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辛君衍这话问的含蓄,但李云萝还是听出来了他的弦外之音,她身子微微一抖,有些贪婪的深吸了一口辛君衍身上的竹叶香味儿。

想起前世城破,他分明早已察觉自己和李城沆瀣一气,明知自己为饵,可他还是心甘情愿自投罗网。

此生重见,李云萝岂能不珍如至宝:“因驸马俊美无双,甚合我意。”

这厚脸皮的一席话,辛君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你……”

“怎么,驸马不相信?”

李云萝知这不是他想想要的答案,可更怕他见她心头的千疮百孔,用厚脸皮来掩饰倒是更好。

辛君衍面红耳赤,不知道继续问下去,李云萝还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无奈的宠溺一笑:“时候不早了,公主也累了,先歇息吧。”

说完便要作势挣脱李云萝的禁锢。

李云萝却抢先一把抱着他的身子,索性把他拖倒下来:“要驸马陪我,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见她目光潋滟,灿如春水,辛君衍也是瞧的一愣:“公主今日怎这般磨人?”

“我向来如此,驸马后悔来不及了。”见美人计得逞,李云萝心满意足的躺倒在辛君衍的肩头,还把一张俏脸儿深埋在他的脖颈里。

虽然身子被李云萝压的动弹不得,但辛君衍瞧着她这幅粘人的娇憨模样,竟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爽,终是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谁说我后悔了。”

“那就好。”

……

东昌侯果真是财大气粗,还不到过年,这东昌侯刘全期竟然就被放出了天牢,世子竟然转身成了京畿卫的人,难怪他们敢在东郡这里嚣张跋扈。

虽然这次公主出马,把刘愈打入了天牢,可是长枫想起东郡昔日的兄弟,今日阴阳相隔,这些凶手竟然逍遥法外。

就忍不住一拳打在桌子上:“这个东昌侯害我东郡几万弟兄,竟这么轻松的就重见天日,真是天理何在。”

“此事本就是我意料之中,东昌侯其实也是与人当替死鬼,他都能轻松脱身,更何况这真正的下手之人。”辛君衍倒是不急不躁。

“世子教训的是。”长枫点头,“属下差点儿忘记了此来京城的目的。”

“此事一定要沉住气。”辛君衍赞许点头,“梁太傅手中的证据,连东昌侯都无法指正,更何况是其他人,他能为东郡洗冤,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是。”提到这个,长枫又是想起前几天那个木初,一入京城就离队而去,除了刚来电时候,送来药方,暗示千叠翠是解药之后,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顿觉上当受骗。

“木公子入京之后,对我们是不闻不问,亏世子你还冒险把他的画像都调换了,可我们连他下榻何处都不晓得,属下真的看不明白木公子到底是敌是友。”

辛君衍挑挑眉毛:“他自有他的打算,不可再议论木公子。”

“是。”长枫不情愿的闭了嘴。

“世子,骠骑将军到了。”有侍卫从门外匆匆而入。

“那便好,他如今何处?”辛君衍抬起头来,追问道。

“将军一入城门,便直接入了宫门,说是有要事启奏。”侍卫道。

“这骠骑将军还是这个急脾气。”辛君衍笑道,“看来他们这些时日在平昌定是收获颇丰。”

说话间,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快步而来。

是章掌柜。

“章坤见过公主殿下,东西给公主带过来了,请公主过目。”

说着把手中的匣子呈了上来。

“公主命章掌柜先行一步,定是有大事要做,看看这里头是什么宝贝?”辛君衍也是凑上来打开了匣子。

“这是什么,马鞭??”打开匣子,不过是个造型华美的马鞭,区区一条马鞭,就是再珍贵也不至于费那么大的力气,让章掌柜亲自护送入京。

“这是西南王樊东江的马鞭?”辛君衍拿了起来,细细端详了片刻,才开口道。

章掌柜忙是赞许点头:“是,驸马好眼力,正是樊氏当年之物。”

樊东江昔日里拥护皇上登基,原是留在京城的,却不知为何竟然忽然返回西南,这就罢了,还聚众造反,朝廷大军几番下西南剿灭。

自此后,皇上便除去了西南王的封号,世人再不敢提及樊氏,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被李云萝找了出来。

众人变色:“这,这是何意。”

“这东西虽是反贼之物,不过父皇十分喜欢。”李云萝笑道,“父皇可是寻找此物多年了。”

长枫和周牧对望一眼,可是高兴不起来,这东西谁人进献都不要紧,可东郡碰不得,东郡久在南地,若是因此物被扣上同党的帽子,那可不得了,周牧显然也想到这一层,连忙大胆的开口了:“公主,此物不妥。”

“公主定不是打算由东郡将此物献给皇上。”辛君衍把东西重新搁回匣子里头,笑看着众人。

“聪明。”李云萝赞许点头,把匣子重新收好,递给章掌柜,“东西没有问题,京城这里都安排妥当了吗。”

“公主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再过几日,定会将这东西送到需要之人的手里。”章掌柜接了过来。

“那就好,你且去安排,计成了,便告诉我一声。”李云萝满意点头。

“是。”章掌柜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公主打什么哑谜。”

“到时候你们便知道了。”

辛君衍并不追问,只是浅浅笑笑。

抬起头,就瞧见骠骑将军上官越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看到辛君衍,就上下打量着:“世子面色怎的还是如此难看,木初那小子未给你解毒?”

长枫面色顿时难看了几分,辛君衍则是岔开话题:“是毒性难解,木公子已经尽力了,今日入宫,情形如何。”

见他精神尚可,上官越略松了口气,顺着他的意思道:“这些人敢对公主下手,岂能让他们好过,此次平昌的人牵涉太广。”

早有所料,辛君衍点头。

“今日出宫的时候,竟然瞧见了东昌侯,他竟然也出了天牢,简直可恶。”骠骑将军也是义愤填膺,“你入城时日也不短了,可有收获。”

“当时的转运使,我查到他有不少银钱,来历成谜,去向也是成谜,不过很快就会有收获的。”

“那就好,这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的。”骠骑将军点了点头,道,“对了,还有一事,一路上京的时候,我还发现了一些官军,形迹可疑,起初以为是平昌卫所的人,后来才发现一个大秘密。”

说完便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残破的袋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