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勺子搅拌着桌上的咖啡,等待着面前这位中年男子开口,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把我约出来肯定不是单纯喝一杯咖啡叙叙旧这么简单。
“瞿叔啊,有事你就直接说吧,你这么热的天气大老远过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我见他迟迟不开口,抿了口咖啡后便打破了这份沉默。
瞿叔的目光从咖啡厅的落地窗外移回了我们俩坐的桌子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小子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找你出来聊聊天?怎么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大伯还是我兄弟......”
我连忙挥了挥手:“打住打住,瞿叔,你可是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瞿叔微微叹了口气,饱经沧桑而又充满英气的脸庞闪过一丝愧疚:“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瞿叔从桌上的提包里拿出一本棕色皮面的小本子,‘九州特殊事件调查局’这几个烫金的字赫然竖列在封面的正中央。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瞿叔真把这本证件拿出来时,我的情绪还是控制不住地波动起来。
“我上个月就调回夏山市了,前段时间因为忙着和这边的特调局交接工作,就一直没抽出时间找你,不过好在我之前也是这边的人,进展就还算顺利.......”
“你是想让我重新回到特调局吗?”我打断了瞿叔絮絮叨叨的流水账。
“呃,确实是这样,我知道三年前那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不过说真的,叔在夏山市确实不能没有你啊!”瞿叔面露难色地说道。
我没有回话,而是轻轻拿起瞿叔摆在桌面上的那本证件翻开,第一页的资料上,我的一寸照片就粘贴在左上角,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唯有左眼之处那灰白色的瞳孔是整个面容最鲜明的标志,这张照片上我的脸庞还有些许稚嫩。
姓名:苏文谦所属单位:九州特殊事件调查局夏山分局职务:调查科成员2015年5月16日加入九州特殊事件调查局夏山分局。
2018年7月3日离职。
证件的第一页就是这么一些简短的讯息,却让我的思绪慢慢飘远,那段竭尽所能想忘却的回忆又开始在我脑海中闪现。
“阿谦,阿谦!”
瞿叔喊着我的名字,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把我从遥远的回忆中给拉了回来。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来,那叔也不强求你,当年你大伯临走之际把你托付给我,我却一直让你跟着我处于危险中...”
“叔,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瞿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似乎我如此爽快的答应出乎了它的预料,在他看来,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对我而言的打击和创伤实在太大。
我看到瞿叔的表情,笑了笑,望着落地窗外面城市的车水马龙说道:“我发现有些事情我根本躲避不了,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如果不去面对它,那所谓的阴影会纠缠我一辈子,至死方休。既然您调回了夏山市,又需要我的帮忙,我又有什么推脱的理由呢?”我把目光从窗外移到瞿叔的脸上,“再说您可是我大伯的好兄弟。”
瞿叔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这在他一贯保持威严的脸上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表情。
“阿谦啊,你能看开就是好事,叔这三年最担心的事,也是怕你会被那件事影响一辈子......”
“好了瞿叔,跟我说说任务吧。”我不愿在往事这个话题上做太多的停留,便直接切入正题。
瞿叔一愣:“你小子怎么知道有任务?”
“您老三年前调到省里,如今急急忙忙回到夏山,一交接完工作就跑来找我,怕不是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说完,我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
“你小子心思真是细腻,这点和你大伯确实很像,那我也不墨迹了,这次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一件很紧急的任务,而且事关重大。”
我放下咖啡杯,等待着瞿叔的下文。
谈回工作,瞿叔恢复了那份严肃的表情:“夏山大学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在六月底学校准备放暑假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一名学生,夏山市的警方介入调查之后,发现了很多蹊跷。”
瞿叔顿了顿,继续道:“这名学生失踪的毫无征兆,没有一点理由。他失踪的当天独自一人在管理学院教学楼5楼的教室复习到晚上十点半左右,离开时进入教学楼的电梯,随后的监控画面...一直没有看到他在任何一个楼层里的电梯出来过。”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仅仅是一场普通的灵异失踪,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把瞿叔从省里调下来处理。
瞿叔喝了口自己的咖啡润润喉,接着说道:“这名学生的失踪最初是由他的室友向学校报告的,发现他两天未回宿舍,电话也打不通。警方介入调查后发现这场失踪太过于离奇,初步判断这场失踪事件已经超出自然范畴,便决定求助于九州特殊事件调查局夏山分局,可就在他们刚刚与夏山分局对接工作时,学校失踪了第二个人,人消失在教职工宿舍的监控死角,却再也没在宿舍区大门或是大楼出现过,时间点在第一名学生失踪后的第三天晚上,夏山大学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
“不单单是失踪事件而已吧?我可不相信特调局夏山分局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还得把您老从省里调回来支援。”
瞿叔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在学校方失踪了两名人员后,夏山市的警方和特调局火速交接了工作,同时为了避免发生惊恐和骚乱,夏山大学也全力封锁了失踪两名人员的有关讯息,特调局介入此事后,立即派出了两名调查科的成员进入夏山大学,当晚,这两名成员一起失联......”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瞿叔为什么会从省里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