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外的情况,宁泽年正想着该如何脱身以保证影响最小,突然身后的苏汐猛得冲出,一脚踢翻来人,同时手中短刀甩出,命中另一人。
二人应声倒下,一人死,一人伤。
然而,还是晚了点。
鸣炮射出,随即在空中爆裂开来,发出的声响与光芒刹那间唤醒了昏昏欲睡的守卫。
宁泽年看了眼身后的女人们,他知道,刚才即便是自己出手,也没办法赶在那人拉响鸣炮前制止,所以,其实结果是定的,这些人,救不走。
他眉头微皱,便是准备趁着守卫们包围住之前,先行离开,但结果另一人性命的苏汐回到屋内,准备带着众人离开。
“你疯了吗,带上她们。”宁泽年伸手制止。
很明显,这儿的动静影响到的不只是那些睡大觉的守卫,还有宋西野以及常四爷二人。
这些女人都是不会功夫的,没法自保,若是带着一起走,怕是连门都出不去,到时候宋西野等人过来,连他俩都得交代在这。
目前,他跟宋西野的关系还算融洽,不算对头,可要是在这搞出点花头,怕是会死。
但苏汐却愣是要带着走,这是执念,也是病。
她瞪了眼宁泽年,骂了一句“胆小鬼”,便准备去招呼那些女人。
但很遗憾,除了喝得烂醉的几人外,其余的守卫已经提着刀冲进院子,他们看了看地面上躺着的四具尸体,接着握紧手中的刀,朝着宁泽年所在的屋子走来。
一二三四……足有十人。
人不多,宁泽年能拿下,但看苏汐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走。
几人围住屋子,为首的那人离着远,眸子微微眯起,接着做了个手势,一起冲入。
正此时,苏汐再次冲出,手中小刀轻易的划开一人的脖子,鲜血如红花般绽放。
她落在的门口,英姿飒爽。
可以她的实力,只一把小刀,怕是不够,宁泽年叹了口气,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没有苏汐,大晚上他怕是找不到离开的路。
他一步冲出,随即一掌震碎准备偷袭苏汐的一个守卫,接着捡起对方的刀,甩了甩。
还不错,就是重了点,没有绣春刀用起来方便。
“还有帮手?”为首那人轻蔑一笑,似乎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去而感到悲伤。
“上,不用留活口。”
这么狠?
这年头的人玩得挺干脆啊。
倒没有默契,苏汐虽有些意外宁泽年居然会功夫,但这个时候她没有多想,握着小刀便在人群中灵快穿行,小刀更是如一条竹叶青,在火光中不断划破数人的脖颈。
相反,宁泽年这边要平静许多,只三人围着他,很显然是看不起。
而宁泽年又无比咸鱼,秉持着能偷懒就偷懒,能摸鱼就摸鱼的初衷,只是挥刀招架着对方出招,时不时取下一人性命而已。
平平淡淡的本就很好,等到苏汐解决剩下的五人,转身又将宁泽年这儿的几人杀了。
能干。宁百户在心里赞许。
守卫没了,只剩下为首那人,但此人看见自己的手下都死了,却没有一点惊慌,反而很淡定,甚至有些窃喜。
小老板是不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啊。
宁某人有些诧异,短时间来看,很明显,他们是优势。
苏汐也是这么认为,她握着刀就要上前解决最后的阻拦,但下一秒宁泽年便察觉到一股危机感。
只见那人缓缓取出腰间的竹笛,放在嘴边,接着吹响。
这动作,这曲子,不能说跟吴子签的一模一样,也是毫无区别。
心中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他观察着四周,空气中的药味愈发浓郁,耳畔也出现一道细微的声响。
与那日钱生一样,是铁索磨动地面的声音。
这院中共有三个屋子,一个是关押女人,一个则是暗藏地道,那剩下一个……
他看着已经走出去半段的苏汐,没有时间开口,直接冲了过去。
下一秒,最后一间屋子屋门瞬间炸裂,一道接着一道黑影冲出,手腕上的锁链重重的砸向苏汐。
好在宁泽年动作迅猛,一把将苏姑娘拉了回来,才让其免于香消玉殒。
尘埃落下,苏汐看着自己原来的位置,此时那儿竟赫然站着四五道黑影,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他们的眼睛是完全惨败,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至于身体,更是瘦的皮包骨一样。
尤其是那狰狞恐怖的面容,宛如恶鬼。
“这是什么?”从未见过药人的苏汐问道。
宁泽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起身,看着院中出现的五道药人,神色凝重。
与钱生王二一样,这些已经被炼化成了药人,不过与前者不同的是,这几个保养不行,估计是残次品中的残次品。
至于实力,也弱不少。
他不知道这些玩意是怎么传到扬州的,原以为随着吴子签的死亡药人一种也随之消失,但很奇怪,他来到了扬州,药人也出现在了扬州。
是巧合吗,或许吧。
无论这些是否与吴子签有关,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允许其祸害下去。
而令他最有芥蒂的,则是罗康平他们是死在药人手中。
很显然,宋西野触及到了这点。
至于药人该不该死,他不知道,但看这些人的样子,估计就算是清醒了,也活不了多久。
“进去。”
他轻声说了一句。
是对苏汐说的。
“什么?”苏汐没听懂,不知宁泽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宁泽年没有解释,只是将苏汐往后一推,推进了屋内,接着转身,将门锁上。
“没用了,小子,你今天出现在这,就别想活着出去。”对面那人一脸自信,他看着宁泽年,盛气凌人。
可这番话语对于宁泽年而言,完全没有一点影响。
他不知道宋西野他们何时会出现,但他又把握,在后者出现前,这些药人包括叫嚣的那人,都活不了。
至于为何将苏汐退回去,因为以后者的实力,完全不是药人的对手,当然,她的存在,说难听点,碍事。
宁百户缓缓捡起一把刀,接着动作缓慢的擦去上边的血迹。
笔挺的身子迎着风,衣衫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