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太后召见,都必须要去一趟。
希望是有什么重大的国事叮咛吧。
春平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随后,出了府门上了王城派来的垂帘马车。
两柱香的功夫之后,马车到太后宫前停稳。
“春平君请!”
等候在门外的老内侍躬身说道。
“春平君请!”
进入前厅,是太后的近身侍女。
“嗯?”
春平君疑惑了。
这太后不是有事情要说吗?
为何不在前厅?
“请春平君随奴婢来,太后在寝室和大人说话。”
侍女此言一出,春平君顿举的哪里不对。
但一想,这胡后,日常除了床榻,基本不会到其他地方,也就释然了。
直接入太后寝室虽有不妥,但和有侍女在场,且隔着屏风,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转入太后寝室,侍女给春平君倒了一壶茶。
“春平君请用茶!”
“嗯!”
春平君也是口渴了。
昨天开始一直都在柏仁行宫中。
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今早又是朝会,刚回到府邸,就被召来了,都没来及好好喝一杯茶。
也好,润润嗓子。
一杯茶下肚,的确是舒服多了。
“春平君,今日可好?”
胡后的声音,从屏风后的床幔中缓缓传来。
“回太后的话,臣弟一切都好,谢太后挂怀!”春平君连声说道。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平原君不在了,朝中已无人担纲大任,幸的我王族元老中,还有大才春平君。”
“这才不至于朝政荒废。”
“眼下我赵国内外交困,春平君可有什么对策?”
胡后罕见的关注起了国事。
春平君心头大惑,这太后转性子了。
这二十多年来,可从未热心过国事啊。
心里虽如此疑虑,但是依旧认真作答。
“回太后的话,眼下要务,在大军对垒。”
“秦军汹汹而来,势要一举灭掉我赵国大军,从而破邯郸。”
“大军胜负,直接关系我赵国存亡。”
“好在,前线有上将军李牧坐镇,当是无碍。”
“臣要做的,就是安抚邯郸,极力筹措粮草辎重,源源不断送到井陉。”
“让上将军没有后顾之忧。”
“如此,只要耗他个三五载,秦军久攻不下,再加上长途补给乏力,定然要退兵。”
“如此,我赵国可安。”
春平君细致的说道。
他心里,也是这么盘算的。
他虽不如平原君大才,但也是通政之才。
“呵呵呵,让春平君领政,看来是我赵国的不二选择。”
“是天佑赵国。”
“本后甚是安慰。”
“你对上卿,不,你对郭开如何看?”
不想,这胡后话锋一转,当即问了一个似乎不痛不痒的话题。
“啊,这个……”
一番对答下来,春平君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莫名的发热冒汗。
干咳异常。
好在,胡后侍女又给他添了一碗茶。
他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
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斟酌着开始回话。
“回太后的话,郭开此人,无耻下流,屡屡违反王法。”
“是不折不扣的阴人,小人。”
“好在我王识破了这等小人,及时罢免。”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春平君实话实说了一番。
“呵呵呵,呵呵呵!”
帏幔内的胡后,只是笑了几声,不可置否。
此刻的春平君,感觉又一团火在自己身上烧。
想褪去锦袍,觉得有失体面。
在太后寝宫,也不大妥当。
若是不脱,都湿透了。
好在那侍女善解人意,不着痕迹的又给春平君添了两碗凉茶。
春平君一口气都喝了下去。
不过,往日解渴的凉茶,似乎今日效果甚微。
想要再要一杯凉茶,那侍女倏忽间不见了人影。
他只能是解开衣带,抖动着扇风。
“春平君,你过来,本后有一件秘密物事要交给你!”
本来就干咳发热的春平君不知怎么地,听到太后这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魔力,促使他上前。
“太后,怕是……怕是不妥吧。”
“若是有物事要交给臣弟,当让侍女传出来。”
春平君极力克制自己。
他怕自己见到太后出丑。
“咯咯咯,春平君,难道你要违本后的命令不行?”
“本后可是等的不耐烦了。”
“你要是不过来,本后就要过去了。”
“到时候,可是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还不快过来!”
那太后的声音,似乎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一股无形的力量,扯着他的双腿,转到了屏风后。
走到了帏幔前。
“太后,敢问是何等物事,还请赐下。”
春平君此刻口干舌燥。
不过依旧是固守这仅存的礼仪,拱手问道。
“你掀开帏幔,就知道了。”
帏幔内,太后的声音传了出来。
春平君的双手,很不受控制的掀开了帏幔。
“臣有罪……”
纵然那双眼珠子恨不得一直盯着。
但是仅存的理智,还是喊了一句。
“有罪?何罪只有啊?”
太后咯咯咯笑着说道。
“还请太后……”
春平君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太后掀开了帏幔。
就这么难两眼含笑的看着他。
顿时,喉头“咕”的一声。
理智终于抵不过爆发的兽性,春平君一跃而起,扑了上去。
毫不夸张的说,他出身王族公子。
一生阅女无数。
但是从未如此舒畅过。
年近花甲的糟老头子,竟然焕发出了第二春。
正当志得意满时,突然听到刚才那侍女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
继而,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谁,谁如此狗胆包天,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玷污当朝太后。”
“哗啦!”
随着脚步声临近,有人一把撤扯下了帏幔。
“你……你…你们……”
春平君看到来人,顿时面色苍白,整个人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