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守住的任务。
几个少年就想挡住几十个高手,你以为这是在演时代少年……不好意思,串台了。
这不是在仙侠玄幻世界,主角一记失传已久的神功招式震慑全场,大伙都是肉体凡胎,命门上挨上一刀都得躺下。
宁泽年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依然接下,大抵是脑抽了吧。
不过看韩枪二人的模样,似乎这些人并不打算一拥而上,毕竟功劳嘛,谁都想一个人占着。而且,这些谁家谁家的供奉,似乎并不是很团结。
但这有毛用,难不成策反?
好像在说废话。
休息的差不多,半天也没人出现,宁泽年拍了拍裤腿,道:“我上去一趟,看看咱们……”
想说完,但看陆冉三人的模样,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虽然自己不想打了,但打击他人的积极性,这种事很不道德。
“还是想想明天吃什么来弥补今夜的操劳吧。”宁小旗如是想道。
刚转身,忽然山道上传来一道缓慢却沉重的脚步声。
几人瞬间紧张起来。
宁泽年也是转身看向那边,眸子紧缩,他总觉得来人的这道气息为何这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遇见过。
漆黑的山道上,火把缓缓上升,火苗随之摇曳,带来的光明只有片刻,随着那人的移动,身后的世界重新回到死寂。
就像是突然从黑暗中脱离,没有一丝违和感。
半山腰的凉亭倒是明亮,但仍旧因为来人,分明暗了几分。
“谁!”同样是感受到压抑的陆冉拔剑而向,俏脸紧张。
只见来人浑身包裹在黑袍中,看不清长相,他的腰间系着一柄刀,看制式应该是还未经过本朝改良的绣春刀。
也就是低配版。
比起如今罗康平所带的,前者要更重更脆一点。
见前边有人挡着,那人倒也没继续前进,而是站在离几人五丈远的位置。
漆黑的眸子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宁泽年身上。
他冷笑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没想到啊,今晚竟然还有个意外收获。”
“你是谁!”宁泽年往前走了一步,问道。
“我是谁?”吴子签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伸手将面罩摘下,露出那张刻了狰狞刀疤的脸:“你找了我这么久,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熟悉的药香缓缓飘来,宁泽年与罗康平瞬间反应过来,“是你!”
二十一人失踪案的罪魁祸首。
锦衣卫找了他这么久都没有一点信息,然而这个人竟然出现在了这,什么意思,胆子这么大吗。
结合王二的口供以及种种线索,他确定了来人身份。
“不对。”宁泽年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吴子签既然来了,目的是什么,不必多想,倒是与他猜测一样,在京城中有人替这个凶手隐藏踪迹。
如今半个城的人都要杀吕墨庄,吴子签背后那人断然也是。
该说什么呢,意外惊喜吧,知道对方长相案子也更近一步。
“那个……你……”
本想说出那套官话的宁泽年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来人姓名,略显尴尬。
吴子签也有些惊讶,这宁家的遗孤莫非是个傻子?连自家愁人的名字都会忘了。
也对,宁泽年父母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但那位定然是说过的。
说来,吴子签也是最近才知道宁泽年的身份,若非这个少年在诗会上写了两首诗,让自己从那位贵人那听到了一些,还真没发现与自己交手两次的人,居然是宁家的孩子。
不得不说,裴家那位真能藏啊。
“小子,你来京城不就是为了找我吗,怎么,不认识了?”
嘶……这么一说,宁泽年倒是记起了一些。
原主来京城最主要的目的正是为了找到当年屠杀自己父母的凶手,也就是那个传说中已经死在发配路上的吴氏吴子签。
果不其然,吴氏没有死绝,吴子签还活着,倒也是佩服,其背后的人能够影响到锦衣卫。
但这又如何,既然吴子签出现在这,那只要把他杀了,谁能帮上什么。
大抵是心里的某种情绪影响,宁泽年渐渐失去了冷静,仇人在前,剑必动之。
罗康平等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身为锦衣卫的罗总旗率先反应过来。
他提着刀就要将凶手(功劳)绳之以法,但奈何身体的虚弱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将绣春刀递给宁泽年,可后者还是摇摇头,拒绝。
依旧是木棍?不,他拿起了罗康平的刀鞘。
罗总旗那是一个心疼。
“哈哈,小子你是不是上次被打傻了?”吴子签说的是他驱使王二夜袭宁泽年的那次。
不过他也后悔,早知道这小旗官是宁家遗孤,就该多带两个傀儡,杀了就是。
当然,现在也挺好,看着一只蚂蚱在自己面前蹦跶,也是一种不一样的乐趣。
“吴子签,杀人偿命,今日,你得死!”宁泽年紧攥着双拳,然后怫然而怒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这在外人看来就是个笑话,刀鞘,还能杀人?
显然是不能,但在杀父仇人面前,气势得足。
陆冉等人听到吴子签的名字也是一愣,不知这个人谁。
那段历史倒是不远,可那时候陆冉他们还是远在云莱的孩童,哪里知道这些密辛。
听罢,吴子签不由笑出了声,这宁泽年一点也没继承裴家那位小姐,反倒是跟宁父很像。
一样的,蠢。
当年如果宁家乖乖的,又怎会沦落到灭门呢。
他丢开火把,下一秒,化为黑影。
只听见一道破风声,黑影瞬间冲到了宁泽年面前,速度之快,绝非韩枪等人能够比拟。
紧接着腰间长刀离鞘,自下而上,劈砍而来。
宁泽年被着突然的袭击惊住,没曾想这吴子签竟有如此实力,幸而本能的提起刀鞘格挡,同时往后退去。
可饶是如此,刀鞘也被劈成两半,自己即便退的及时,身前的衣裳也还是被划出一道裂纹。
飞鱼服,重创。
吴子签,只一刀!
宁泽年,狼狈不堪!
“八品!”唐景逸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