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高瞻远瞩,开深以为是。”

郭开连连说道。

不愧是天下名士,所有的问题,都看的这么通透。

秦人憨厚,秦军朴实,秦官清廉。

这自然是没得说。

但最后秦军拿下赵国,即便是封他做假王,赵国府库和朝堂大佬的家宅,自然会被清空。

无论有多少资财,都难以保障。

但是秘密存在秦国就不一样了。

普天之下,最安全的就是秦国咸阳了。

秦人厚道,秦国强大,日后若需,可秘密提取。

真是个好办法。

“呵呵呵,秦钱庄虽多,但这么一大笔资财,放在普通钱庄,老夫自是不放心。”

“唯有大名鼎鼎的四方钱庄方可。”

士苍继续说道。

“先生所言即是,开明日就派人秘密存两百万金入四方钱庄。”

郭开连连说道。

但心里同时打了另外一个主意。

“老夫累了,要歇息了。”

“大人也早些歇息,养精蓄锐和陈太傅多盘桓几日。”

士苍说罢,便转身回屋。

“先生安寝!”

郭开随即起身,在风灯的照映下,快步离去了。

“来人!”回到前厅,郭开当即喊来了家老。

“大人有何吩咐?”家老匆匆进来。

“府中现有饼金几多?”

郭开问道。

“大体有两百六十万金上下。”

“这几日邯郸各官署送来的还未盘整。”

家老低声说道。

“嗯,即刻分两百万金出来,连夜运往咸阳四方钱庄,以士苍先生名义存储。”

“另外盘整府中资财,看凑五百万金,还差几何?”

“所缺之数,让中书令持老夫手令从国库提取。”

“明日,不,明晚秘密运往四方钱庄存放,途中一定要小心,不要让旁人察觉。”

郭开肃然说道。

方才,若不是士苍如此一说。

他还想不到提前转移财产。

家老出去之后,郭开亲自泡了一壶茶,悠哉悠哉的喝起来。

不管秦赵大决后,邯郸资财流入何处,他郭开已是高者无忧了。

至于其他的邯郸大臣,保不齐要沦落成难民了……

心念转到此处,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得意之态尽显。

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喝完一壶茶,郭开起身让心腹吏员喊来了韩苍。

“干爹,这么晚了,喊孩儿前来,是要?”

韩苍尖细轻柔的声音,别有一番滋味。

说话间,竟然背过身子,开始褪衣物。

“呵呵,为父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不过办事儿之前,有一件正事。”

“你即刻入宫一趟,把王后接出来,送到胡风酒肆。”

郭开说道。

“啊?”

“王后,胡风酒肆?”

“这……怕是不妥啊?”

韩苍吭哧着说道。

“有何不妥,我王日日和一帮胡女在柏仁行宫胡天胡地。”

“难道就不兴让独守空房的王后品咂一番人间滋味了?”

“我们做臣子的,要懂得为王上、王后尽忠。”

郭开肃然说道。

“可……可儿怕王后不依啊。”

韩苍吭哧着说道。

“蠢,难道就不会动脑子?”

“下点儿助兴的药不行吗?”

郭开怒斥了一句。

“可秦国太子傅那边,可是有那个女人守着,怕是没机会啊?”

韩苍办这事儿,总是踌躇不决。

“啪!”

郭开直接给了韩苍一个巴掌。

“蠢猪!”

“胡风酒肆除了陈太傅两人之外,全都是我们的人。”

“难道你就想不到办法吗?”

“此事若是办不好,老夫把你这细皮嫩肉丢去喂狼!”

“呜呜,孩儿……孩儿这就去办。”

韩苍捂着火辣辣的脸,踩着碎步就要去。

“慢着!”

郭开上前一把揽住韩苍,直接给按在了长案上。

当即,长案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这“嘎吱”声才停了下来。

“干爹真是老当益壮啊!”韩苍完事后,还不给郭开来一记彩虹屁。

“呵呵呵,干爹也是老了,大不如从前了……”

郭开心里很受用。

男人嘛,面子首当其中。

“干爹哪里话,如此雄风,少壮所不及呢。”

韩苍嘴上连连说道,心底却在抱怨郭开短促无能。

“呵呵,速度办事!”

郭开喝了一口热茶,对韩苍说了一句。

韩苍踩着碎步,匆匆出去了。

身为赵王家令,韩苍随时可进入王城的任何地方。

王后寝宫也不例外。

“奴婢见过王后,这是王上特意让奴婢从柏仁行宫带来的羊骨汤,给王后暖身子的。”

韩苍直接进入王后寝室说道。

“哦,本后乏了,你且放下吧!”

正欲就寝的王后看韩苍不经通禀擅自闯入,心底愠怒。

淡淡说了一句。

她对韩苍可是厌恶的紧。

自从嫁给赵王迁为后,拢共就见过赵王迁一次。

就是大婚那日,其余时日。

赵王迁都被韩苍之流给弄到柏仁行宫,去胡天胡地了。

若是不刚才韩苍说起赵王,她都忘记有这么个人了。

“王上再三叮咛奴婢,要看着王后亲自喝下。”

“不然,王命不可违啊。”

韩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虽不能强行给王后灌下去,但是王后不喝,他就不走。

王后冷冷的看了韩苍一眼,端起桌上几乎已经冰凉的羊骨汤,甚至上面漂着油花的羊骨汤,几口喝了下去。

“本后已经喝了,你可以去复命了。”

王后直接下逐客令了。

“呵呵呵,奴婢这就走,这就走,这就走!”

韩苍虽嘴上说着,但是脚下却没挪动半步。

“韩苍,本后的话,你听不到吗?”

“还要本后再说一遍?”

王后怒然呵斥。

韩苍不是内饰,是家令。

虽口称奴婢,但实际上却是正儿八经的臣子。

臣子夜入王后寝宫,这听起来,荒诞不经。

但在赵国,却是稀松平常之事。

任凭王后说什么,韩苍就带着一丝笑意,就这么站着。

片刻之后,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整个人往桌上栽了过去。

韩苍当即一把揽住,轻轻剥光衣衫,用一床锦被卷起来,扛出了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