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魏王假面带不悦之色,从石坊里钻了出来。

“假相,有何要事啊?”

“非要在本王忙獒事之时,来打扰本王。”

“王上,臣有罪。”

“今日各国会葬使团已经到了。”

“其中秦国使团在大梁正街遭遇刺杀。”

“秦使十分愤怒。”

“若不是秦人有防备,估计秦使就要殒命了。”

“秦使是那秦人太子傅。”

“在秦国只手遮天,若是他有丝毫损伤,秦国的雷霆之怒,必将发泄在我大魏国身上。”

尸埕唯唯诺诺道。

“嗯?”

“竟有此事?”

“真是岂有此理?”

“要是本王没记错的话,此次负责大梁净街的是你们丞相府吧?”

魏王假冷冷的说道。

“我王说的即是!”

“臣在大梁的各个街道口都布置了人,外人很难潜入大梁行凶!”

尸埕的停顿,总是恰到好处。

“假相何意?难不成是大梁魏人做的?”

魏王假面色阴沉了下来。

“我王圣明。”

“事发之后,臣当即捕捉刺客,但是几十名刺客,只是抓到了两个活口。”

“据他们所说,他们是受了……”

尸埕的停顿之能再现。

“受谁的指示?难道我大梁上下,还有你假相不能查的?”

“回我王,的确有一处不臣无能为力。”

“你是说上将军府?”

“是!”

魏王听完,面色阴沉如水。

“我王切勿多心。”

“上将军为大魏国操劳这么多年,一心谋国。”

“想来不会做样的事情。”

“虽然去年合纵大军攻打秦国之时,上将军被那秦人太子傅给生擒了。”

“上将军一生威名,就此受损。”

“我大魏国耗费了六百万金、四百万粮才把上将军给赎回来。”

“上将军心里很仇视这个秦人太子傅。”

“不过,臣以为,以上将军的格局,不至于作出这种事情吗?”

“岂能因私仇而不顾魏国大义?”

尸埕这次倒是没停顿,说了一番话。

看似为信陵君说话。

但实际上,却处处说信陵君和秦国太子傅的过往。

“哼,上将军!”

“人老了,难免做出糊涂事。”

魏王假面色更加阴沉了。

“王上,那秦国太子傅眼下就在驿站,王上之前说,要和秦人谈一谈獒事。”

“让魏獒之风,盛行秦国。”

尸埕看目的已经达到,则开始拍马屁。

“哦,你不说,本王还差点儿忘记了。”

“这魏国朝臣,就假相还关切本王的獒事,本王甚为感动啊。”

“明日先王出殡后,找个时间让他来王城见本王。”

魏王假一提起獒事,心情大好。

“是!”

尸埕答应一声去了。

快走出王城之时间,尸埕看到了另外一名前来换班的养獒小吏。

“上差,你这是要去换班吗?”

尸埕迎了上去。

一张嘴,就给这无官无职的养獒小吏来了一句“上差”。

有史以来,估计这是养狗人的最高殊荣了。

“假相啊,我这就是要去换差。”

“六个时辰一换班!”

“这晚上,要伺候那些獒大哥,累着呢!”

这小吏傲娇道。

能陪着魏獒,就等于天天陪着魏王假。

这等殊荣,就是尸埕这个代理丞相,也是不及。

“哈哈哈,真是苦了上差,这是点小意思!”

尸埕说话间,从大袖中摸出一袋饼金送了过去。

“丞相客气了!”这小吏说着,把饼金塞入了怀中。

……

匆匆回到丞相府,尸埕喊来了中书令。

“有一件紧要的事情,你即刻派人去做……”

“啊?”

“这……”

中书令听完,面色大变。

“就是一养狗人而已,无官无职,你怕甚?”

“出了事,王上定然要丞相府调查,本相担待了就是。”

尸埕说道。

“是!”中书令当即领命去了。

心道这假相可真是狠辣啊,当大梁令那么多年,竟没有人看出来。

诚然,要是被此前的老丞相看出来,就不是尸埕了。

却说那小吏下了差,怀揣着两袋饼金,美滋滋的穿梭在大梁的街道胡同。

心里谋算着,以后若是继续高姿态,不管是假相还是上将军,又或者是什么人。

要是见王上,就必须过了他这一关。

这干两个月,大宅美妾,应有尽有。

得,赶紧换一身衣裳,去青楼鉴赏把玩一番。

“上差!”

刚到家门口,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何事啊?”

小吏鼻孔朝天,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要命的事儿!”

来人冲着小吏,露出了一口弯刀。

“要命?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王上身边的……”

“噗!”

一句话没说完,脑袋飞出三丈开外了。

来人蹲下身子,在小吏身上摸索了一阵。

摸走了两袋饼金和十几枚魏国布币。

驿站。

陈平百无聊赖,刚准备收拾睡觉。

赢玉款款而入。

“你来做什么?”

“都这么晚了?”

“莫不是要对本太子傅……”

陈平调侃了一句。

“啊啊啊……”

“属下是来给主上收拾床铺的。”

赢玉斗篷下的俏脸“腾”一下子红了。

这是太后之命。

她不但要负责陈平的安危,还要照顾饮食起居。

“哦,你这收拾床铺,也不把你那斗笠给摘了,能看的见吗?”

陈平瞄着赢玉窈窕的背影。

这种女人,这种身段。

整日带着斗篷。

若不是美艳不可方物,怕魅惑人间。

就是丑的实在是不忍目睹,怕吓坏人民群众。

不过,就后世的经验判断,那些看背影迷死人的,一回头,驴都能吓死。

不过,他对赢玉始终是乐观的。

“太后之命是属下负责主上的饮食起居,但是没说让属下摘斗篷。”

赢玉咬着嘴唇道。

她总感觉这个顶头上司,除了是经天纬地之才之外,还有些LSP的属性。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哦,如此啊!”

陈平喝了一口热茶。

“本太子傅的棍子,这两日想传下去。”

“不过,只能选择一人。”

陈平思忖着说道。

“可以接棍子了吗?”

“属下早已经准备好了!”

“是在这里,还是在房间里?”

一听有这“好事”。

赢玉顿时就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