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与他对望一眼,笑道:“看来还是瞒不住四弟。”
“王府当真有事?”辛君衍闻言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王府里头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京城里面关于东郡之案重审的事情,已经传遍东南了。”辛君泽拉了拉手中的缰绳。
这皇城之中的探子果真不少,这人还未回东郡,京城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东郡了,辛君衍暗捏了捏手心儿:“这次拔掉了东昌侯和江心阳两颗毒瘤,对东郡来说,应该是好事,何以我瞧着三哥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呢。”
“这两人不过是马前卒罢了,四弟不是也没查出来江心阳的主子吗。”辛君泽摇头,“如今东郡这边的人隐藏的更好了,我伤势好转之后,父王便命我们兄弟几个在各部落巡视一番,暗中查探一下他们的动静。”
“父王忧心的对,这东郡肯定还有其他兴风作浪之辈。”辛君衍点头,“三哥有什么发现?”
“旁的倒是没有什么。”辛君泽凝眉,“只是这东郡北面的梭罗部此事发生了内讧,据说还有死伤。”
“梭罗部?就是多年前,首领被逐的那个梭罗部?”
“是。”辛君泽点头,“他们这些年虽然内部纷争不断,可是对东郡王府还算是臣服,所以此次父王得到他们内讧的消息,便是差我过来瞧瞧。”
“原来如此。”辛君衍点头,“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改道先去梭罗部吧。”
“不用先送公主殿下回府?”辛君泽看了看李云萝的马车,压低了声音。
“不用。”辛君衍摇头,“公主既嫁入东郡王府,府邸的事情,我也不想隐瞒她。”
想起李云萝自从嫁入王府之后,对王府所做的事情,辛君泽也是嘴角儿微微扬了扬:“是如此道理。”
梭罗部地处深山密林之中,距离东郡王府有三百里之遥,梭罗部人数算不上众多,可是内部却是百年来纷争不断。
此次竟然闹的东郡皆知的地步,定然又是出了什么大事。
山路狭小,马车已经进不去了,所有人都是骑在马背之上,艰难前行。
放眼望去,炊烟袅袅,不似有人作乱的模样。
可是方才三公子又言,此处的动静已经惊动了王府,真是奇怪。
梭罗部李云萝是有些印象的,这梭罗部的人对于东郡降而复叛多次,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深得东郡王府的信任。
但这梭罗部的人反骨难训,最后关头,还是对东郡反戈一击,是个十足的奸邪小人。
“前面就是梭罗部了。”辛君衍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寨,瞬间把李云萝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想了想,李云萝凯欧提醒道:“听闻梭罗部的人反复无常,驸马可要小心了。”
“公主对梭罗部也有所了解?”辛君衍饶有兴致的看向李云萝。
李云萝戏谑的与他对望一眼:“当然,我曾跟驸马言明,东郡各部我了解的多的是。”
“对,倒是我健忘了。”对方连连点头,“看来日后,东郡王府还要多多仰仗公主才行。”
说话间,瞧见有探子飞马而来:“世子。”
“前面情形如何?”辛君衍抬眸看向探子的方向。
“昨夜梭罗首领奇哈和两位公子已经被杀,三姑娘和四公子下落不明,其哈的弟弟游林暂统梭罗部。”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辛君衍目光看向李云萝的方向,就听到辛君泽不满的开口了:“难怪会惊动东郡,竟然连首领都杀了,游林算是个什么东西,竟也能自立为首领,他眼里还有没有东郡王府?”
“这个游林竟敢做出此等事情,我们怕是不能贸然进去。”李云萝想了想,提醒道。
“此处是东郡,难道他梭罗部还敢造反了不成。”辛君泽不屑一顾。
李云萝却是道:“三公子切勿大意了,你想想,这个游林既然已经杀了首领自立了,可是你看看这山寨之中,才一夜的功夫,竟然收拾的没有半点儿血腥味儿,公子以为,他此刻心里做何想法。”
“粉饰太平,心中有鬼。”
“公子说的是。”李云萝目光又是转向山寨的方向,“我们如今还不清楚他到底是何目的,要弄成这个模样,就不能贸然送上门去。”
“公主说的是。”身后的辛君逸也是道,“他如今已经杀了首领,又是秘而不宣,后面说不准还有更大的阴谋。”
“虽然里面危险,可若不进部落,只能设法在寨子外头见如今的梭罗部首领?”辛君泽思量着道。
“三公子说的是。”李云萝赞许点头,“我们的确要在这件事情上好好思量思量。”
辛君衍抬眸看了看前面的岔路口,忽然灵机一动:“我记得从前面这条路过去,再往前五十里,便是西佤部落了,三哥,我们不妨这样。”
说完便是对辛君泽耳语几句。
辛君泽眉心一下舒展开来:“长枫,你马上去办一件事。”
……
梭罗部落里面,游林正端坐在首领的位置上,两边的正坐着部落的族长们,大家各怀心思,都没有开口,气氛异常沉闷。
“瞧你们这点儿出息,昨夜你们杀奇哈那帮人的时候,可没见你们手软,如今倒是个个哭丧着脸。”游林鹰隼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冷斥道。
众人都是对望一眼。
终于有个大胆的站了起来:“首领,不是我等手软,实在是东郡王府的人和那奇哈不同啊,奇哈杀了就杀了,大不了我们重换个首领就是了,可要是杀了东郡王府的人,东郡一定会派人灭了我们梭罗部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咔嚓”一声,游林面前的几案已经被砍的粉碎:“老子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杀东郡的人是奇哈,不是我游林,谁他们再动摇军心,这个就是下场。”
游林狠毒,众人岂能不知,此情此景,谁人还敢吭声。
大厅的门被侍卫推开:“禀首领,东郡的车队走了。”
“走了?”游林顿觉意外,“昨日探子不是说,那辛君泽就是奉命来梭罗查探奇哈之事的吗,怎么都到门口了,反而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