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如今不可以因为感动就轻易接受。我一直将你当学长看待。”沈宛宛说到这儿,有些哽噎。
“我不是质疑你……只不过,我如今这样的状况,跟谁在一起都不会有安全感。我觉的如今自己就是一个累赘,在感情中,不存在任何自信。因此,不好意思,你这杯橙汁我无福享受。”
听见这话,何朝阳心中更多的不是失望,而是对女人深切的痛惜。
他的沈学妹,过去这样多年,还是这样的缺乏自信。
总是过多地为其别人设身处地地考虑,把自己放地很轻很轻。
这样子的认知,叫何朝阳非常心痛。
因此,即使表白失败,他也没就此气馁。“宛宛,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你也不要躲避着我,我仍旧还是你的何学长,有事儿都可以找我,行不行?”话虽说不在乎,可何朝阳还是逼沈宛宛别躲避,他很怕沈宛宛永远逃避。
但是,沈宛宛还是一直躲避着他。
那天的晚餐还是何朝阳让保姆给她端进房中的,他真怕她一直饿着不出门。
张彦受何朝阳之托,把沈宛宛平安送上去庆阳市的车。
回来时,他不断用微信轰炸何朝阳,“靠,沈宛宛长的这样有味,怪不得你一颗心都在她身上。”
张彦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似乎是上中学时教音乐的女老师,非常柔非常美,可又不是普通的庸俗的美。
“何老板你的表白究竟成功没啊?”
“你怎不亲自护送着大美女去庆阳市?”
“须要哥们儿我帮忙么?”
一连串信息,叫何朝阳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何朝阳对这话多的损友真的没法,只好告诫,“没成功,可仍有机会,你别乱来!”
“真不用我帮忙?我近来很闲的。宛宛上午走,我下午就可以追上她。”
忽然,界面上系统提醒“对方已经开启好友验证。”
张彦想不到何朝阳还可以来这一招,手机一甩,掉车头,去俱乐部解愁去了。
这里,沈宛宛在夏云朗还在纠结失眠之际,坐上去庆阳市的车。4小时后,终究踏上庆阳市的土地。
周洲早早就把二人的手机号码交换了。
周洲妈也提早来庆阳市车站等她。
据周洲说,多年前,她家顶梁柱就垮了,爸在车祸中过世,周洲是妈一人扶养上大学的。
如今老了,女儿也算挣钱,自己也有一些积蓄,因此周母就租了城市房子,回庆阳市乡下过晚年生活。
周洲还特地交代沈宛宛,“你无需和我妈生分,她从我中学起,就不断听见你的大名。她早想见你了,以前是没机会,如今有了,你可能会嫌她老黏着你呢,哈哈。”
沈宛宛听周洲的介绍,就可以想到周母是个可爱的人。
果真,当烫着卷发的周母一路和沈宛宛数落着周洲只知道工作、工作,老不带个小帅哥回家时,她就知道周母是打心眼中喜欢她。
当周母抚着沈宛宛走在乡间路上时,沈宛宛的眼圈有一些发热。
绿田,稻香,烟火,老农……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她有一些想家。
从上大学起,为挣学费和节约路费,爸就叫她少回家。她已好久没吃过妈煮的饭、爸炒的菜了。偶然打电话回去,为省话费,爸妈也仅是和她说一两句。
寄回家的钱总是会被寄回。思及此,沈宛宛有一些忍耐不住眼泪。
“唉呦,宛宛你哭什么呢?姨这里虽说偏了些,可也不苦呀,我们隔壁还有网呢,乖,宛宛不哭呀。”周母知道沈宛宛不是心酸条件艰苦,可她存心这样逗趣沈宛宛。
“宛宛,没过不去的坎,你在姨这里养着呀。没事儿,我们就出去散散步、去地里摘个黄瓜啃。口中甜了,日子也会变得甜。”周母没读多少书,可能培养出个优秀女儿的妈妈,必定有过人之处。
“恩,姨,以后我就叫您姨好不好。”
“叫姨还差点事,叫妈比较顺耳朵!”周母眼都快笑没了,可见她有多高兴。
“宛宛,前边就是咱们家了。院子中,我前几年搞了一个葡萄架。明天,我请邻村的周木匠,帮忙做个吊椅,也乘机请邻居街坊吃个饭,也算是我为你接风洗尘了!”周母已想到几天后要预备什么菜色了。
“好,干妈,我明日给阿洲打电话,叫她也回来热闹一下。”
“管她干什么!周大律师成天忙工作,咱们农民就在这里种地种菜,咱们乐自己的。”周母的怨念已叫她快速抛弃亲女儿,拉沈宛宛成立农民统一战线。
周母把沈宛宛带回家,尽心为她收拾好住处,又赶去灶间为沈宛宛做晚饭。
“干妈,我来吧。你今日为我忙一天了。”沈宛宛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不好意思让周洲的妈在忙了一天后,歇脚都来不及,又要照料她。
“唉呦,你这小妞,跟我客气傻?刚才还说要认我当妈,这会工夫又这样生分!”周母眼一瞠,傲娇极了。
沈宛宛原本就脸皮薄,想着年青人多干点事有什么要紧?被周母这样一说,倒是她显得生分,于是脸上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真不是,干妈,我又不累,今日你奔波一天,也叫我现现手艺吧!”
“别呀,丫头,你赶了一天路,赶快躺着!可不要累着我的乖外孙!”话刚才出嘴,周母似乎才反映过来说漏嘴,两手赶快捂住嘴。
实际上,来之前,周洲便有问过沈宛宛,“宛,你的事我跟我说家老太太可以知道么?我怕到时她叫你干这干那,害的我干女儿受累。”
周洲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敢把沈宛宛的事透露给周母。因此,这会工夫沈宛宛看到周母那内疚的样子,心中中多少有一些感激。
才想抬头告诉老人,是自己答应了后,周洲才把事讲出的。
却不想,周母早在沈宛宛出神时,暗暗遛出房,临出门还说:“妞,帮忙盯着家呀,我去后边摘点菜。”
沈宛宛只好报之一笑,开始仔细端详起周母为她备的房间。
房间整洁,家具齐全……沈宛宛坐到床边,触碰着软绵绵的床垫,心又暖了三分。
周母和周洲一样,全都是嘴上不说、心中良善的人。
想到周洲,她拿手机拨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