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当自然不是那种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的人,只是此时的情况实在是让人着急。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拈花水榭,本想在能与这儿的姑娘好生快活一番,可谁知宁泽年却只要了一个弹曲儿的。

虽说弹曲儿的姑娘大多数也是能够抱走玩耍,但在拈花水榭这个地方,弹曲儿的就是弹曲的,若想释放,就得找伴舞的或者其他。

“宁公子,你不再要一个吗,这儿姑娘可是很润的,还很动男人的心,你想要什么她们都能给你做出什么……”

话还没说完,宁泽年便直接出手制止:“今日找你来不是寻欢作乐,是有正事。”

啥正事,高四当自然是知道,可就是心里瘙痒,想找个姑娘……

“这我知道,您是大客户,堂里说你将来回京城,需要百晓堂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让我在这帮你。”

当然了,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

百晓堂是想打开扬州市场,毕竟这儿是个香馍馍,怎奈何宋西野拿着永寿帝十几年前的圣旨禁武,百晓堂实在是没办法。

唯一的,只能靠着宁泽年,让宋西野下台,他们才能插手进来。

“行了,好好干,将来女人跟银子都会有的,现在呢,就乖乖吃着。”

宁泽年画起大饼,虽然这种方式在后世已经被青年们深恶痛绝,但不得不说,在大璃,还是很管用的。

高四当虽很不情愿,但听到宁泽年这句话后,还是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咀嚼起来。

然而当他看见进屋的歌女后,又不淡定了。

这丫的是个美人,比他在拈花水榭玩的任何一个都要美,不是吧不是吧,这样的姿色就拿来当个弹曲的,而不是……太可惜了。

以他多年的惊艳,此女绝对是雏儿,还有破瓜。

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刚进屋的女子离着他近,便想着摸上一把。

但宁泽年发现对方企图,直接一脚,让其死心。

自己不在场任凭高四当怎么样都可以,就此时不行,丢不起这脸。

但不得不说,这女子当真不错,红润的杏仁小脸看着就想让人亲上一口,那眉下是眼若流星的眸子,浓密柔润的浓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虽不及陆冉,但也比寻常女子美上数分。

这拈花水榭的质量不错啊,如此看来,倒是想知道那嫣儿姑娘是什么模样了。

只是可惜,传说中的嫣儿姑娘只露过两次面。

大抵是注意到屋内男人的目光,那女子才意识到自己的面纱没戴,赶忙遮住,然后翩翩行礼:“翠花见过两位公子。”

啥,我没听错?

宁泽年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这女的叫什么,翠花?

是这个作者不会取名,还是这个世界疯狂了,如此美人,竟然叫做翠花,这种感觉就像是对着一朵紫罗兰喊奥利给,对着一只加菲猫喊西伯利亚鼠。

这完全不搭啊。

显然,这种感觉只有宁泽年能体会到,毕竟高四当是个俗人,对这方面并没有感觉。

但放在一个平常书生前,必然也会有同感。

翠花将古筝摆放好,准备了片刻,便开始弹奏。

其实,她的原名并不是叫翠花,而是二丫,好吧,差不多。

翠花来自乡下,因为旱灾,被家里卖了出去。

没错,途径正是宋常二人的买卖。

之后呢,好巧不巧被拈花水榭买下来,逃过一劫。

初见面时,杨妈妈就喜欢上这个孩子,从而视为己出,故而不让她从事那些买卖,为此,还特意换了个名。

也就是翠花。

为什么要叫翠花呢,自然是为了保护。

这个时代并不是完全看脸,大多数的人,包括宋来福跟常威,他们看完脸后还得看名字。

要是名字普通,那兴趣少了大半,毕竟,咱们玩的就是一个情趣。

试问珠崋、雪苒、怜月跟二丫、翠花、三梅,哪个更有感觉。

就连富贵人家、天上人间的小姐们都会取一个颇有意境、回味无穷的艺名。

不得不说,这的确起到了保护作用。

一般人,必然高四当一类,来了就是找个姑娘快活,哪会点弹曲儿的调节情操。而宋来福等,才子士子,一听到这个名,大多数就退货,即便留下的,也不会投以更多的目光。

准确来说,这就是一种偏见。

但宁泽年不在意,起初有些惊讶,毕竟人美名却朴素,但他的目的是踩点探查,并不在男女之事上,所以就由着了。

他所在的包厢位置很不错,正对着宋来福,故而他的目光一直注意着外面,而当他回过神,听着翠花的曲子,有些不太感兴趣。

来来回回就是那几首,是说这个时代的才子都会作曲了吗。

从教坊司听到拈花水榭,有点新花样不。

“那个,你会水调歌头吗?”

随口说了个名字,但翠花只是不解的摇头,“公子,这个词,翠花没听过。”

“这……”宁泽年尴尬,好吧,他还没把这首穿越者都会用上的词给背出来过,自然还未在大璃流通。

随手取过边上备着的笔墨纸砚,便在桌上大笔一挥,写了起来。

这不是刻意为之,只是他想听点新鲜的,即便今日的自己也不是冲着听曲,但总不能让银子白花了吧,好几十呢。

“呐,你按这个弹,试试。”

为何要选水调歌头呢,大抵是他只记得这个吧。

扫过一眼这首词,翠花知道,这首绝非凡品,若是放在外面,绝对会掀起一阵波浪。

是一首好词。

她抬起惊诧的脸,一脸惊讶看着宁泽年。

如此佳作,竟然这少年只是用了这么短的时间随手写出的?

这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自己打死都不信吧。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伸手拨动琴弦,下一秒又取消了。

“公子,我不会啊。”

“不会?”这宁泽年一时间也没办法了,他会唱,但要是让他弹琴,就无能为力了。

咱也没学过,咱也不好说。

“这样,我唱,你听一遍,然后再试试。”

“这……好吧。”

让客人唱歌,这当真是头一遭。

“咳咳。”润了润嗓子,且当一旁的高四当不是人,宁泽年便出口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