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七像往常一样来到书院,却没有瞧见曹宇的身影,于是就开口问了身后的贾一凡,“曹宇呢?怎么不见他人?”
“你还不知道吗?他家进了贼。”贾一凡凑近些身子说道。
“进贼?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曹县令家的东西,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谁说不是呢?”
唐七七眉毛微挑,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贾一凡,“你还有没有小道消息。”
贾一凡摇头道无。
唐七七回过头,眼睛正好和斜前方的张二狗对上,只见他眼眸里又凶又气,还有些无可奈何,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自顾自地看起书本。
转眼间金乌西沉。
唐七七悠哉游哉地走在人群中。
“唐七七。”
唐七七回头瞧去,正是张二狗,“怎么了?”
“你和贾一凡说什么了?”张二狗目光直视着她。
唐七七摆出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秘密。”
张二狗的眼眸从唐七七的脸上划过,冷漠道:“就跟谁稀罕知道似的。”说完,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却会时不时地回头看唐七七。
他越是这副样子,唐七七越是开心,有种阴谋得逞的既视感。
夜色深去,不见五指。
唐七七躺在被窝中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曹县令府里失窃之事。谁会有这么大胆子偷曹县令家呢?这得多大的怨多大的仇啊。
难不成是她?
唐七七脑海中的她正是汇香楼的掌柜,许凤娇。目前看来只有她会有这个可能性。
可是她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难不成包袱曹县令当年的薄情寡义吗?或许是因为旁的什么?
唐七七着实是想不透,当然也不排除盗贼会是别人的可能性。
曹县令虽说狐假虎威,总是喜欢拿根鸡毛当令箭,但平时为人处事圆滑玲珑,应该不至于如此。说不定是有人看不惯他的作风,总不会是有什么绿林好汉,做些劫富济贫的好人好事吧。
唐七七今日醒得格外的早,提前一个时辰来到书院,不为别的,只是单纯想补个作业。
“来这么早?”
唐七七抬眼瞧去,一双明眸出现在眼帘,正是贾一凡,“你也是啊。”
“前日曹县令府上虽进了盗贼,但听说什么贵重物品都没有丢,你说奇怪不奇怪。”
“嗯?”唐七七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贾一凡,这个盗贼是找不到贵重物品在哪吧,没有提前踩点就敢匆忙动手,怎一个蠢字了得。
“也不知道这个盗贼是怎么想的。”贾一凡边说边笑起来。
唐七七若有所思地看着贾一凡,他是什么时候长个酒窝呢?怪好看的。
突然几声轻咳打断唐七七的思绪,不用猜也知道是张二狗。
张二狗面色有些红润,额头间汗水涔涔。
“你是不是感冒了?”唐七七有些关心道。
张二狗摇摇头不接话,眼神还似昨日一般。
唐七七做梦也不会想到,张二狗听到她提前来书院,特意从家里跑着过来的。
没一会儿,书院里的人越来越多,又是书声朗朗的一天。
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唐七七悄悄走到曹宇身边,小声问道:“听说你家失窃了?”
“你怎么知道?”曹宇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毕竟这事儿府里并没有往外传。
“山人自有妙计。”
曹宇也不继续追问,点头应了,“奇怪的是盗贼并没有偷什么贵重物品。”
“那盗贼都偷了些什么东西?”唐七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曹宇风轻云淡道:“没什么,不过是些不值什么钱的字迹。”
“字迹?”
“嗯。”
“盗贼要这些作什么?”
“谁知道呢?”曹宇也是一脸茫然。
唐七七更加肯定昨夜的猜想,这个盗贼很可能同汇香楼的许凤娇有关系,可她要这些字迹做什么呢?她陷入沉思良久。
曹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奇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唐七七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
放学后,唐七七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汇香楼。虽然这件事与她无关,但她还是想要提醒许凤娇莫要做什么傻事。
“怎么,小白先生没留作业吗?”许凤娇打趣道。
唐七七边捧着热乎乎的茶水暖手,边惆怅道:“没留?那时不可能的。”
“那你还有功夫来我这儿?”许凤娇饮了一口茶水。
“我是有些事儿想来告诉你。”
“哦?什么事儿?”许凤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唐七七。
唐七七试探道:“听说曹县令家失窃了。”
一听说是有关曹县令的事儿,许凤娇旋即没有了兴趣,漠道:“他府上失窃同我有什么关系。”
唐七七看着许凤娇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说谎,难不成真与她没有关系?唐七七顿了顿,进一步试探道:“听说盗贼什么都没偷,就拿了些不值钱的字迹。”
“哦,”许凤娇忽地提起些许兴趣,“这是为何?”
“我也想不通,既然是盗贼为什么不偷值钱的物品,而是偷些不值钱的东西呢?”
“许是这些字迹里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吧。”
唐七七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正如之前发生在江宁村的事儿一样,贾员外之所以会暗中让人高价购买老白先生的墨宝,也不过是想对比字迹,一切皆有可能。
“有道理,那此人一定同曹县令有着恩怨情仇。”
许凤娇似乎听出唐七七的言外之意,淡淡道:“他的事情我不在乎,我也不想参与,你也不要在我这里白费口舌。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什么风吹草动也不能同你说嘴。”
“同你没有关系就好,我只是担心你一时被怨气冲昏了头脑,做些什么不好的事儿。”
许凤娇眸光里透出几分感激之情,“谢谢你。”
唐七七再无他话,道别离开了。
灯火虽明亮,夜色却浓郁,为清远县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唐七七想不通,除了许凤娇还会有谁那么恨曹县令呢?如果真有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