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辰,你大胆……皇上,臣岂敢欺瞒皇上,花子辰污蔑老臣,还请皇上做主。”花子辰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肆意羞辱自己,周国公气的胡子直发抖。
“我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不是欺君,那就是老了不中用了呗。”花子辰又是嗤笑一声。
皇上皱皱眉头,只轻描淡写的薄斥一句:“子辰,不得无礼。”
周国公狠狠的咬紧牙关,恨不得上前撕了花子辰这张好看的脸。
“那几个院子,朕方才也看过地图了,的确和你的府邸相距不远,大人没有听到动静,看来是这些时日辛苦了。”
这些时日辛苦了,皇上这话什么意思,周国公心中有鬼,皇上的话,他不得不句句仔细琢磨。
见他只含糊点头不说话,皇上心头越发起疑:“这些时日,朕事务繁忙,还未曾问过国公大人这一路入京可还顺利。”
“多谢皇上关心,一切还算顺利。”
“就没有什么不顺利的?”皇上攒着手心,强忍住火气。
这话什么意思,虽然皇上看起来语气平淡,可总觉得今日气氛火药味儿十足。
是皇上已经知道了封地的事情?
见他半晌不语,皇上挥袖打落满桌子上的奏章,怒道:“容德,你好大的胆子,在朕面前还敢隐瞒,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个腌臜事,朕当真都不知道?说,你把白宇藏在什么地方了。”
什么,这花子辰竟敢把白宇的事情告到皇上面前,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国公脑子一乱:“这白宇私出平昌,被老臣发现,自然不能不管,可他拒捕,所以老臣只能将他拿下。”
“白宇虽然只是番夷校尉,但是私出平昌的事情,你为何不一早向朕禀明,却私下扣押,你好大的胆子。”
“是,因为当时在路上,山高路远,又是在老臣的封地之上被发现的,所以……”
“胡言乱语。”皇上把一个奏章丢到他眼前,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你看看这陆州卫所的奏章,说是在陆州发现白将军的踪迹,你竟然说是在你的封地上,什么时候,陆洲也成了你的封地了?”
“皇上息怒。”周国公顿首,“此事是皇上误会了,这个白宇的能耐,皇上也是见识过的,他是从封地一路逃到陆洲的,也是早有准备,陆州知州拿他不住,凑巧老臣车队经过,就一并擒贼,此事终归也是章知州的事情,岂料他也未曾上奏。”
“如此说来,是章知州知情不报了?”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老臣和章知州素无往来,老臣也未曾问过此事。”周国公再次顿首。
蓄意捉拿谷公子的事情,只字不提,却对白宇私出平昌的罪过放到最大,这边是周国公的一贯作风。
良久,皇上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便把那白宇交到兵部,由他们来处置。”
“是。”周国公点头,接着又是面露难色,“只是,这白将军当时拘捕,以致身受重伤……”
“宫中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太医,你把他交给兵部就是了。”
“是。”周国公在无理由拒绝,暗恨这花子辰为了逼他把人交出来,竟然这般不择手段,实在可恶。
皇上才挥挥手让他起身:“容德,朕知道这些年你为朕守护边地,辛苦了,这些年你封地上的事情,你也不能撒手不管,莫要弄出什么乱子来,坏了你的德行。”
又提封地之事,周国公又是头皮一炸,下意识的看向花子辰的方向,对方脸上没多少变化。周国公一时吃不准他到底还上奏了什么皇上才这么说。
只能顺着皇上的意思:“是,老臣日后一定约束好封地上的事情。”
门口人影儿一晃,有内侍走了进来。
“怎么了?”
“皇上,京畿卫沈统领来了。”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周国公暗暗攒住了手心儿。
皇上已经一挥手:“叫他进来吧。”
花子辰对周国公微微昂了昂下巴,周国公眼皮一跳。
就瞧见沈统领从外面走了进来:“臣沈和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挥手让他起身:“你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沈统领站起身来,“回皇上,今日臣在京城发现有人当街斗殴,追查之下,发现他们竟然是陆州巡检司的人,更奇怪的是,他们追杀的人,被人认出是平昌番夷校尉白宇将军,臣已经叫人一并拿下了。”
“又是陆州。”皇上面色一变,目光锐利的看向来的周国公的方向,“朕才刚要将白宇移交兵部,就有人想杀人灭口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办的好。”皇上点头。
沈统领又是道:“还有一事,臣发现他们所持的兵器和昨夜失火的几个院子里头的十分相似,臣以为这些很不寻常。”
什么?这些废物,竟然弄到当街被人发现,还露出个首尾,周国公心头暗暗思量对策。
“嗯,此事的确不寻常,此事就交由你追查了,务必查出这失火案到底和这个白宇有什么关系。”
“臣领命,只是那白将军伤势很重,臣不知该如何处置。”沈统领想了想,道。
“既然伤势严重,自然是要想治伤了。”皇上挥挥手,“朕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马上把陆州知州给朕拿下,一并审问。”
“是。”沈统领领命而去。
待二人出了宫门,花子辰止住脚步,笑看了身后的周国公一眼:“大人今日在皇上面前跪了许久,怕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吧。”
“花子辰,为了找到白宇,你三番几次试探还不算,竟然在皇上跟前状告老夫,连白宇的死活也不顾了,你简直是疯了。”周国公一脸阴狠的逼视着他。
花子辰收敛起面上的笑容:“当日,我低声下气亲到府邸,诚意十足的和大人商议大事,只可惜,大人高高在上,对我不屑一顾,如今这般境况,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你以为,拿住章询,就能威胁到本官,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既然大人这般有信心他不会供出大人,那何必在我面前诸多废话。”花子辰又是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