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身为御史,这本就是份内之事。”

御史带着一抹奸笑道。

给人安排个罪名还不简单?

即便对方是位高权重的太子傅,也不妨碍他的专业发挥。

人群外围,一辆垂帘淄车也关注着此间热闹。

“芸汐,这都多长时间了?”

“回太后的话,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

“咯咯咯,没想到,这赵女还是真够辣的,硬生生砍了一个时辰,如此人才,给人做妾屈才了,该入军中,为我大秦上阵杀敌,立不世大功啊,”

“那太子傅能舍得?”

“本后就这么一说,你以为,卓浅能否入得巴府得大门?”

“这个架势,奴婢觉得,就算是她砍到天黑,也踏不进半步。”

“呵呵呵,你错了,只要太子傅一来,她就能进去,只是这府里,怕是要乱一阵子了。”

“啊?这样啊?”

“若是不信,你看着就是了……”

马车内,赵姬的声音,多少有些不悦。

为此,她还专门来了巴府一趟。

以为卓浅最多就是被陈平养在府外。

可万万没想到,卓浅竟然还是个玩刀的好手。

要不是巴府有马队,直接就打进去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真射了啊?”

夏函现在可谓好是急赤白脸。

怕一个不小心把人给伤着,又怕这卓浅不退,折了她的面子。

“你倒是射啊?”

“要是不敢,就乖乖滚回去!”

“这样,太远了我怕你射不着,我走近几步。”

卓浅继续打击着夏函。

她不但这么说,还真是这么做了,往夏函的方向走了几步。

如此,和夏函的直线距离不过二十步。

“好……”

“咻!”

夏函一闭眼,射出了弩箭。

“嗯?”

“啊!”

伴随着一声低哼和一声惨叫,弩箭射入了大腿……

卓浅往后一仰头,弩箭几乎是擦着她的额头飞了过去。

猝不及防,惊的一身冷汗。

她身后不远处,正谋划着给陈平找罪名的太史令大腿上赫然插着刚才的弩箭。

“啊……”

“疼啊……”

随着鲜血飙射,一把年纪的太史令捂住双腿疯狂嘶吼。

这让围观凑热闹的众人,不由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特么亏的是射在大腿上了,要是射在脑袋上,人已经没了……

“还真敢射啊,韩人何时有如此尿性了?”

虽险些被射中,但是卓浅的气势犹在。

“我韩人怎么了?”

“最起码知书达理,最起码是太子傅娶进门的女人。”

“不像你,拿着刀到处乱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人要的土匪,给自己找下家呢。”

夏函看这一箭误伤了他人,心底不由发虚。

赶紧把弓弩丢给了金不换马队的人。

“你以为你……”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全都散了。”

一路狂飙而来的陈平,看到这一幕脸当即就黑透了。

咸阳百官都没事儿做吗?

围着这里看热闹。

吃瓜群众一看陈平到了,下意识的低头默默往后退去。

“围在太子傅府邸作甚?”

“难不成,是想谋害太子傅?”

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响起,上将军王翦带着五百秦军甲士隆隆前来。

直接把吃瓜群众和巴府府邸给隔开了。

听到上将军王翦此言,众人轰轰然散开了。

秦军可不同咸阳的刀吏,虽不至于要命,但真要是给你几下,也够躺十天半个月了。

“呜呜,夫君你可来了,他们不让我进门。”

刚才还凶狠的卓浅看到陈平,这眼泪,瞬间淌成河了。

“走,进去!”

陈平低声说了一句,大步往府门走去。

马队锐士一看陈平到了,自然而然让开了一条道。

跟在陈平身后的卓浅,要进门的时候,还不忘记给墙头的夏函来一记得意的眼神。

“这……闹腾了半天,就这么进来了?”

“不是说不让进来吗?”

一更不服气的说道。

“进来了?”

“那你赶紧下来,我的肩膀都被踩碎了。”

“这力气白费了。”

请假一听这是战败了啊。

当即说道。

精气神儿全都没了。

“什么话,你行你上了。”

本就战败的夏函这一口气没地出呢,听请假这么说,当即怼了一句。

“我倒是想上,可你把梯子抢走了……”

请假不甘示弱的回怼了一句。

“大郎,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婶婶看侄儿黑着一张脸,当即换了一副笑颜。

“去上将军府商议要事。”

“这都谁的主意,在门口闹出这等幺蛾子?”

陈平看着婶婶问道。

能让府中上上下下,同仇敌忾的,除了婶婶,还能有谁?

“这个,都是夏函在一旁嘀咕,说是这赵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入府,总是影响不太好。”

“再说了,她说她是你的夫人,我们一时间,也无从佐证啊。”

“这还好,你及时到了。”

婶婶一看陈平有找麻烦的意思,当即一个一退六二五。

从墙头下来的夏函刚好过来听到这一幕,顿时懵逼了。

“婶婶,这……这不是你的下的令吗?”

“我何德何能能号令府中上下和马队?”

这个锅,夏函表示不背。

“难道我记错了?”

“是一更和请假跑来非说不让闲杂人进府的?”

婶婶一看夏函竟然不背锅,当即往一更和请假身上甩。

“夫人,这你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不过是大郎的陪榻侍女,到现在了连塌都没上去过。”

“多一个少夫人,少一个少夫人,对我们来说,都没甚影响啊。”

别看一更和请假只不过是个陪榻侍女。

但是现在可把自己当人了。

心里清楚,无论讨好谁,都不如讨好大郎来的实在。

到时候万一能爬上榻,她们俩可是双打。

难道还干不过单打选手?

“你们……你们都瞎说甚?”

“家老,扣她们两个月的月钱。”

婶婶甩锅不成,当即怒了。

一更和请假听到扣月钱,也是丝毫不屈服。

陈平此前可是给了她们些许饼金呢,她们才不会为饼金折腰。

“全都散了,婶婶,我们去前厅!”

陈平怒然道。

是时候给府里立规矩了。

这才哪到哪儿啊?如此闹腾,以后还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