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伊？燕王之母。”
白牧却是有些错楞。这些秘闻，他还真没听闻过。
“你以为姬承民当年追杀张素伊，真是因爱生恨？”韩寮说道，“他向昊天求娶张素伊，真以为是仰慕张素伊美貌，以及想将天庭之力集于一身？”
如此看来，恐怕姬承民这个紫薇大帝是想从张素伊手中得到那开启天地之门的关键。
若真能娶了张素伊，到是一举三得。
可惜事与愿违。
“或许是张素伊看穿姬承民用心，或许是其他，张素伊出走，遇到了当今人皇。”韩寮说道，“昊天一脉当年支持人皇，也未必没这方面的原因。”
“昊天手中没有？”白牧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就不确定了，猜测而已。”韩寮说道，“或许有，但恐怕开启天地之门要借皇室之力。这天地间的秘密，谁又能与历代皇室相比？”
“姬承民肯定是没有得到的。”韩寮说道，“不然，紫薇一脉也不会费尽心思追查周武的下落。”
“只是谁又想到，查到周武养父母身上，却又不见周武踪影。”韩寮说道，“杀人留人，逼周武现身，却不想他那时已是北域将主了。”
“北侯恐怕也没想到吧？”白牧说道。
“谁能想到？周武在东域闹出大动静之后，我才知晓他身世。”韩寮说道，“不过，想没想到，又如何？我那时已悟得圣意，的确有隐退，凝聚圣意的想法。”
“何况，那时候周武的威望已然不下于我。”韩寮说道，“而且周武不仅擅战，也擅政。北域如今的变化，你也看出来了。他的确比我更适合坐上北域将主之位。这跟他的身份没任何关系。”
“周武上位时间不长，可北域军政皆有质的提升。”韩寮说道，“此次蛮族南下，若非如此，以以往北域之力，根本难以抵挡。”
“周武乃历任北域将主之中最称职，也是最优秀的一个。”韩寮说道，“这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以后没有北域将主了。”白牧摇头，说道。
朝廷平定其他三域，北域孤掌难鸣，恐怕......“周武最大的底蕴从来都不是北域将主之位。”韩寮说道，“北域无将主，或许他更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白牧看了看韩寮，没说什么。
或许周武最大的底蕴不是北域将主之位，可不能否认北域将主之位让他实力更为雄厚。
失去北域将主之位，周武实力必然大损。
不过，如此人皇对其也少了几分忌惮，登上储君之位，也容易许多。
“将主，我等真只能束手待毙么？”
万纤柔看向周武，问道。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周武摇头，说道，“其他三域，朝廷尚未解决，对北域动手，还早着呢。何况，人皇只是想要收权，又不是要你我的命。”
以周武等人在北域的威望，杀之只会让北域离心离德，得不偿失。
大势所趋！
这是周武从兵家学院出来脑海之中闪现是四个字。
韩寮如此，白牧未尝不是如此。
北域或者说周武等人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占据大势、大义的朝廷，还要面对无数寿元将尽的亚圣境高手。
这就是大势所趋，无可阻挡。
不过，这前提是朝廷解决了南域和东域。
数日之后，聂柯回来了，随行的还有蛮族一行人。
和谈之事，谈崩了。
“我说过朝廷要的是蛮族服，而不是和。”周武看向德木图，带着几分笑意，道，“结果不出所料。”
不出所料么？
恐怕还是出乎了周武的预料。
这预料来至于杨庆南夷那一战。
若非那一站，朝廷对蛮族的态度岂会这般。
“燕王殿下，你是聪慧之人，又岂会不知，朝廷北伐我族之时，也是解决你北域之时。”德木图说道，“你我唇亡齿寒，不如联手？”
“联手？”周武却是一笑，说道，“可能么？”
“为何不可能？”德木图说道，“我族若灭，你北域不存。或许，大夏朝廷还会先解决你北域。”
“若是蛮族不存，北域无战事，将主府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周武说道，“你觉得我周武是念权之人么？大夏边境四域，本就因外族而起。”
不是么？
享受过权力滋味的人，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若念权，现在不姓周，而姓姬。”周武淡淡的说道。
“是么？”
德木图却淡淡的说道。
周武乃人皇姬承宇与天庭昊天之女张素伊之子，德木图自然不可能不知晓。
不过，周武入了皇室族谱，他的权力就更大么？
恐怕未必。
“燕王殿下若是入了皇室族谱，恐怕当今人皇对你更忌惮吧？”德木图接着说道，“当今人皇掌控欲太强，也容不得威胁他的人存在，哪怕那个人是他儿子，哪怕是大夏皇朝最好的继承人。”
周武当初拒绝入皇室族谱，真的只是对人皇有怨么？
恐怕未必。
在德木图看来，周武对当今大夏人皇看得很透。
他尚且能看出，周武又岂会看不出？
“大夏人皇欲集全力于一身，你北域逃不了，也抵挡不了。”德木图说道，“想要自保，唯有联合我族。”
“自保？”周武淡淡的说道，“何必危言耸听。人皇要的不过是收回北域将主之权，怎么在你这儿变成了他要赶尽杀绝一般。”
“燕王殿下又何必自欺欺人。”德木图说道，“人皇若是收回北域之权，他或许会放过你。可你那些手下亲信，哪怕逃得一命，恐怕也难得重用。”
“燕王殿下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替跟随你出身入死的那些人考虑？”德木图说道，“大世将至，你忍心让他们碌碌无为。那对于他们来说，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这的确打到了周武的软肋之上。
周武对手下之人一向优厚。
“你不了解我周武，也不了解我手下之人。”周武淡淡的说道，“他们在意的并非是否碌碌无为，而是北域的安稳，是你蛮族。这是你蛮族这么多年积攒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