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数日远征军便可抵达垓丘城,若15万大军抵达垓丘城,那浣罗国费景候只有十万兵力,是无法拿下垓丘城的,那他定会退去,可陈之墨是不能让费景候顺利退走,不然他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所以从简宁城出来后,除了先锋5万军急行军赶往垓丘城,其余10万军都装扮成流民分批前往垓丘城,因为有大型储物阵法在,所以这些人都可以轻装出行,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前锋军5万之数难以躲过敌军眼线,索性陈之墨对外宣称前锋军的构成是2万远征军和3万新霄军,这让浣罗国费景候认为左路远征军是有五万之数,却多是流匪等乌合之众。

这段时日,中路贺青领两万军前往临涪城支援,贺青打的是元帅旗号,依陈之墨之计搞得阵仗颇大,以两万军行十万军之事,如携带大量辎重粮草和药品,生火做饭都是以十万兵士之数起灶。

一路上中军救援受难百姓和青霄疫兵,总是不经意间从各种细节透露中军有十万之众。

中军两万兵士都是原羽贲军,都是陈之墨的心腹,都能严格执行陈之墨的部署。

三路大军中,以左路前锋军第一个抵达目的地垓丘城。

远征军的到达,让即将被破的垓丘城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一时间军民欢呼,他们都流下了热泪,这些日子,他们坚持得太苦了,粮草已尽,国内已无援军,他们凭着一股爱国热情以命相守,终于守来了远征军。

陈之墨吩咐属下将各种粮草物资分与守城军,接过了他们的任务,让他们好生休息。

垓丘城守军将领名叫陆卫达,他已经数日未曾合眼了,饿得也是颧骨突起,此刻依然坚持在城头上。

“陆将军,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本将军就行了。”

陈之墨并没有透露他的身份,他用的是此前的神羽将军的名号,毕竟他的帅旗在中路。

陆卫达摇了摇头:“多谢陈将军好意,我已命一半将士先行休息,我还可以坚持。”

陆卫达一是担心陈之墨等人不了解情况,给了敌方可趁之机,二是对远征军也不是完全信任。

陈之墨也理解陆卫达,对陆卫达很是敬重,于是说道:“陆将军先用些膳食吧,这边交给远征军了,陆将军有何指示都可以及时跟我沟通。”

陆卫达点了点头,他也确实太累太饿了,就算不退下休息,也得吃点东西,他就在城头上看着,有任何不妥,他都能及时作出应变。

“陈将军准备如何打这一仗?”

“开城迎敌,正面交锋。”,陈之墨在城头上看着远方黑压压的浣罗大军,又大量了一番四周道。

陆卫达面色一惊,有些话到嘴边却又不便说出,在他看来,陈之墨过于年轻了,如此年轻的领兵将领,他着实不放心,陈之墨刚才的一番话更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

陆卫达斟酌着用词,还是说道:“陈将军此番带来的兵力是5万,守城军死伤惨重,也只剩下1万,合在一起也仅为6万,而且守城军已是疲惫不堪,远征军又是奔波急行军而来,敌方可是10万精兵,以逸待劳,恐怕胜算不高啊。”

陆卫达都没好意思说陈之墨带来的五万兵力中一大半都是乌合之众。

陈之墨露出自信的笑容:“陆将军不必担心,我军将士英勇善战,以一敌十,对方那十万军我可没有放在眼里。”

陆卫达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采,年轻张狂、自傲托大,这场战斗恐怕败局已定。

陆卫达不怕死,他只是担心青霄国,他沉着脸道:“陈将军,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之墨客气道:“陆将军有话直管明言。”

陆卫达劝道:“依我看,陈将军最好还是以守城为主,我们的目的不是与对方进行生死战,而是守住敌方的攻击,为临涪城争取时间,听说枢沧远征军十万大军已经在救援临涪城的途中了,只要临涪城解除危机,浣罗国定然退兵,我们没有必要出城对峙把西路陷入危机之中。”

陈之墨却笑着摇了摇头道:“陆将军,此言差矣,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与其在这里等着地方攻击虚耗士气,不如趁我军士气正旺出城迎战,杀灭对方锐气,才能更好地保住垓丘城。”

陆卫达叹息一声,随后目光坚定,心想既然不能依靠陈之墨,那还是得靠自己,不管怎么说,现在守城军也得到了补给,自己就算拼死也要守住垓丘城。

陆卫达严肃道:“那守城军不会参与正面作战,还请陈将军海涵。”

陈之墨无所谓道:“不碍事,陆将军和守城军尽管好生休养,出城对战就交给我们远征军吧。”

陆卫达犹豫了一下略带一些不好意思说:“还请陈将军借部分新霄军与我,守城军死伤惨重,先前兵力严重缺损,新霄军本是我国国民,理应守卫国土……”

陆卫达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本来陈之墨的兵力也不多,自己不但不合并出击,还要陈之墨分兵于他,他有些说不出口,只是陆卫达一心认为正面迎战定然失败,新霄军为青霄国国民,与其跟着远征军送死,不如留下来跟着自己守城卫国。

陈之墨何等聪明之人,一眼就看穿了陆卫达的想法,也不责怪陆卫达,毕竟人家也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的谋划。

陈之墨想了想道:“就借陆将军一万新霄军吧!”

陆卫达一听大喜,他万万没有想到陈之墨会这般大气,不由得为自己自私的想法感到有些惭愧,于是他决定再劝一劝。

“谢陈将军,只是出城一战之事,还望将军多多思量,……”

陈之墨一拍陆卫达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陆将军不用多说了,本将军心意已决,明日便出城决战。”

陆卫达叹息一声,像陈之墨抱拳拱手,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