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七将暗中调查的事儿交给顾依依,自己便在家中静候佳音,闲暇之时又发明了一款新的护肤品——卸妆油,从植物中萃取出来的天然油脂,再添加些许特殊的辅料研制而成,温和不刺激,而且能够轻易卸掉浓妆艳抹。
这款产品定价依然是六百文钱,取名为玉露油,刚开始鲜有人问津,毕竟大家都用惯了芍药蜂蜜皂,而且也不知道玉露油该如何用。
故而唐七七在街上找了好几位涂抹了胭脂水粉的女子,又开始卖力叫卖:“南来的,北往的,走过的,路过的,您往这儿瞧,往这儿看,这里有您想要的。”说着,她将玉露油捧在手心里。
不一会儿,街上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皆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这是干什么呢?”
“她手中拿的什么东西?”
“美肤堂出新品了?”
唐七七笑意满盈道:“您别急,您别焦,待我细细说来细细教。手中之物名为玉露油,是美肤堂的最新单品。”
众人好奇地盯着她手中的玉露油。
唐七七继续道:“您还在为卸不干净妆容而发愁吗?您还在担心您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粗糙吗?有了玉露油,告别您的烦恼。”
众人面露怀疑。
“真这么神奇吗?”
“不会是骗人的吧。”
“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什么东西能够轻松卸干净妆容的。”
“别吹牛了。”
如此正合唐七七心意,他们越是不相信,最后的反响才会越好。唐七七让事先找好的三名全妆女子用平时的方法进行卸妆,又在现场找了一个浓妆女子出来,用玉露油直接进行卸妆。
浓妆女子将玉露油在手心搓热,然后在脸上不停地揉搓,没一会儿脸上的胭脂水粉就脱落了,轻轻用水一洗就卸干净了。
再看用日常方法卸妆的三名女子,虽说很努力地清洗卸妆,但却总是有残留。
唐七七又让她们用玉露油进行卸妆,没一会儿就干净了。
众人都竖起大拇指。
“这也太神奇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用的卸妆产品。”
“这回我能够轻松卸妆了。”
“多少钱?”
唐七七笑盈盈道:“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八,只要六百文钱就能轻松助您卸妆。唐氏玉露油,轻松卸妆不刺激,还您皮肤好状态。”
没一会儿,展台上的五十瓶就被抢购一空。
“还有吗?”
“我还没有买到。”
“我也是。”
“还有我。”
唐七七一脸惊讶道:“没想到大家如此捧场,今日只有这么多了,明日为大家准备一百份,请大家早些来呦。”
买到的人开心不已,没买到的人失落地离开了。
唐有财凑近唐七七的身子,咬耳朵道:“不是里屋就有一百瓶吗?这是为何?”
唐七七淡淡道:“爹,只有她们愿意等,才能证明我们存在的价值。”
唐有财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唐七七刚要转身往店里走,忽闻有人叫她的名字,寻声瞧去,正是顾依依,她赶忙将顾依依迎进里屋去。
“有消息吗?”
顾依依点点头,只是眉目微微蹙起。
“是谁?”
“曹县令。”
唐七七有些疑惑,“曹县令?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顾依依淡淡道:“官场上的人比商场上的人更难对付,我猜他之所以会如此做,应该为的是银子。”
唐七七思索片刻,点头赞同,毕竟她与曹县令并不熟识,更别说拉仇结怨了。
“依你看应该如何解决?”
“找个可靠的人,小心送些钱财过去就是了。”
“如若曹县令不是为了钱财呢?”
“如若不是为了钱财就麻烦了。”
唐七七忽地脸上多了几分愁云,她差点忘记了村里贾员外那档子事儿,难不成他是在替贾员外出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的确有些棘手啊。
“你好好想想,你家可同曹县令有过过节。”
唐七七摇头道无,“我心中大概有数,找个日子我亲自登门拜访一下曹县令吧。”
“如果能够这样自是好的。”
唐七七揉捏着下巴思虑起另一件事儿。
“想什么呢?”
“没什么。”
“若是有人引荐最好不过了。”
唐七七眼波流转,一个刀疤脸浮现在脑海,李刀疤的姐夫是曹县令,有他引荐还怕曹县令不给自己面子吗?
顾依依抬眼瞧着她,“看来你是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曹县令是村里熟人的姐夫,我准备去麻烦麻烦他。”
晚上唐七七回到村里,正好迎面遇上李刀疤,自然道:“刀爷,干什么去了?”
“没事儿,你刚从县里回来?”
“嗯,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直说就是。”
唐七七走进了些,温声道:“我想麻烦刀爷引我去见见曹县令。”
“见他?”李刀疤眉毛微微挑起,面露疑惑。
“遇到些事情,需要请曹县令出面。”
李刀疤这才眉毛舒展,淡淡道:“明日吧,待你放学回来后,咱们一同前往。”
唐七七谢过李刀疤,“不知道刀爷有没有想过找份相对安稳的工作?”
李刀疤无奈道:“谁不想过安稳的生活啊。”
唐七七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日后有了合适的职位,还望刀爷赏脸。”
李刀疤点头应了。
唐七七进家门时忙碌的村民们已经散去了,只有王招弟一个坐在屋子里。
“七七,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王招弟关心道。
唐七七在王招弟身边坐下,“遇到刀爷了,聊了几句。”
王招弟立马警惕道:“他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娘,刀爷本性不坏,再说我又没招他惹他,他为难我一个小孩儿作什么?”
“没有就好,”顿了顿,王招弟继续道:“县里的生意还行吗?”
唐七七倚在王招弟的肩膀上,“等娘闲下来就去亲眼看看呗。”
“好,等忙完这阵子,娘一定去县里看看。”
夜色渐渐浓重,已是秋风瑟瑟,风一吹身子骨还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