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等待,很快辛君逸已经返回东郡,竟真是带回了凤凰春。
就算李云萝贵为公主,重活一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良药。
熙王图金多瞧见凤凰春的时候,也是十分激动:“看来此次,本王当真是没有看错人,辛世子果然言出必行。”
“既是答应了殿下,岂能言而不信。”辛君衍笑着把匣子拿了起来,递给眼前的熙王。
对方亲自接在手里,顿了顿,才道:“本王知道,这味药材非比寻常,据说此药,乃是西戎太后年少之时,和先皇共同摘到的,不瞒世子,此药本王也曾上门求取,可惜都未能如愿,所以本王很好奇,世子是如何说服老太后的。”
李云萝也十分好奇。
辛君衍看看二人,笑道:“凤凰春与老太后而言,绝非是一味药那么简单,想拿到这个东西,无非也是投其所好,我们不是找到了,当年先皇在作战时遗失的玉佩,所以才换的这味解药。”
“传言西戎太后和先皇当年曾是一对璧人,二人也是在战场结缘,在战场交换的定情信物,可惜的是,信物也是在战场遗失,没想到世子竟然能找到那个信物,难怪太后肯出让这凤凰春。”熙王闻言佩服点头。
“既如此,那便请熙王尽快着人配制解药,早日为木公子解毒。”辛君衍对他拱手,对方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如此难得的玉佩,刚好被驸马找到,还是这块玉佩根本早就在驸马你的手中,此刻只是拿出来一用罢了。”李云萝眼看着熙王走远,方才道。
对方转过脸来,看向李云萝的方向:“不错,这块玉佩的确早就在东郡手中。”
李云萝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当真如此:“幼时在宫中,曾听父皇提及,因为当年大成为了和西戎议和,和西戎太后谈条件的时候,太后提及过这块玉佩,大成当时派人找寻,可是遍寻不着,后来西戎见大成太过为难,就改变了条件,如今看来,当时东郡便已经找到玉佩了吧。”
辛君衍点头:“公主猜得不错,东郡在一次偶尔的机会,遇到了这块玉佩,后来朝廷拒绝了西戎太后玉佩的要求,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想来既是西戎之物,本想送还,可也是担心再起事端,反而不美,故而一直留在府中。”
“原本以为是个弃子,没想到今日倒是排上了大用场。”
“是。”辛君衍也点头,“所以才派君逸乔装打扮,前去西戎宫中求见太后,也是找人扮成了濒临死亡的模样儿,这才得到了太后如此的赏赐。”
“原来如此,驸马费心了。”
辛君衍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道:“算算时日,周将军他们也该回来了。”
“周将军这些时日,倒是没有露面,一切都是交给子辰在打理。”
“此次入京,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想来皇上的万寿节过的并不顺心。”
李云萝却是摇头笑道:“倒也不算,听灵瑶说,父皇瞧见我们送过去的飞龙在天,十分开心,连连夸赞,还有不少赏赐。”
“这次陆州知州和巡防司的黄言都因为火器的事情,丢了脑袋,我们这飞龙在天在万寿节露面,竟然无人站出来污蔑,看来昔日里和我们作对的,当真是周国公一党。”
见他还这般难以置信的,李云萝就笑了:“昔日里,我说这周国公虽然明面上和我们东郡素无瓜葛,可是实际上,却是事事背后作祟,驸马怕是还以为我危言耸听,此番试探,驸马当心中有数了吧。”
“东郡和周国公并无冤仇,他竟这般处处计算,实在费解。”
“有什么费解的。”李云萝似乎早已看透一切,“这一次,子辰竟然在敌国找到了容德那个老匹夫的军中布防图,后来还查实,这布防图是从他最亲近的幕僚手中传出去的,你说奇怪不奇怪,一个他信任的幕僚做出此等事情,他毫无察觉。”
同是军中之人,辛君衍自然更是明白布防图的重要性,就算是最信任的幕僚出了此等事情,也是要纠察到底的,可这周国公也是常年带兵之人,竟然能容忍下去,那只能说,他早已知情。
“所以公主以为根本就是他授意幕僚传出布防图,让敌军主动来袭,然后他再或修改布防图,或不改仓皇出战,胜胜败败,真真假假骗取军功,让皇上以为他劳苦功高,实际上,不过是置百姓将士性命如草芥。”
“难道出了如此大事,岂是一个看管不严就可以说的过去的。”李云萝收敛起面上的笑容。辛君衍点头:“此次荣王被罚跪宫中,收缴金牌,虽然没有褫夺亲王尊号,但明眼人都瞧的出来,他已被皇上厌弃,此次他们二人也算的得到了惩罚。”
想起白宇,李云萝又是只摇头:“他们犯下如此大错,却只是这般不痛不痒的惩罚,可是白宇一路上明明是护卫定王有功,却因为父皇不想细究荣王和定王的事情,将白宇定为私出平昌之罪,重责一百杖不算,还要革去校尉之职,何其不公。”
朝中之事,细究下来从来都是错综复杂,东郡王府这些年来,已经远离朝堂,可也是数次被拖入旋涡之中,几近倾覆,辛君衍闻言便是感叹一声,轻抚着李云萝的肩头:“虽然周国公可恶,但到底他也是镇守边地多年,根基稳固,皇上就算疑心,也不会立刻有所动作的。”辛君衍见李云萝心急,便是安慰道,“若是能护佑边地安稳,于皇上而言,贪心贪功,或许当真只是小错,白将军智勇双全,就算贬为士卒,他日也一定会平步青云的。”
一席话说得李云萝有些说不出话来:“你说的对,毕竟周国公树大根深,好在这次父皇亲赐了陌儿亲王金牌,还有皇家卫队,如此比之前在封地无人搭理的时候,还是要强上百倍的,那些宵小之徒便在不敢践踏他了。”
“是。”辛君衍道,“如此公主也可安心些了,皇上还加冕了谷将军,待选个好日子,我也会奏请皇上,亲自送大姐姐和谷公子返回宜州。”
“大姑娘这些时日的确是受苦了,是该挑选个好日子……”李云萝刚开口,忽然耳畔冷风一闪,一支冷箭擦身而过,辛君衍本能的推开李云萝,挥袖卷起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