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源兽的修炼路径与人类不同,它们主要是不断强化肉身和提升自己的本命神通,到了炼神期会得天命神通,迈入化虚期起后才能修炼一些独特的功法,一般此时鸿源兽会给自己起个人名,比如九幻金鳞凤便叫鸾夙,踏入大乘期后便可如人类修仙者一般修炼各种功法数术了。

由于鸿源兽的修行路径和修炼方法与人类大为不同,所以人类修仙者并不能吞噬鸿源兽的鸿源来提升自身修为,可某些鸿源兽却能吞噬人类修仙者来提升自己。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成啸这个变态,他身怀凌海十大阵法和千机百转,当初可就是用噬鸿化源阵和千机百转.虹枢渡天转将圣兽涂吼的鸿源生生抽出供自己突破境界所用。

一路给陈逍瞳补习了不少知识,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万兽森林外围,陈之墨没有直接回城,而是带着陈逍瞳来到了曾经猎兽囤尸之地。

“二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还要猎兽吗?”,陈逍瞳有些疑惑,两人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应该早些回去报一声平安免得娘亲担心。

陈之墨指了指那块用于囤积兽尸的地方道:“先过去。”

那里的空臭草在之前诸多凶兽血液的浸养下已经长有两三尺高了,此刻已经开出了雪白色的花朵。

两人踏进了空臭草围着的空地,陈之墨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他让陈逍瞳与他一起拔了不少空臭草的花,然后解除了两人身上的隐匿法阵,拿起这些花像掸子一样在自己和陈逍瞳身上上上下下地掸了个遍。

做完这一切,陈之墨拉着陈逍瞳坐了下来,不等陈逍瞳问话便主动解释起来,他可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问多星”。

“就算我们有隐匿法阵遮掩身上的气息,可凭九幻金鳞凤的感知力,定是感知得到我们的存在,只是它自视甚高,在它眼中我们就如两只蝼蚁,它是不会相信凭我们能够盗得金鳞蛋并戏耍它的,所以它才忽视了我们的存在,就犹如我们不会去理会地上的蚂蚁一样,但我们尤其是我的身上沾染了不少采阴兽兽晶的气息,之前在仙饮泉还能借那处采阴兽兽晶粉中浓厚的气息遮掩住,此时我们已经离开了,若待我们身上阵法失效,这股气息便会被九幻金鳞凤感知到,要是它重伤痊愈后非要来瞧个究竟,估计我们也活不成了,还会连累其他人,而这空臭草不但可以驱兽,空臭草的花粉更是可以净化气息,经过它的净化,我们身上沾染的采阴兽兽晶的气息便会完全消失,那九幻金鳞凤就永远也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陈逍瞳听完陈之墨的话心中思绪万千,她盯着陈之墨这张稚气未脱的漂亮脸蛋,着实想不通为何二哥老是表现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老谋深算,她对陈之墨的心思感到佩服也感到有些恐怖,她感觉陈之墨每做一件事都有其深意,每一步都算得那么精确,每件事都安排得如此稳妥,她此刻算是明白了当初陈之墨种空臭草的最终目的了,原来是为了今天,这种运筹帷幄的算计能力,着实让人感到可怕。

震惊过后,陈逍瞳的那种不安的情绪很快就散去了,若作为陈之墨的对手,那陈之墨的邪狷诡诈和缜密心思绝对让人很头疼,可作为自己的亲人,陈之墨却出奇得可靠,陈逍瞳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安全感,不觉间将小手塞入了陈之墨的手中,头也靠在了陈之墨的肩上,是陈之墨带她走进了一片新的天地,这里有危险也有妙趣,只要有陈之墨在,她便不害怕,她便能坚定地走下去,她从年轻的陈之墨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成熟踏实的男人味。

陈之墨将陈逍瞳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用脸颊摩挲了一下陈逍瞳的秀发,从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并带陈逍瞳踏上凌海巅峰的决心。

守护自己在意的人,这是陈逍瞳教给陈之墨的人生道理。

待两人身上的采阴兽兽晶气息被净化干净后,两人便回城了,他二人已经销声匿迹半月有余了。

在这半个多月里,陈潇横一直忙于陈之墨交代的事,那号称香中帝后的仙香玉陨香让陈潇横看到了暴富的机会,做起事来也是积极用心。

陈潇横雇人将城外的毒心蟾给全逮了,按陈之墨说的找了个地方雇人饲养了起来。

至于引香盐,陈潇横去购买筑金岩矿时遇到了一些麻烦,毕竟他只是一个10岁大的孩子,还未成年,有些手续不便操作,而且他手里钱不够,只能是预付一部分,剩下的后补,这就考验陈潇横的谈判能力了。

最后陈潇横还是找了陈牧出马才将筑金岩矿买到手,自然是过户到了陈牧的名下,由于不能全额付款,总价比正常价格高了不少,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时间才是金钱,陈潇横充分领悟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啰嗦,高价将筑金岩矿拿到了手,随后便雇人开采了起来。

陈潇横还按照陈之墨之前的交代,准备了不少配制玉陨香的相关药材。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陈之墨带九幻金鳞血回来了,陈潇横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他虽然不知道九幻金鳞凤到底有多强大,但也知道九幻金鳞凤绝对是很危险的存在。

在码头这边,陈牧的工作很不顺利,时常被码运通务长找麻烦,他也不知道自己曾几何时得罪过这人。

陈牧不知道的是,他被针对是有人授意的,授意的人便是航运办御监杨鼎力,这人便是顷焦城已化为灰烬的梁家梁兴义的舅爷田不非的结拜兄弟。

田不非也在枢沧国内履职,此前收到过梁兴义的消息,说是码运队里有个叫陈牧的得罪了他,让舅爷替他收拾陈牧。

可见梁兴义果真是个卑鄙小人,连陈牧都没打算放过,好在此刻已经是火下亡魂了。

当时田不非被派往他国进行外交事宜,也就未对陈牧动手,最近时日他已经回到了枢沧国,此前也收到了梁家覆灭的消息,心中气急,一下便想起了陈牧的事,顿时对这个在顷焦城得罪了梁家的陈牧一家怀恨在心,甚至有了不好的揣测。

田不非一回国便密见了自己的结拜大哥航运办御监杨鼎力,也了解到陈牧也就是一个穷困小子,一家子都靠他那点卖苦力的微薄收入支撑着,于是田不非便要杨鼎力帮忙对付陈牧。

田不非和杨鼎力真要捏死陈牧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可田不非却认为轻易搞死陈牧不能泄他心头之恨,他的好外甥已经不在了,那他外甥生前让他办的事他定会办得极好,因此他要陈牧一家生不如死。

杨鼎力在田不非的唆使下,便授意下面的人对陈牧是各种挑刺,找到机会便是一顿责骂克扣工钱,这半月来,陈牧已经被上面用各种理由把这个月的月钱都扣光了,甚至还对陈牧打骂不断。

陈牧心中气急,却为了这份工作不得不忍耐,心中期盼着陈之墨快些回来,他知道陈之墨近来在干些大事,如若能让自己入伙,他干嘛还受这等鸟气。

想到这里,陈牧对陈之墨还是有些怨言的,连时小勋都被陈之墨高价雇佣了,自己却没落着好,但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相信陈之墨,陈之墨说了会给他一个好的安排的。

陈牧为人仗义耿直,就算家境困难也常在力所能及的事上对下面的兄弟伸出援手,如今遭人打压排挤,众人皆为他不忿。

这日陈牧又被通务以码运不力为借口一顿臭骂,还被罚连夜搬运不得休息。

“兄弟们回家去吧,这里我自己能行。”

陈牧不忍拖累兄弟。

“牧哥,你这说得什么话,兄弟们但凡有点麻烦事,牧哥你总是跑在最前面,现在牧哥你有麻烦了,我们怎能只顾自己?”

“对,牧哥,我们与你共进退。”

“那通务就不是个东西,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那人也是听命行事,牧哥,我有次听人说漏嘴了,好像是航运办的御监大人故意要给你小鞋穿,你没得罪他吧?”

“杨御监也不是啥好东西,管理航运贸易这块,不知道贪了多少油水。”

“小声点,小心让人听见了,不要命了。”

......众人见陈牧被罚,都来帮着他连夜搬运货物,一边搬着嘴里也不停地说着。

陈牧叹了一口气,他一开始还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航运办的御监大人,后来想起当初梁兴义说过这航运办的御监杨鼎力杨大人和梁兴义的舅爷是结拜兄弟,这才知晓了其中缘由。

此时的陈牧也早听闻了梁家覆灭的消息,也知道梁家的失势肯定与陈之墨有关,只是梁家葬身火海不知道与陈之墨有无关联,眼下就算没有瓜葛,恐怕也会被梁兴义的舅爷视为眼中钉吧。

“众位兄弟,也快搬完了,你们都回去吧,如若真的是御监大人有意为难我,那还是请各位以后离我远些,大家都不容易,还是别因为我......”,陈牧想了想,还是与兄弟们划清界限吧,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要是受到了牵扯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兄弟们就嚷了起来。

“牧哥,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这般生分。”

“是啊,牧哥,你仗义,难道兄弟们就不仗义啦?”

“牧哥,你也别想着把兄弟们摘出去,兄弟们跟你共同进退,怕他个鸟。”

“就是,那些狗东西,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陈牧心里一股暖流涌过,他的这些穷兄弟们真的很好,只是他绝对不能牵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