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时机不对,本太子傅还真是想和赵使把酒言欢!”

“太子傅过誉了,本使也不过是被太子傅的一番至理名言点拨通透了。”

“若是太子傅不嫌弃,本使愿亲登门求教!”

……

信陵君和春申君已经是听不下去了。

起身对吕不韦道,“老夫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本丞相送送两位!”

吕不韦当即跟了出去。

这战国君子,地位显赫,吕不韦一直送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外。

“丞相,老夫有句话,不由当讲不当讲!”

上马车之前,春申君突然回过身子,对吕不韦说道。

“呵呵呵,有何不当讲的,春申君但说无妨。”

吕不韦笑吟吟的说道。

“陈平此人,挟太后,以令群臣。”

“若任其继续壮大,怕是会为祸朝堂,残害百姓!”

“丞相,多半会被波及!”

“若想动作,宜早不宜迟!”

春申君面带忧色说道。

“谢谢春申君提点!”

“贵国莫敖,春申君还是多要提防!”

吕不韦面色如常,毫无波澜。

但是内心却是滔天大浪。

看来春申君对他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

不过,他也叮嘱了春申君一句。

“呵呵呵,难得丞相大人如此挂怀老夫,老夫自由分寸!”

春申君听吕不韦如此只说,先是一惊,随后则是风轻云淡。

莫敖几十年来,都和令尹过不去。

这在楚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没什么大不了的,故而,他也没往心里去。

“呵呵呵,秦国有丞相撑持,定然要比那太子傅陈平强的多!”

“老夫拭目以待!”

老银币信陵君这话,话里有话。

懂的自然懂。

“若是丞相觉得难做,老夫可助丞相一臂之力!”

说罢,钻进马车,径自去了。

“后会有期!”

春申君这也钻进马车,粼粼去了。

丞相府内的陈平和王翦也随之离开。

留下不吃白不吃的齐国使臣和赵国郭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直到酒足饭饱,也没见吕不韦回来陪他们,只有中书令偶尔进来看看。

齐国使臣和郭开这才离开了丞相府,各自去了。

战国之世,罕见的六国峰会落下了帷幕。

暮色时分,一辆华贵马车,粼粼到了巴府门口。

“烦劳通禀!赵使拜见太子傅。”

豪华马车上的驭手跳下车,送上了拜帖。

同时不忘记给门子塞了一袋饼金。

门子看了一眼驭手,又看了看马车,又掂量了一下饼金,这才说了一句,“等着。”

五进跨院的陈平,刚喝完一盆甲鱼汤,准备捣鼓一番夏函。

门子的声音就在外面传来了,“大郎,赵使在府外求见,是见还是不见啊?”

“嗯?那赵使郭开?”

“让他在前厅候着,我忙完了事儿,再去见他!”

陈平听到郭开来访,心头不由一喜。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之分。

捣鼓夏函,是急事。

郭开,就让他等着吧。

“知道了!”门子匆匆去了。

府门口,驭手不解的问道,“大人,我们为何要见这太子傅啊,听说各国暗子都去见的太史令、太庙令和大田令啊!”

“愚蠢,他们那些去见太史令等人的,完全就是白费力气。”

“大秦的朝堂,是掌握在这个太子傅手里的!”

郭开冷声说道。

“可两次朝会,这太子傅都听了那太史令、太庙令三人的啊。”

驭手作为郭开的心腹,满肚子的疑惑。

“哼,此人的城府,岂能是那几个小角色能够看明白的。”

“他之所以能同意,就是在麻痹那些人。”

“韩王不是让暗子找了那仨人吗?可结果如何?”

“转眼间,韩国就被灭了。”

“世人都以为,在大秦朝堂上,那三人有左右局势之能,屁!”

郭开的一双三角眼中,透着精明。

“可为何那么多人,都暗中去找太史令三人?”

驭手不懂。

“因秦法森严,秦国官员都不愿意贪腐。”

“此三人除外!”

郭开道。

“那我们给太子傅送礼,他就会收?”

“大人,他可是秦国首富寡妇清的侄子。”

“甚至有传言,寡妇清家族现在是太子傅掌管,据说活金不下七百万,他能看上我们这点?”

驭手满是忧愁的说道。

“蠢,秦国其他人不敢贪腐,是怕秦法。”

“太子傅何人?站在秦国权力金字塔尖的人。”

“谁敢问他的罪啊?”

“再者,连你都知道,如此富裕的太子傅不会贪财,那秦人自然也会知道。”

“秦国朝堂更会知道。”

“故而,他要是收受资财,那就是等下黑。”

“没人相信,没人敢问,如此,不更保险吗?”

“反正,资财是赵王的,人情是老夫的。”

“就算是将来赵国有所……”

郭开当真是有聪明之处。

一手小算盘,打的是噼里啪啦。

“赵使请。”

郭开的话还没说完,门子已经出来了。

当即抬起脚下了马车,随着门子往里走去,“赵使请用茶。”

等候在前厅的家老给郭开上了一杯茶,垂手立在一旁。

盏茶功夫之后,郭开看了看还没有陈平的影子。

不由道,“太子傅还有公务没忙完吗?”

“太子傅日理万机,抽空见客,已经很难得了。”

家老看出了郭开的心思,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哦,太子傅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郭开一点儿也不尴尬,说道。

“听曲儿!”

这个,家老倒是回复的很痛快。

因为,这是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

一个时辰过去了,家老都快睡着了。

郭凯已经喝了第十二碗茶了,依旧没见到陈平的影子。

想发怒,又怕这家老发飙。

得罪了陈平,绝对不合算。

就这么干巴巴的等着吧,总觉得有些尴尬。

好歹,他在赵国,也算是个人物。

“嗯,这茶不错,到底是太子傅的府上啊,我喝了半辈子茶,还从未喝过这么好的茶。”

“看这色泽、闻这香气,定然是近年的新茶吧?”

郭开喝着已经淡的没了味的茶,干笑着说道。

“这是前年的秋茶。”

……