特分在一起，一共要进行3个子品牌的拍摄，现场有人催时间了，因为外滩的彩灯开放有时间限制。
这意味着整个团队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完成更多的造型拍摄。
众人分组，轮流换装做造型和拍摄，两个摄影师船头船尾两套布景，所有人员高效合作，闲聊的话语少了，几乎都在低头做好自己的工作。
除了调动气氛的音乐哒哒响着鼓点，拍摄现场只能听到摄影师按下快门的“卡嚓”声。
秦宝川其实没有真正做过专业模特的工作，但他没少参加现场拍摄，虽然并不感到吃力，然而今天这个阵仗，属实让他惊艳到了。
这种协作的安排、这样的高效率，是他刚入行时没有机会接触到的。——而影视剧拍摄开始分ABC组，也要在几年后才成为主流。
时近半夜，万国建筑的彩灯和对岸写字楼的亮彩灯框尽数熄灭。
甲板上，所有工作人员不约而同聚在一起，静静看着摄影师。——如果今天没有拍到理想的作品，明天，一切都要重来一遍。
摄影师盘腿坐在甲板上一张一张确认最后一组照片，终于，他长舒一口气，说：“效果都不错！”
欧耶——！
围在一旁的人群立即发出欢呼。
VD也在一旁拍手，人们开始收拾场地和装备，他却向秦宝川走过来：“宝川，你今天表现的很专业。”
“谢谢！”秦宝川唇角勾笑，淡淡说；依旧显得很专业。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你不够专业，会拖延进度”，VD摇摇头，说：“我向你道歉。”
“哈哈”，秦宝川毫不介意地摆手，“正常，不要介意。”
秦宝川的反应令VD对他高看一眼，想了想，说：“你条件不错，如果有兴趣发展，找我。”
“哈哈”，秦宝川开心地笑起来，“好的呀，跟我们王总联系就行。”说着，看向不远处正朝自己走过来的王默，咧嘴一笑：“王总，VD大神说看好我，要谈以后的合作呢！”
呃……，秦宝川这真是不客气啊！人家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辛苦了”，王默沒有理秦宝川，先是跟VD打招呼，“感谢您照顾我们宝川。”
VD显然对王默兴趣缺缺，正要跟秦宝川再聊两句，龚明哲回来了，跟众人寒暄两句，过来跟VD道谢，并让人送他回酒店休息。
“宝川”，人都走了，龚明哲才拉着秦宝川到休息室坐下，“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累呗！
“嘿嘿，还好！”秦宝川面上工作要做足，摸着头发，腼腆地笑笑，“第一次，还挺好玩的！”
“好玩？！”龚明哲看了一眼面露愠怒的王默，哈哈大笑起来：“好玩好呀！接下来还有好几次拍摄，你不觉得烦就行。”
秦宝川心里更忐忑了。
这种特殊照顾他可不想要。
“龚总，时间不早了，我们就……”
“着急回去？！”龚明哲打断王默的话，反问。
“明天还有个演出。”秦宝川在这方面很坦诚，有什么说什么。——这是他多年来总结的经验，什么事情照实说，不去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人设，这样才能混的长久。
“喔？！”龚明哲有些意外，但立即恭喜道：“看来我眼光不错，你火起来是迟早的事。”
“接您吉言”，秦宝川笑着回应，说：“哥，今天搞到这么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跟王总就先上岸了。”
“我派人送送你。”龚明哲有些遗憾，道：“本来还想大家一起吃顿夜宵。”
不用，真不用。
秦宝川看向王默，王默到底跟他是一伙儿的，截住话头，说：“我们车就在岸边等着，龚总，过几天见。”
“……那好”，龚明哲眨眼，向王默伸出手。
王默自然也伸出手，跟龚明哲握了一下。
轮到秦宝川，龚明哲干脆没伸手，而是抬起来在秦宝川肩头拍了拍，说：“回去好好休息，保持状态。”
“好的，哥。”
“靠岸！”龚明哲朝甲板喊了一声，船这才慢悠悠开动。
秦宝川想避开龚明哲，干脆说闷，跑到甲板上去吹夜风。好在船很快靠岸，秦宝川和王默告辞，踏上码头的那一刻，秦宝川心中的石头才重重落地。
“在这等一会儿，我让车开过来。”王默一边交代，一边打电话给司机。
秦宝川站在路边，俯视依旧停在码头的游艇，甲板上，龚明哲站在那——他地等所有人收工后，才能走。
“王大秘，你说……”，秦宝川越来越看不懂龚明哲的迷惑行为，不由自主脱口问：“龚总会不会对我太好了？！”
“龚总？！”王默一手托着电话，顺着秦宝川是视线看过去，皱起眉头想了想，摇头道：“还好，你看今天黄建庭的阵仗，他看中你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