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下人们土着脸跑开了。
一个个心里怒骂:小夫人这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和夫人对着干啊。
“婶婶,我身上没伤口,好着呢。”
“再说了,我是秦军军师,不用冲锋陷阵。”
“哪会受伤啊!”
陈平很是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才从婶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对了,二郎呢?”
“我都出门这么长时间了,二郎也不来迎接我?”
“这小子的谱也太大了。”
转移话题解除尴尬,从来都是陈平惯用的伎俩。
“二郎,二郎这会儿在祠堂呢!”
夏函回了一句。
“怎么又去祠堂了?”
“我饿了,给我弄一桌丰盛的饭菜,我要去祠堂和二郎一起吃!”
陈平“愤然”怒吼了一声,大踏步往祠堂方向去了。
留下众人一脸懵。
大郎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哦,我要亲自下厨,给大郎做饭!”
婶婶嘴上如此说着,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还是大郎对二郎好……
外出打仗回来,都惦记着二郎。
“我也去后厨!”
夏函慌了,这要是让婶婶给张罗处一顿饭来,她的面子往哪儿放啊。
一更和请假一句话没说,撒丫子就往后面跑去。
她们买的甲鱼,可都是养了快两月了。
一瞬间,厨房鸡飞狗跳,府内的大厨们全都被赶到了门外。
妥妥了的成了带薪休假的一天。
祠堂内,二郎正撅着屁股,趴在长案上流着哈喇子打呼噜。
“嘎吱”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谁啊,别来烦本官了。”
“等过几日,本官走马上任,谁要是在敢帮忙打本官,就是触犯秦法。”
“往后,可是要吃罪的。”
陈平还没来及说话,被小老弟给说懵了。
这这么两月没见,小老弟想当官儿都想魔怔了?
以往做梦,不都是楚馆和青楼的女子吗?
“吃罪?”
“你多大的官儿?敢在当朝秉政太子傅面前大放厥词?”
“还不参拜?”
陈平厉声吼了一嗓子。
“噗通……”
二郎本就睡的迷迷糊糊的,被这一嗓子吼的,直接从长案上掉了下来。
“啊……”
继而,就是一声惨叫。
屁股先着地,这疼痛,想想就酸爽。
“哎呦,我的小老弟……”
陈平本来就是吓唬一嗓子,不成想小老弟当直接摔了下来。
赶紧上前给扶了起来。
“大哥……”
二郎迷迷瞪瞪的看了一眼眼前熟悉的面孔。
“大哥,大哥你回来了。”
“呜呜呜呜,大哥,我想死你了!”
二郎喜极而泣,泪如雨下。
每每大哥一走,他的苦日子就来了。
“别哭,大哥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了,婶婶这次罚你多久啊?”
“什么时候让你出去?”
陈平很是关切的问道。
“还要三四天。”
二郎哭唧唧的说道。
“没事,大哥大回来了,你今天就能出去了。”
“大哥好歹也是一家之主。”
“让你天天趴在祠堂算是怎么回事儿了。”
陈平霸气侧漏,慨然说道。
“今日还没用饭吧?”
“大哥让厨房去做了,等会咱们哥两就在这里敞开了吃喝。”
“呜呜呜,大哥对我最好了!”
二郎又给感动哭了。
“对了,你刚说你要走马上任了?”
“谁保举你当的官儿?”
“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官儿,大秦似乎没有啊?”
陈平安抚了小老弟一番,这才想起小老弟刚才说的话。
就小老弟的标准,他这个秉政太子傅都很难满足。
难不成,有人比他还有权?
“嘿嘿,没谁保举。”
“是太后亲封的。”
“让我去做官市令,每年开市忙的时候,去官署上差,要是闲的时候,可以在府里梳理差事。”
“太后说这都是你的功劳呢!”
二郎提起这个,精神大振。
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了他每日上差完之后,偷偷去楚馆、长青楼的画面。
“呃?太后召你入宫了?”
陈平当即就是一愣。
“没啊,太后日前来过府里。”
二郎道。
“嘶……她来府里做什么?”
“婶婶和小嫂子没惹出什么乱子吧?”
陈平顿时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赵姬来府,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没有,娘连大气都没敢出。”
“小嫂子倒是应付了几句,太后此来,好像是关心你婚事的……”
“说你贵为大秦太子傅,要娶权贵之女,不能让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
“娘和小嫂子当时给太后做了保证,坚决不允许任何女人进府。”
二郎一口气儿说道。
“啊……”
陈平顿时明白了。
赵姬这是来给堵门了。
要把卓浅彻底拒之门外啊。
给二郎封官儿,婶婶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至于夏函,那自然是不想卓浅进门。
真是好手段。
三天不打,上墙揭瓦。
看来,得找机会去教育教育了。
“那你觉得,其他女人能不能进府?”
陈平问了小老弟一句。
“只要大哥喜欢就可以啊,但是再有小嫂子进门,一定要对我我好……”
二郎很是认真的说道。
陈平:……
片刻之后,婶婶举着两个大铜盘进入了祠堂。
她身后是夏函,夏函身后紧跟着一更和请假。
“这是婶婶亲自做的清水煮羊排、炖大鲤鱼。”
婶婶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铜盘放在了长案上。
“这我做的红烧牛肉、酱肘子……”
夏函的同样放下了托着的铜盘。
“这……是我和姐姐做的甲鱼汤。”
请假也小声说道。
“啊,太好了,我和二郎刚好可以大餐一顿。”
陈平笑呵呵的说道。
看了看,婶婶几人都是一样的穿着,华贵的绣金黑色长裙。
一更和请假的长裙质量比此前大幅度提升,看来没掉色的掉丝痕迹。
“再来两坛,不,再来五坛上好的兰陵酒,五斤酱牛肉。”
二郎这几天可是清粥吊命,看到如此美事,顿时大着嗓门吼了一句。
话音刚落,婶婶一道冰冷的寒芒直射而去。
二郎顿时吓的一个激灵,嘟囔道,“这……都是大哥的意思,可不是我要的啊……”
陈平一本正经道,“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没说啊?”
二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二郎便喝的有些高了。
“二郎啊,你当官为啥啊?”
陈平吃了一口酱牛肉问道。
“当然是为了能够自由出入,有饼金用啊。”
二郎不假思索回道。
“你要饼金干啥啊?”
陈平淡笑着又是一问。
“当然是为了去楚馆和长青楼啊……”
二郎脱口而出。
陈平语塞。
二郎真是不忘初衷。
“大哥你这啥表情,你不高兴啊?”二郎吃着水煮羊排,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哥很高兴,就怕婶婶不高兴。”
“不过你放心,有大哥在,你想干啥也可以。”
“但是,大哥有言在先,长青楼和楚馆这种地方,坚决不能去。”
“来,喝酒!”
陈平拎起酒坛子道。
“干!”二郎豪气干云。
两坛子酒下肚,陈平抹了抹嘴道,“二郎啊,长青楼最近有没有来新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