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之事,乃是本王受意。”
“各位大人,还有何疑问?”
政哥脸色涨红,怒吼了一声。
吕不韦等人顿时面色铁青。
秦王如此,他们还能说什么。
“臣等不知是王命,请我王恕罪。”
吕不韦一党“噗通”跪下连连求饶。
“哼!”政哥冷哼了一声,没说饶,也没说不饶。
吕不韦一干人只能是如此跪着。
“大田令,你说完了吗?”
“若是说完了,本太子傅就回答你,除了王书之外的另外两事。”
陈平先是对政哥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方才的王书的事情,还真是弄了他一个错后不急。
以至于,他想以太后赵姬之名解释。
随后,两眼盯着大田令,冷然说道。
“完……完了……”
“就算是王书有有我王授意,可收受郭开好处呢?”
“和李牧私自会晤白虎山呢?”
“你别说没有这两件事,老秦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大田令已经是豁出去了。
“呵呵,郭开送本太子傅饼金之事情,大田令都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廷尉大人,长史大人自然知道了。”
“烦请廷尉大人、长史大人,说说这笔饼金的去向。”
陈平转一拱手说道。
“王上,各位大人,先王出殡期间,那郭开趁着前来会葬之际,送太子傅八十万饼金,确有其事。”
老蔡泽一拱手说道。
“然则,这不过是太子傅的便宜之计。”
“饼金八十万,从城南翠柳茶坊后,先运到了四方钱庄不假。”
“但是在私房钱庄之时,太子傅已请本廷尉和老驷车庶长前去查验。”
“查验过后,又分批次送入了王室府库。”
老蔡泽话音方落,长史站出来拱手道,“廷尉所言不差,老夫在第二日夜间,便收到了这八十万饼金。”
“如今存放在王室府库。”
“大田令若有异议,可请老驷车庶长前来对峙,可去王室府库查验。”
垂垂老矣的长史耸动着两条长长的白眉,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这……这怎么会?”
“我明明看到全都送到……”
大田令只觉得脑袋瓜“嗡嗡”作响。
“大田令,本王问你,服不服?”
政哥红光满面,呵斥了一句。
“服……”
大田令即便是猪脑子,也知道他被玩儿了。
那八十万饼金,绝对是入了王室府库,不然,长史不会出来佐证。
甚至,这其中牵涉到驷车庶长老赢贲。
这老赢贲可是铁面无私,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陈平当时都请老赢贲去了,那他若是还敢质疑,岂不是自寻死路。
“呵呵,你看到的,那只是本太子傅让你看到的,仅此而已!”
陈平看似有意无意的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大田令面前,低声说了一句。
“噗!”
大田令当即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王上,各位大人,大田令此前说,臣于李牧会晤于白虎山,也确有此事。”
“但是和李牧会晤,并不是为了投赵,而是为了彻底激起李牧和郭开的矛盾,让邯郸朝堂和李牧大军彻底决裂。”
“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的郭开假传王命,谋杀李牧于风雪之中。”
“若是大田令还有疑问,可质询当朝的各位将军,可质询我大秦四十万大军。”
陈平怒然呵道。
“大田令,要本上将军带你去蓝田大营问问清楚吗?”
“亦或是让四十万将士,昼夜兼程来咸阳给你陈述一二?”
王翦早已怒不可遏。
陈平在此次攻赵时的谋略,超乎几十万大军之战力。
作为秦军上将军,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陈平。
“那……那倒是不必了……”
大田令几乎是吓尿了。
别说是他了,就是丞相吕不韦,也在想方设法讨好秦军将士。
“可……此事,已经激怒了上万老秦人。”
“若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怕是易伤国本啊……”
大田令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老秦人请愿,在当下大秦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即便是王权,也无法强压。
“老秦人若是真为此事,前来请愿,本太子傅会亲自前去阐明一切。”
“若是有人在背后挑唆煽动,当如何?”
陈平一双布满杀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大田令。
“此……此事本令……一无所知。”
大田令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一无所知?”
“方才是谁说的,上万老秦人要来王城车马场请愿?”
“我等可都是在这大殿之内,难道大田令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陈平打断了大田令,冷笑道。
“这……”
大田令顿时语塞。
“来而不往非礼也,大田令今日问了本太子傅三个问题,本太子傅对大田令只有两问。”
“其一,秦军东出攻打韩、魏期间,大田令是否有收受韩魏两国的好处?”
“其二,先王国葬期间,大田令是否无视法度,公然去青楼?”
陈平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再次下降到了冰点。
包括大田令在内的三喷,顿无人色。
就连吕不韦,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傅陈平的手段狠辣。
轻易不出手,一出手,绝对是石破天惊。
“太子傅,休要血口喷人,本令行得端,走得正……”
这罪名被作实了,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大田令死活也要挣扎一番。
“呵呵呵,大田令,事已至此,你想本太子傅把人证物证全都搬出来吗?”
陈平冷笑道。
“太史令、太庙令两位大人,本太子傅说的可是事实?”
“大田令是否收受山东饼金,为其谋事?”
“收韩人饼金,在朝堂上极力撺掇大军去攻打魏国。”
“收受魏国饼金,又提出先王未及国丧,要求先王国丧拖延大军东出。”
“还要本太子傅一一都说出来吗?”
陈平话音未落,三喷已是抖若筛糠。
可这毕竟是灭九族的大罪,不到绝境,打死都不能认啊。
“冤枉啊,冤枉啊!”
“丞相大人,救命啊……”大田令几步爬到吕不韦脚下,哭诉哀求。
吕不韦紧闭着眼睛,压根就没睁开的意思。
“呵呵呵,看来大田令是贵人多忘事。”
“那本太子傅就多费一点,替你回忆一番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