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陈情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他并不陌生,这里正是属于他自己的精神海。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陈情还记得自己替刘婧新承受了极寒之苦,那种冻得浑身僵硬直至没有意识的感觉到现在还萦绕心头。
虚空星云已经变得很大了,这让陈情颇为满意。陈情已经无法站着欣赏星云,所以他用意识控制自己的身体悬浮在意识海里,围绕着观察。 围绕着观赏几圈后,陈情又想去看看混沌星云。
“奇怪?混沌星云呢?”陈情四下寻找,但是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一下就找到混沌星云。
意识海的区域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在这里寻找一个小星云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陈情也绝对不相信混沌星云会平白无故消失,这可是自己的能力啊,还指望靠这个显摆呢。
陈情努力的让自己漂浮到更高处,在远处发现了一堵黑色的墙。陈情飞过去,也飞得更高,希望自己可以目睹它的全貌。
这个东西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体积大概是现在的虚空星云三倍。表面的质感和颜色都与之前的混沌星云一摸一样。
“这不能就是混沌幸运吧。”
陈情看着这个大黑球,半信半疑。
忽然一条若隐若现的星轨出现在黑球附近,陈情伸手触摸却从那条线上穿了过去。正纳闷的时候,一个淡蓝色的星云沿着星轨旋转,它从陈情身边绕过时,陈情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陈情跟在蓝色星云后面,那股寒意和自己吸入体内的极寒别无二致。
“该不会我的混沌能力把它炼化了吧?”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陈情喜出望外,他看着那个颜色暗淡的淡蓝色星云,知道自己要动用这份力量,也得先点亮星云。
如果自己以后都能吸收极寒之力为星云供养的话,是不是我就不用耗费自己的能量了?
想到这,陈情已经想象下一此为刘婧新解难的场面了。
短暂的思春后,陈情决定先回到现实中。
陈情缓缓睁眼,看见刘婧新正趴在自己身上抽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刘婧新哽咽地念叨着。
“没事了。”陈情把自己的手轻轻搭在刘婧新的头上,安慰道:“我还没死呢。”
“你······你没事了?”刘婧新听到陈情声音后猛然间抬头。
看着自己的女神的脸上涕泗横流,陈情有点心疼了。
“我没事了。”陈情缓缓起身。
他的动作很僵硬,虽然体内极寒已经炼化,但是承受极寒时所冻僵的肢体还并未完全恢复。
陈情活动了一下,就能听到关节处嘎吱嘎吱的声响。
“喝点热水吧。”刘婧新跑去到了一一杯热水放在陈情手里吗,并把正在放水的阀门关闭。
陈情喝下了热水,一股暖意在身体里荡漾开来。
“你怎么忍受极寒的?就连我也险些没有撑过这次。”刘婧新有些纳闷,有一瞬间她以为陈情已经死了,自己现在只是幻觉罢了。
“我把它吞噬了。”陈情伸出手,展示出那个并未被点亮的淡蓝色星云。
刘婧新把手放在上面感受了一下,发现那团星云竟然也能发出那种刺骨寒意。
她有点震惊。
“这有点逆天吧。”
“算是一种天赋?”陈情挑了挑眉表示自己并不是在显摆。
刘婧新点了点头,并没没有在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自带天赋的天才,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但是这也属于实力的一部分,打不过就得认。
其实刘婧新自己也有特殊领域,她的领域就是极寒,能够在一定范围內减低温度,而且她还能招呼出属于自己的专属武器——寒夜繁星。
所以,她面对陈情这种有特殊天赋的人时,才能平静。
“以后你要再犯病,我就能替你吸收了。”陈情收回了星云,又喝下了一口热水。
啊,真暖和。
“好。”
刘婧新似乎又回到了那不染尘世的样子,她就坐在那里看着已经进入夜色的天空。
天空中看不见多少星星,只有灰蒙蒙的月亮和一颗北极星相呼应,偶尔云彩遮住了月亮,就只留下星星。
孤独仿佛就是这么诞生的。
“你为什么不去能力者学校?”陈情忽然问。
“我为什么要去?”刘婧新反问。
这下陈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可是能力者不就应该去能力者该区的学校,然后完成国家或者某一个签了契约的家族交给的任务吗?”陈情想了想说。
“为什么?为什么是应该?”刘婧新看着陈情。
陈情显得不知所措,显然一时间他也并没有思考过问题的答案。现在被突然问起,竟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能力者有能力,但是我们没有任何义务,那些所谓的义务都是后来的统治者强加给我们的。我们可以像普通人生活,也可以去战斗,但最终,选择权都应在我们自己手里。”刘婧新说。
选择权在自己手里吗?
陈情看了看自己的手,仔细回想一下自己的之前的人生的命运貌似都不是自己选择的。本来自己都安于现状了,现在却有个人坐在对面告诉你:命运是该自己选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到现在才明白。
真可笑。
“你有梦想吗?”陈情换了个话题。
“梦想?或许吧。”刘婧新说得漫不经心,仿佛无论是谁她都不愿搭理的样子。
“为什么是或许?”陈情又问.“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你问题好多啊。”刘婧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偏过头去。
陈情知道自己问了好多问题,也清楚再问下去对方无论是谁都会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出口的东西。
陈情也望向窗外,那月亮再一次从云彩里露出头来,和耀眼的星星并肩站立。
“我也有一个梦想。”刘婧新看着窗外但是却是在对陈情说:“我想让我的父亲和爷爷的名字重新载入族谱,得到族人的认可。”
刘婧新低下了头,把脸埋在弯曲的膝盖里。
“这不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梦想。”
“你做梦也会想这种事吗?”陈情忽然问。
刘婧新不明所以,她有些诧异陈情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偶尔吧。”
“你做梦都想的事就是梦想啊。如果连这种都算不上梦想,那什么算得上?胡思乱想吗?”
陈情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