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都是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李云萝一愣之下,也是扶着绿屏的手,朝着探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将军接过了探子手中的消息,打开一看,面色顿时放松了不少。

“好,好。”说完正瞧见李云萝朝这边走了过来,连忙走上前来,“公主殿下,东郡侍卫已经和陵卫汇合了,如今已经按照原定计划,把山下的人马引进湖心了。”

这第一步还算顺利,李云萝也是略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一来,攻打我们的人就能减少许多。”

白宇也是同意点头:“是,只不过他们传来消息,这些人十分狡诈,将人分成了三队,一队沿岸前进,一队乘船下的湖,最后一队是从渡到对岸,成了三方合围陵卫。”

看来这辛君衍是彻底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如今这个形势,他们肯定会很快围攻陵卫。

“他们果真不是草包,看来我们也要加快速度了。”

对方闻言也是看出了李云萝的担心,忙道:“公主殿下放心,我们已经按照昨日的计划,布置好了下一步。”

“那就好。”李云萝虽然还是悬着一颗心,但面上并未多少变化。

“既如此,你们再多派些人去探听,有什么消息马上传回来。”白宇对旁边的探子吩咐着,又是转身看向墙上的地图,“马上传令下去,按照之前的计划准备前进。”

“是。”探子应声而去。

虽然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按时李云萝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是解药的作用还是心思太重,忙乱了半日,竟感觉不到丝毫的困意。

见李云萝朝院子外面走,绿屏不解:“公主,您这是要去往何处。”

李云萝跨出院门儿,又是朝着插着火把的山峰顶儿上奔了过去。

居高临下的朝山下看,果然瞧见湖堤两岸火把连绵,已经是几条巨大的火龙,李云萝不由得蹙紧了眉心儿。

“公主不必担心,东郡最是擅长水战,昨日这个情形都已预料到了,奴婢瞧着昨日五公子似乎胸有成竹。”绿屏从旁安慰道。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胸有成竹的事情,我此刻是魔障了吗,将这些人都引在湖面上恶战,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可事到如今,自己竟有这般心惊起来了。

“你说的对,是我多心了,对了,这一日,你瞧着木初他们可有出去过?”

绿屏摇头:“倒是没有,他们自从上山来,就一直闭门不出,没瞧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虽然这一路上,一直都没有找到木初不安分的证据,可是李云萝还是心里觉得这主仆二人身负不可告人的秘密。

“继续盯着他们。”

“是。”

在外面吹了一阵的冷风,看着山下的火把越聚越多,看来一切都是朝着自己的计划的那般,李云萝暗暗握了握手心。

正好往后走,就瞧见木初主仆二人提着灯笼,竟也出来院门,李云萝一愣,忙是闪到一旁,瞧见二人也是顺着自己刚才前来的这条道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公子,这里风真大,何必非要漏夜出来。”十一一边给木初紧了紧衣襟,一边道。

木初伸手抚了抚胸口,低眉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今夜若是山下有变故,我们可要做好准备。”

看来是准备逃命,李云萝心头鄙夷。

“公子都自顾不暇了,还顾忌他人作甚。”十一上前扶着他的手臂,重重叹了一口气。

木初闻言摇头:“其他的药可以暂缺,但是唯有这止血药是万万不可,一个人若是失血过多,便再难救活。”

“这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又是黑灯瞎火,路都看不清楚,还能找到药?”十一一边提着灯笼朝前,一边扶着木初。

“这找药草啊,也是要动脑子的,这个时节了,仙鹤草只有长在这山上最暖和的地方,去山的南边,定有收获。”木初好似一个性子温和的先生一般娓娓道来,倒是让李云萝微微愕然。

待二人走远,李云萝主仆二人才从树影儿中站了出来,朝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看了几眼,道:“我们先回去吧,万一有又伤兵,我们也好凑个数。”

一夜无眠,陆续有消息传上山,东方翻出一阵鱼肚白的时候,李云萝有些迷迷糊糊的打了盹,就听到院子门口一阵嘈杂。

二人赶紧出了院门,瞧见院子里的伤兵正瞧着冲天而起的焰火,兴奋喧闹。

“看来是成了。”绿屏也是开心的扶着李云萝的手臂,“公主,您看,他们在焰火传信儿呢。”

门口熟悉的身影儿一晃而过,是周牧。

他瞧见李云萝,便是赶紧奔了过来,也是满面春风:“公主,成了。”

这倒是比原计划的更快些,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驸马呢。”

对方垂眸:“山下还有些事务需要收拾,驸马稍后便会上山,臣为免公主担心,先行回来报平安。”

原本自己计划,东郡侍卫从密道下山,秘密乘船和陵卫汇合,那些人瞧见驸马就在湖面之上,必定会倾力而出,想要擒获驸马。

待他们引到湖面之上,各部落的兵勇再从山上下来,将平昌卫所的人合围起来。

顺流二十里便是平都了,东郡从支流将他们引入平都,平都的兵勇便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算算时辰,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兵了。

除非是平都的援军早就到了。

“看来东郡当真擅习水战,这不到一千陵卫,竟能以少胜多,还速战速决。”

果然,李云萝话音刚落,周牧就接口道:“虽然东郡擅长水战,但是此番如此迅猛的把平昌的人赶到湖面,也是因为援军来的快。”

“平都的人先来了,昨夜怎的没报。”李云萝一愣。

“臣原不知道有这些援军的,不过瞧着他们和东郡的人配合默切,似乎早就安排好的。”周牧道。

“是什么人?”李云萝追问道。

“就是骠骑将军府的人,说是和我们一样,年关奉旨入朝的,刚好路过平昌。”周牧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道。

这骠骑将军府的人来的这般快,说是顺道到也算说的过去,不过还是凑巧了几分。

“无论如何,这个结果正是我们想要的,对了,解药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